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韫奶奶有些心动,孙子的毛病她很清楚,本来就发育不好,学校里伙食也不太行,要是能好好的养养,或许还能长个的。

  “小玉儿,那你不去帝都找工作了吗?”韫奶奶突然问道。

  “奶奶。”韫玉不想再逃避这个问题,她把电视声音关掉,坐的端端正正道:“奶奶,我想过的,我暂时不想回帝都找工作,想留在家里试试,我有过规划的,我想一步步来。”这话一出,屋子里寂静下来,韫晟看了韫玉一眼,动了下唇,到底没说话。

  韫奶奶也不吭声,表情似乎有些难过,把韫玉的心都给揪疼了,她都想要妥协下来,去帝都也没事,她凭着一身玄学本事混个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她不希望家人伤心,正想着开口,韫奶奶突然道:“小玉儿,你可想清楚了?留在家乡创业很难,不仅仅是难,还会有闲言闲语。”

  一个高材生读书四年,放弃帝都的工作回来种田,难听话肯定是有的,更怕的是失败。

  现在农业成本高,收入低,没有几个愿意做这些。

  韫奶奶是怕韫玉受挫,这些她在外面找工作还要难。

  看见韫奶奶松口,韫玉跟着松口气,有些撒娇的道:“奶奶放心,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不行我就出去找工作好不好?”

  韫奶奶还是发愁,“到时候你都毕业一年多,专业都忘记的差不多,别人还能要你吗?”

  显然是觉得小玉儿在家呆不久的。

  “奶奶放心吧,等着我将来养您,让您吃香喝辣的。”韫玉抱着韫奶奶的手臂,模样娇娇媚媚的。

  韫玉觉得韫奶奶跟她皇祖母一样,总是对她无条件的妥协宠爱着。

  韫晟看奶奶没气,起身道:“奶奶,二姐我回房睡觉了。”

  韫玉冲他挥手,“去吧去吧,我明天中午去给你送饭。”

  “二姐,不用了。”韫晟有些不安,“学校饭菜挺好的。”

  韫奶奶跟着道:“你明年就高三了,压力大,伙食要好些,明天开始农活就轻松了,让你二姐给你送午饭。”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韫晟也不说话,转身回房睡觉。

  韫玉陪着韫奶奶看了会儿电视也去睡了。

  她觉得电视还挺好看的,新时代的东西也在慢慢的接受。

  次日,韫晟吃过早饭做公交去学校,韫玉帮韫奶奶又把昨天装的麦全都搬到院前的空地上晾晒,趁着这几天晴天暴晒收仓,韫奶奶用钉耙刨麦,让麦子能够均匀翻晒,还跟韫玉说着话,“今年的麦一块三一斤,这些麦能卖个五千来块钱。”

  “奶奶,这些麦拿去卖可不划算。”韫玉也不想她浇灌灵泉的粮食这么低价卖掉,“不如我们把麦留着磨了面粉做包子,我觉得奶奶做的包子最好吃,比外面好吃的多,要是做包子这些麦的收益至少能翻二三十倍,我们去镇上找个店面卖包子吧。”

  韫奶奶听的怔住,“卖包子能行吗?”

  韫玉给奶奶打气,“奶奶,我觉得怎么都比把这些麦贱卖掉好,要不等麦子收仓后我们去试试,奶奶少做些,我们用保温箱带去镇上学校的门口去试试。”

  镇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挺多的,每天放学校门口极热闹,很多卖小吃的。

  “行,那我们就试试看。”韫奶奶也心动,这样种地赚不了多少钱,要学会变通,做些小生意也挺好。

  晌午,韫奶奶回去做饭,杀了只鸡,清理剁块,大锅里炒香加了香菇土豆焖的骨酥肉烂,肉质香嫩,香味传了半条街。家里母鸡这几天下蛋也勤快的很,韫奶奶又做了个虎皮鸡蛋,菜园的豆角原本还要半个多月才陆陆续续可以吃,竟然也能吃了,就清炒了个豆角。

  等着家里人都吃过,韫玉用保温箱装了饭菜给韫晟送午饭,还有另外个饭盒,里头装着他晚上的菜。

  韫玉还用大杯子给韫晟带了一大瓶井水。

  过去一中时,韫晟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中午给孩子们送饭的家长不少,校门开着,很多学生都蹲在门口吃饭。

  韫晟站在校园的铁门前,低着头。

  韫玉喊她一声,他抬头看见是二姐慢慢走过来,韫玉见他脸上没有添新伤稍微放心些,把保温桶和饭盒都递给他,“保温桶是中午的饭菜,饭盒里晚上的菜,还有水,家里的井水,喝着甜。”琇書網

  韫晟看二姐还给带水,忍不住笑了下。

  “快吃吧。”韫玉笑道,“待会儿我还把保温桶带回去,明天再送,明天想吃什么?”

