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不禁看的愣了下,先是为容诚周身掩盖不住的贵气,其次才是他那惊为天人的相貌。
李家人也算见过些世面的,早年在李秀才的学堂内,不乏认得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是这般容貌气度的,当真是生平头一遭见,心下难免都有些唏嘘。
就连自命清高的李秀才,都被容诚的气势震慑了下,反应过来后大怒:“哪来的臭小子,嘴巴不干不净的!”
他断腿后性子暴戾,加之被家中惯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惯了,走到哪都是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偏偏乡下人你还真没有敢将他这个秀才怎么样的。今日受此侮辱,他这脾气自然是忍不了的,拄着拐棍对着容诚走了过去,准备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点教训,谁知他刚来到容诚身前扬起手中的拐棍,容诚伸出一脚重重将他踹飞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不禁震惊,这李秀才怎么说也有个一百三四十斤的样子,容诚居然一脚就将其踹出几米远去,就是成年男子都未必做得到。
这容诚才多大的年纪?好大的脚力!
李家父母慌乱的上前扶起李秀才,有些不乐意了:“这是谁啊?怎么随便打人?”
“你儿子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而且,方才貌似是他要动手的。”
李家父母素来宠儿无度,对着容诚怒道:“看你一表人才的,明知我儿断了一条腿,还踹他,你这不是欺负残疾人么?”
欺负残疾人?容诚微微挑眉,心说他可不是什么善人,赶触他霉头,老弱病残一样收拾!
一旁的云清不禁冷笑,心说分明是你儿子先不知好歹,昔日只见过倚老卖老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倚残卖惨的。
这瘸子羞辱她两句,倒也就罢了,就容诚这少爷脾气,能惯着他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容诚平日里不是不爱管闲事的么,今日怎么出来和这种人计较了?
被李家父母指责了一同,容诚不答话了,云清心说,容诚这种富家出身的子弟大多是有教养的,应该会被道德绑架,就在云清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容诚突然开口了。
就见他微微挑眉,他眉骨本就生的比普通人高一点,一挑眉有股说不出的冷傲在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李秀才道。
“欺负你,又如何?你嘴巴再不干不净的打扰到我温书,我将你另一条腿也打折!”
他说这话时,神色认真,让人完全相信李秀才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容诚真会将他的腿打折。
容诚说完,转身准备回房。
他不屑和这种人计较太多,不过方才在屋子里听见李秀才讥讽于大丫那些话,一时忍无可忍,便出来了。
李秀才面色铁青,被父母从地上搀扶着爬起来之后,面目狰狞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我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按照规矩,县令没有缘由都打不得我!你敢打老子?!”
“你是谁老子?!!”
容诚突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李秀才,目光冰冷的令人心惊。
云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诚这样子,也不禁有些愣怔。
容诚来到于家这段时间,贱嘴毒舌的打击过她,别别扭扭的帮过她,也沉着脸和她生过气,唯一一次真正发火,也是他刚醒过来,得知她卖了他玉佩的时候。那次也在云清理解范围之内。可是现在,容诚那脸色看着就令人胆寒。
云清回过神来,心说一定是她的错觉,小孩子哪有多大的气势,怪只怪容诚那张脸,一板起来就令人心悸。
李家父母扯了扯李秀才,示意他还是算了,这少年看起来也不是个普通人物,他们只是来相亲的,不想找麻烦。可惜,李秀才被惯坏了,挣开了父母,一脸张狂道:“老子说话你听不清是不是?”琇書蛧
说罢,将手中的拐棍对着容诚丢了过去,这拐棍可是实木的,打在身上绝对轻不了,容诚抬起胳膊来硬挡了一下,直接抬起脚往回一踢,直接砸到了李秀才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容诚不仅脚劲儿大,从小习武的他,打这么个弱鸡书生和玩儿是的,李秀才重重向后仰了过去,捂着膝盖惨叫出声来,他怀疑自己骨头都被打碎了,痛的难以忍受。
事情闹到这份儿上,相亲是不可能了,李家父母将儿子扶上自家的牛车后,指着容诚怒道:“好你个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连读书人都敢打,你就等着我们家去县衙告你吧!”
容诚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才?他要是想,就是打个状元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容诚,请便!”
不冷不热说完后,容诚便转身回了房里。于家人赔礼道歉,还赔了些银子,李家人才算缓和一些,却依旧没放弃去县衙告容诚的念头。
送走李家人后,于老太愁眉苦脸道:“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下得罪了李家人不说,回头闹到县衙去,咱们家会不会受牵连啊?”
一旁的赵翠萍煽风点火道:“那可说不准呢,不过这事儿也真奇怪,怎么这大丫说一门婆家黄一门,照我看,她怕是说不着婆家了!”
云清没理赵翠萍,对于老太道:“奶奶放心,官老爷又不是不明白道理的,就算真追究起来,也不至于牵连咱们家。”
于家人各自回房后,云清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容诚屋门前。
无论什么原因,容诚确实又帮了自己一次,不过因为这两天闹得有些不愉快,云清还没想好进去后该说什么。
“不管了!”
云清推门进去后,容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搭理她。
“容公子,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嗯。”
“咳,那个,若是回头李家人真的告到县衙去,有什么责任我和你一起担着。”
容诚闻言,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你这次也帮到我了。”
“你也十三了,就这么不想嫁人?”
云清见容诚总算和她正常说话了,稍微自在了些,胡诌道:“想啊,不过李秀才那样的还是算了。”
容诚闻言,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是想嫁给那个独孤翊?”
云清闻言,僵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容诚怎么会知道独孤翊的?容诚见她一脸吃惊,解释道:“在县城那晚你喝多了……”
容诚说话总是这样,能表达清楚就行,懒得多说。云清闻言有些忐忑,她居然酒后失言了。
“我,我除了独孤翊之外,还说了什么了?”
容诚见于大丫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这几日心中或多或少的不痛快便也烟消云散了。
“你说……”
“我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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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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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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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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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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