“你就是花黎歌花姑娘吧?”见到花黎歌,白姳月眼中惊艳一闪而过,又恢复平静的模样。
花黎歌眼角抽了抽,她可以不是花姑娘吗?
“初次见面,我叫白姳月。”白姳月依旧礼貌的自我介绍。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花黎歌也回以一个微笑:“白小姐来我的小阁,不知是为何事?”
“花姑娘丢失了一样事物,却为何如此平静?”像是想起了什么,白姳月的表情一百八十个大转弯,淡漠的问道。
“白小姐这是何意?”
“昨日,我在街边救下一名男孩,容貌甚美,不知花姑娘可认识?”
闻言,花黎歌突然觉得心下一紧,一股莫名其妙的期盼在内心里炸开,填满整颗落寞的心,无法收拾:“他在哪?”
白姳月沉默了一下,语气带着丝丝恼怒之意:“他现在在我马车上正熟睡着呢。”
“熟睡?”花黎歌反问。小君遗传了君无祭的傲娇性格,总是以一副不屑的态度待她,怎么会安安静静的跟着白姳月。
“他似乎是病倒的。”只见男孩一眼,她便十分喜爱这个孩子,本想将他治疗之后让他当她的陪读,可谁能想到,一个孩子居然可以那么倔强,醒来后死活都不愿意跟着她,嚷着要回氿忘阁找花黎歌,她现在也挺好奇两人的关系。
病倒了?
花黎歌快步冲出氿忘阁,心中的忐忑被在知道小君没有离开的喜悦彻底覆盖过去。
紫檀木专做的马车,带着点点的少女清香。推开马夫,揭开车帘,便见一绝色小娃闭眼睡着,眉头微蹙,脸色苍白,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
“小君。”花黎歌轻身唤道,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疼惜和小心翼翼。
一股熟悉的感觉围绕身边,甜美清脆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如此好听。就像冬日里的阳光,让人心窝暖暖的。
挣扎的睁开了双眼。花黎歌绝美的娇颜在眼前放大,大眼红唇,少女气息将他围绕,淡淡的体香缠绕于他的鼻间。
“好烫。”花黎歌伸手触碰君无祭的额头,蹙眉。
君无祭愣愣的注视着花黎歌那张略显担心的面容,心底像是划过什么。唇瓣动了动,却欲言又止,其实他并非发烧,只是毒发的症状,熬过两天自然会好。可是看着少女担心的面孔,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看着少女为他着急。
“经营得了一个氿忘阁,却连一个孩子都照顾不了。”一丫鬟喃喃自语,语气泛着埋怨之意,故意让花黎歌听到。
花黎歌抱起君无祭的动作一彊,只是笑笑。
“花姑娘。”白姳月清脆纤细的声音响起:“作为一个女人,不顾世人看法抛头露面做生意实属不易,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孩童在身,不如这样如何?待孩子病好,送到我们白家吧,刚好我需要一个书童。当然,我也会给姑娘需要的。”
花黎歌抱着君无祭,轻轻的顺着君无祭几缕凌乱的发,讽刺道:“白小姐的意思是,让我把小君卖给你?”
不料被花黎歌一言揭穿,白姳月有些尴尬,不过身为世家之女,白姳月很快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解释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你经营氿忘阁太辛苦,想给你分担一下。再来,我觉得我和小君甚是有缘,若他今后作为我身边的书童,未来自是前途无量,以后也不用和姑娘你四处奔波,对一个孩子而言不是很好吗?”
花黎歌看着白姳月,沉默良久,冲着白姳月微微一笑:“可惜只怕要辜负白小姐的一番好意。”意思不明而喻。
“为何?”
“白小姐的确考虑得十分周到,我甚是感激,只不过白小姐的思量只能对普通人有效。”花黎歌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前途无量,能有魔君之子的前途无量吗?送小君去了白家当书童才是自毁前程。不只小君断了前程,她自己估计也会断了一口气。
没错,被君无祭那厮给灭的。
白姳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花黎歌接下来的话给断了念想,只见花黎歌红唇微动:“谢谢白小姐将小君送来,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白小姐有需要之处,花黎歌自然会竭尽全力。”
明白了花黎歌的拒绝之意,白姳月也不在意:“如此,姳月也甚是感激。”
“白小姐,慢走不送。”花黎歌下了逐客令后,便回头走进氿忘阁。
白姳月身边的丫鬟一脸不屑:“小姐,这个花黎歌太不知好歹了,竟然敢拒绝您的好意。”要知道,她们白姳月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谁不都用崇拜尊敬的目光仰视她们小姐?
白姳月温柔一笑,令路人心跳加速,目光定在她身上,仿佛不愿意错过难得一见的才女。
“无事,巧儿,我们走吧。”
“是,小姐。”
白姳月抬头看着氿忘阁,目光有些不舍的看向阁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徐些安静的房间,檀木做的床上,小君紧闭着眼,满头大汗。花黎歌蹙眉,唤来小禹找到大夫又到外面买药材。吃过药后的君无祭依然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
时间在花黎歌对小君的精心照料之下,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潇洒离开,落下一片黑幕。
在反复确定君无祭退烧之后,花黎歌轻吐一口气,尽管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可大大的问号在花黎歌心中却消之不去,小君怎么会晕倒在街角?
拍拍有些沉重的大脑,花黎歌坐回桌边到了一杯茶水,张口喝下后,轻声哼唱。
迷糊中,君无祭耳边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歌声,没有词句,只是小声的哼唱,多变的音调,时而像翱翔蓝天的小鸟自由自在,时而像缓缓绽开的白莲小心翼翼,时而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快,时而又如流连于花丛之中的蝴蝶烂漫多情,让人回味无穷。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每次却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吃力的睁开双眼,力气渐渐恢复过来。沙哑着声音唤道:“花黎歌,我要喝水。”
见君无祭醒来,花黎歌起身端着水来到他面前,接过花黎歌手中的水,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少女肌肤,冰凉刺骨。
“你的手…”是他毒发导致身体发热才觉得她的手冰凉吗?
将他疑惑的表情看在眼中,花黎歌反问:“怎么了?还没好?”xǐυmь.℃òm
“不是,我是说…”一只冰凉的手抚摸君无祭的额头,打断了他的话。承受着少女亲密的接触,感受着两人之间气息的交汇,君无祭只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底慢慢萌芽。
花黎歌蹙眉:“还是有些烫,待会让小禹把药熬了。”
君无祭似乎没有听到花黎歌在说什么,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花黎歌纤细的双手。他十分清楚毒发后的症状已经逐渐退去,体温正常。不对劲的人并非他,而是……
“你盯着我干嘛?”面对君无祭突然有些严肃的目光,花黎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和一点点的后怕?。
鄙视,赤裸裸鄙视,她刚才居然有一瞬间的对小君产生后怕。啧啧,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她是怕啥?
君无祭蹙眉,问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嗯?”花黎歌抬起洁白无瑕的手,手指修长漂亮,却带着轻微的病态苍白之色:“如今已经入秋,天气逐渐变凉,可能和季节有关吧。”
说完,便移步走到窗户边,浅浅的秋风拂来,花黎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才入秋不久,怎么那么冷?
君无祭抿了一口水下肚,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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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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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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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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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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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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