  “都行。”韫晟打开保温桶,肉香味传来,他吸了口气忍不住道:“好香啊。”

  等开吃的时候,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惹的旁边的学生们频频朝着这边看来。

  韫玉连着送了五天饭菜,家里的麦也都晒好收进粮仓里。

  她今天再给韫晟送一天的饭,明天就礼拜天可以休息,这两天还要在镇上看合适的店面。

  刚到一中门口,韫晟还是老位置站着,低着头,韫玉喊了声,他都没抬头,等走近他还是不抬头,韫玉皱眉,捏住他下巴逼着韫晟把头抬起来,就看到额头上肿着一个大包。

  韫玉简直火冒三丈的,“韫晟,你别告诉我这还是你摔的!”

  她贵为公主时无人敢欺辱她和家人,现在眼睁睁看着二弟被人打成这样,他还唯唯诺诺的,让她如何不怒?

  “二姐我没事。”韫晟接过保温桶,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想吃快些,让二姐赶紧离开,欺负他的人是学校有名的校霸,他们的老大家里有钱有势,他不想惹麻烦,二姐若跟他们撞上,怕他们欺负二姐。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韫晟身后传来个公鸭嗓一样的声音,“这不是一班的学霸吗?”

  韫玉最佩服最亏欠的就是她这个姐姐。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焦急因为不想找关于传媒方面的工作而愧疚,她是韫兰辛辛苦苦供出来的大学生。

  韫玉靠在座椅上,心情复杂还有些茫然害怕。

  她其实不太敢回家面对韫家人。

  昌水市距离帝都七八百公里,高铁四个小时,再转公交到和仙镇上也有一个小时。

  和仙镇大大小小村子也好几个,不过对外都是直接说是和仙镇的人。

  十点半,高铁到站,韫玉出站,瞬间察觉昌水市和帝都的区别,没有那种繁华震撼的感觉,不过昌水市给人整体的感觉都是干干净净,天空蓝蓝,空气清新,因为昌水市周围山多湖泊多,环境算是不错的。

  韫玉拖着行李箱去转公交车,等晃晃悠悠回到和仙镇上时已经快十二点半。

  公路修的很整齐,路边都是漂亮的小楼房,她家不在正街上,走了快半小时才到家,她家前后也有人盖着小楼房,不过还有些都是十来年前的平房,正房是坐北朝南的,左右两边建的屋子基本都是厨房或者杂物间,她们家人口多,左边是厨房杂物房,右边两间房是她和韫晟的,小庭院样式的平房,中间有个大院子。

  这房子是当初韫茂晟找人建的,他那时候市区上班工资高,还找人设计过。

  用的是大青砖,青砖瓦房,院子里铺着鹅卵石。

  只是这些年过去,当初还很气派的小院子有些破旧了。

  大院子里也只有角落摆着几盆蔫蔫的花,还有张大石桌子,旁边几张石凳子,小时候韫家人经常在这石桌子上吃饭。

  韫玉站在院子前,紧张的直冒汗,许久都不敢走进去,还是看见个弓着腰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出去。

  老太太一时没认出韫玉来,愣了下。

  韫玉却认识老太太就是韫家老奶奶沈袭瑛,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嘴巴张开,嘴唇颤抖半天才喊出声来,“奶奶。”

  韫奶奶揉了揉眼,“小玉儿?是小玉儿啊,你怎么回来了啊。”韫奶奶走到韫玉面前,激动的捉住她的手臂,“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啊,不是毕业季找工作吗?哎,快快进屋去吧。”

  韫奶奶有些激动,韫玉过年后去学校就没回家过,一直忙着毕业的事情。

  韫玉跟着韫奶奶走进小院里,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韫玉把行李箱搁在房檐下,问道:“奶奶,我妈了?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韫奶奶叹口气,“你都知道了啊?这事儿秀贞说不要告诉你,你现在毕业还忙着工作的事情。秀贞被吴大山给推倒,刚好摔倒右腿,医生来看过,就是骨折,已经给固定好,这段时间不能动,伤筋动骨要休息百天呐。”

