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也难得夸云清道:“大丫厨艺这么好,针线活也好,将来肯定不愁嫁啊!”
一旁的赵翠萍和于三丫脸色都有些不好,于老太和二房离开后,云清去厨房煎药顺便给容诚烧洗澡水。二丫也去帮忙,室内只剩下赵翠萍和三丫母女。
于三丫红着眼道:“娘,这过年家里人都有新衣裳,就我没有。到时候没有新衣裳穿,我都不好意思出门拜年了!”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祸!”赵翠萍瞪了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一眼,不耐烦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怎么这么倒霉,生了你这么个闺女。别哭了!我再去给你弄匹料子,找村里那个老裁缝给你赶一身儿出来,不过细棉的你就别指望了!”琇書網
于三丫闻言,抽抽搭搭道:“那大姐二姐都有细棉料子穿,我没有,小文那些人知道了肯定笑话我!”
赵翠萍忍无可忍:“这都怪谁啊?!料子这事儿从头到尾我还没找你算过账呢,你还有脸在这里抱怨!你要是看不顺眼,还能将她们衣裳弄没了不成!”
赵翠萍语毕,母女二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
于三丫道:“娘,要是等过年的时候,大姐都有细棉料子我没有的话我一定会被笑话死的!”
赵翠萍也不愿意于大丫将自己亲女儿风头抢了去,闻言大概猜出于三丫要做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你自己看着来吧,不过我警告你,不许动你二妹的衣料!”
二丫可是她亲生的,虽然平日里更亲近于大丫那个野种,可怎么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于三丫答应后,看着桌上用包袱包着的布料,又看了看一旁的烛台,心生一计。
她来到桌前,打开了包袱将于大丫的半成品衣裳放在了最上面,第二件就是于二丫的,然后其他人的依次摆好放整齐了。
做完这些后,将烛台稍稍一推……
云清在厨房正给容大少爷烧洗澡水呢,就听见于三丫和赵翠萍的惊呼声:“大丫,快挑点水进来,着火了!”
云清一愣,立刻和二丫拎着水桶来到了房里,于家其他人也被惊动,走了进来,就连容诚都过来了。
云清见桌上着火了,手疾眼快的将水泼了过去,还好火不大,一泼就熄了,只是那包袱,还有里面的衣料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于老太的惊呼声中,云清打开了包袱,这火灭的及时,只有最上面两件烧的比较严重,第一件烧的就只剩下些碎布料了,第二件还好点,也烧破了一些。
云清道:“我和二丫的衣料被烧到了,其他人的没事。”
于家其他人闻言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有些紧张道:“啊?这可怎么办啊。”
云清冷冷的瞟了赵翠萍和于三丫一眼道:“没事,我这块布料还有些地方没被烧,和二丫那块料子拼一下,还能做出一身衣裳来。”
二丫心疼的不行,不过还是道:“新衣裳做出来大姐穿吧,我的旧衣裳多,够穿了。”
一旁的赵翠萍闻言有些急了:“那是你的料子,你大姐根本穿不上!”
“谁说大姐穿不上的!”
于大丫因为这些年来赵翠萍的刻意偏袒,营养跟不上,发育的不好。虽说比二丫大上两岁,可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看起来都和二丫差不多。
云清道:“这衣裳我穿确实稍微小了点。”
二丫一听眼睛就红了:“那怎么办啊,大姐都好几年过年没有新衣裳穿了!今年好不容易得到一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
云清倒是无所谓衣裳的事儿,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过年穿不穿新衣裳无所谓。
不过她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些衣裳她装起来的时候,分明将于老太的衣裳放在了最上面。
云清道:“娘,这烛台好好的,怎么会倒了呢?”
“那谁知道啊,可能是你出去时门没关严,被风吹倒的吧。”
云清道:“也有可能啊,不过我记得,我放在最上面的不是我的那块衣料啊。”
云清此言一出,于家人起了疑心,一旁的二婶儿发出了啧啧声,“该不会是因为有些人没有衣裳穿,故意使坏吧?”
赵翠萍一听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三丫做的么?我可是一直在房里,难打我会眼睁睁看着三丫做这种事么?”
二婶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一直以来对大丫什么样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赵翠萍怒极:“你可别胡说八道,大丫怎么说也是我亲生的,就算我平时对她可能不是很好,也不至于这样吧?那可是细棉料子啊,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三丫烧?!”
二婶儿不说话了,毕竟赵翠萍说的在理,怎么说于大丫也是她亲女儿,她就算偏心,也没必要闹到这份儿上。
于老太道:“大丫头啊,是不是你记错了?”
云清淡淡一笑道:“有可能吧。”
这话怎么看云清都说的很敷衍,似乎故意要放过赵翠萍母女一般。
实则不然,云清知道,这种事于家不会有人真的完全相信,但一定会半信半疑,一直追究下去说不定赵翠萍那张嘴真能打消掉于家人的疑虑,还不如就让于家人这样半信半疑下去。她做个好人。
这事儿只能当是意外了,不过赵翠萍和于三丫还是因为没看好衣裳,罚母女二人明日一整天不许吃饭。
于三丫见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松了口气,只要于大丫没新衣裳穿,一天不吃饭算什么!
于家人惋惜了几句后,都各自回房了,云清知道,他们其实都在暗中庆幸烧的不是自己的衣裳呢。
云清回到厨房,先是将于老太的药煎了出来。替容大少爷挑洗澡水的时候,容诚来到厨房,接过水桶,没让她忙了。云清乐的自在,在他房里顺了块点心吃。
容诚往浴桶里倒水时,突然道:“那衣裳应该是你娘和三妹动的手脚。”
“我知道。”
容诚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道:“你不生气?”
“我若是和她们生气,早就气死了。”
容诚闻言失笑:“也是,那你过年没新衣裳去拜年了。”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哪年都没有,村子里的人都清楚,习惯了也不会有谁因为这事儿笑话我的。”
容诚听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于大丫混的还真是够惨的,不过他还真是搞不懂赵翠萍是怎么想的,于大丫比那个于三丫懂事不说,干活也利落。于家人总是说于大丫头脑蠢笨什么的,可是容诚看得出来,这丫头有的是心眼儿。赵翠萍就算是偏心,也不至于偏心到这种程度。
还好他让裁缝店给于大丫做了两身衣裳,也多亏了没给她,要不这于家人动起手脚来。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正好过年给她个惊喜。
“容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容诚回过神来,嫌弃的看了一眼盘腿坐在他炕上吃东西的云清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出去。”
云清:“……”
烧衣服事件过去后,于家难得平静了一阵子,云清用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将于家剩下人的衣裳赶了出来,每一件都做的特别仔细,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就糊弄过去。博得了于家人的好感,这次就连她那戾气很重的二叔,都夸了她两句。
于三丫见了眼红,不过只要一想起来于大丫今年过年又没有新衣裳穿了,便释怀了。
赵翠萍找村中裁缝给于三丫做的衣裳送过来那日,于三丫还刻意在云清面前炫耀了一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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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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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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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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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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