  吴大山是镇上她们这一片的人,是个村霸一样的存在,年轻的时候就打架斗殴,倚强凌弱,还进过局子,年纪大些收敛不少,不过性子也是火爆的很,动不动就骂人想动手。

  他还有亲戚是市区的,混得不错,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希望惹到他。

  “村子里最近不是分田地吗?”韫奶奶领着韫玉进到正屋里走。

  这事情韫玉是知道的,年前就再说了。

  韫奶奶把事情经过告诉韫玉,“之前修路,还有这些年村子里不少人搬去市里头买房落户,村里的田地就空出来一大批,有些田地的位置好,村支书就说抽签子决定哪家分哪块,其余人都陆陆续续分配好,然后剩下一块靠着河清湖的水田,还有山脚边的一块旱地,那旱地荒废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水田靠着河清湖,就算天热有时候旱一些,水田里都不会缺水,谁都眼馋这块水田,最后就是秀贞跟吴大山没抽签子,秀贞先抽的签子,抽到水田了,吴大山就耍赖不同意,秀贞跟他争了几句,他恼羞成怒把秀贞给推倒了……”

  河清湖是片很大的湖泊。

  她们这个村子就叫河清村,就是根据这个湖泊得名的,还有一大片山头,叫河清山。

  韫奶奶没告诉韫玉,吴大山当时的话还要难听些。

  说她们韫家连个男人都没有还敢跟他抢田地,简直找死。

  韫晟还是个高中生,又不顶事,她们家连个能做主的男人都没有。

  屋里躺着的冯秀贞听见外面说话声,“妈,是小玉回来了吗?我怎么听见小玉的声音了。”

  韫奶奶高声应道:“就是小玉儿回来了。”

  韫玉忐忑的进到屋子里,见冯秀贞靠在床头缝补衣服,看见她就笑起来,“怎么现在回来了啊,中午吃过饭没,肚子饿不饿?我跟你奶吃的早,厨房还有些菜,我让你奶在给你烧个鱼好不好?”她本来左腿就不方便,现在右腿也骨折,只能躺在床上,韫奶奶都不让她下床。

  韫奶奶道:“你们母女两个说说话,我去厨房给小玉儿炖鱼,在烙些饼子贴着,待会儿就能吃了。”

  等韫奶奶出去,韫玉就红了眼睛,“妈妈,田地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冯秀贞叹口气,把手中的缝补一半的衣服放到针线篓子里,“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没让人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忙得很,回来做什么呀,我又没事,就是摔到腿了,养养就好了。”

  韫玉坐在床沿边,眼泪还在往下掉,“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那吴大山也太欺负人,我待会儿就要上门去问问他,村委决定的事情他不同意就算了还打人,就该报警把他抓起来。”

  冯秀贞给她擦掉眼泪,“快别哭了,这事情我也生气,可你田婶上门又是道歉又是求情的,还把医药费送过来,吴黎那孩子也跟着过来道歉,吴大山在家气的还想动手打他们,这人也太混了,现在事情还僵着在,我是不会松口的,那块田地既然是我抽到的,就不会让给他。”

  田婶和吴黎是吴大山老婆儿子,田婶心地善良,性子有些软,吴黎也是韫玉小时候的玩伴,两人年纪差不多,吴黎读个专科学校,去年就毕业,上了半年班就回老家待着,现在农忙就在家里帮忙,这事情他也说过他爸,他爸脾气大得很,非要那块水田。

  “妈妈,那打算怎么办?”韫玉其实对村子上这些田地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就跟奶奶说的一样,那块田地挨着湖,浇灌水的时候方便的很,谁都眼红那块地。

  冯秀贞叹气:“村支书也怕吴大山,他兄弟是市里头的,还有些势力,听说生意做的挺大,还僵着在,说是劝劝吴大山。”

  韫玉皱着眉头不说话,冯秀贞替女儿把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你不是刚毕业吗?跑回来做什么呀,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要实习的?实在不行你就赶明天的火车回去好了,家里有我和你奶奶,你爷爷这些年在村里也有不少人脉的,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们都会帮着劝劝吴大山的。”她怎么觉得女儿长好些了,皮肤都白了些。

  韫玉的爷爷韫青山去世几年了,其实韫家不是河清村土生土长的,当年饥荒,韫爷爷带着韫奶奶跟孩子们搬到这边的。

  韫家老家距离和仙镇不算远却也不近,八,九十公里,在昌水市另外一头的镇子上。

  后来韫爷爷就在河清村落了根。

  韫爷爷会酿酒,年轻的时候在镇上的酒厂里工作,这家旁边还有个木屋,就是韫爷爷酿酒的地方,里面还埋着不少酒,在这地方住了几十年,酿酒几十年,很多人都认识韫爷爷的。

  韫玉想了想,老老实实道:“妈,我工作的事情还没着落,我想着先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现在是农忙的季节,您又伤着腿,奶奶年纪大也不放心让她做农活,不如我现在家里帮忙,您看怎么样?”

  冯秀贞迟疑道:“那样会不会影响你找工作的?应届毕业生不是趁着暑假这段时间比较容易找到工作吗?你之前还说想应聘一个报社,有没有结果的?”

  在她的设想中,从来不会想过女儿要留在村子里,女儿是名校毕业的学生,有着美好的未来。

  韫玉撒谎了,“我去面试还没有结果……”

  外面韫奶奶再喊,“小玉儿,快出来吃饭了。”

  韫玉就起身,“妈妈,我先出去吃饭,待会儿再陪您说话。”

  韫晟慢吞吞跟上。

  韫晟先回房间把双肩包脱下放在椅子上,走到衣柜旁的镜子看了看脸上的伤,眼神黯淡,半晌后,他把身上的校服换过才去厨房吃放。桌上摆着两碟子葱花饼,一盘咸鸭蛋,几碗米粥。他原本打算给韫妈妈端早饭过去,想起脸上的伤顿住脚步。韫玉看他一眼,端着一碗粥夹了半个咸鸭蛋和几张葱花饼给冯秀贞送了过去。

  “小晟,快吃。”韫奶奶招呼孙子吃,回头发现他脸上的伤,担忧道:“小晟,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韫晟闷声道;“没事,自己摔的,奶奶你别担心,赶紧坐下吃饭吧。”

  韫奶奶生气道:“你这伤能是自己摔的?”大概是想到什么,韫奶奶脸色难看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小晟,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奶奶说,奶奶跟你去学校一趟,不能由着同学这么欺负的。”

  “奶奶我没事,你们别操心了。”韫晟声音有些低,嘴巴里发苦,他清楚家里条件,清楚自己的条件,他性格温顺内向,只会学习,在学校里并不得人缘,没人喜欢他这样的性子,校园暴力算什么,欺负他的学生家庭条件好,除非转学,否则就算奶奶找去学校都没用,或许会给他们记过处分,但随后而来的报复会更加疯狂。

  韫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韫玉给韫妈妈送了早饭过去也过来吃,她没多问什么,依照弟弟的性子,再问也不会告诉她们的,还不如找别的办法。

  “奶奶,吃饭吧。”韫玉道。

  这葱花饼有嚼劲,满口生香,韫晟吃了口就愣住,味道很好,比奶奶以往做的更加好吃,无法形容的美味。

  他连着吃了半盘的葱花饼,喝了一碗粥。

  吃完回房看书,明年就要高考,他想努力考到帝都去,以后跟二姐待在一个城市里。

  韫玉正在厨房跟韫奶奶商量割麦的事情,韫奶奶舍不得那几百块钱,还是想自己去割,韫玉哪里舍得让老人家吃这个苦头,坚持找人机器收割,韫奶奶妥协,两人跟冯秀珍说声,出门找人机器割麦,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家已经割好麦,都忙着打麦。

  村头的卢来喜家就是做这个的,每年用机器帮人割麦,一亩地收六十块钱。

  卢喜来约莫四十来岁,家里两个女孩,一个高中,一个初中,每年靠着机器割麦赚钱,其余日子都在镇上打零工。

  两人找过去时,卢来喜正好有空,当即就去麦地里把麦子都收割了,四亩地的麦用了不到两小时,方便快捷,让韫玉惊叹现代人的智慧了不得。

  机器只负责收割,麦子割好是要运回家里打麦场打麦的。

  这就有些为难起来,韫奶奶看着大太阳跟韫玉道:“小玉儿,奶奶口渴,你回去端些水来,我先把这麦都捆好。”麦子收割后都是散开的,需要捆好,方便运送回去。

  韫玉回家装水,路口碰见吴黎,吴黎跟她挥手,朝着她过来,近跟前就道:“韫玉,你家麦还没收割吧?我早上看见你和韫奶奶去村头卢家?麦子是不是全割完了?我开我家拖拉机去帮你们把麦子运回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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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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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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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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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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