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武见到于三丫,立刻凑了过去,虎头虎脑的笑道:“三丫,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拾柴啊?你大姐二姐呢?”
于三丫一见到张小武,心中便觉得委屈,语气也柔弱了几分:“别提她们了,小武哥你是不知道,我快要被人欺负死了!”
“谁欺负你?”
“还不是你那好未婚妻!这次我和娘回姥姥家,带了些瓜果蜜饯,还有许多匹细棉的料子回来,然后……”于三丫说的时候,为了炫耀一番,刻意强调了这两点,听的一旁的张小文直翻白眼。
于三丫将在家中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却只说了自己受气的地方,将自己欺负云清,而且云清没有衣裳料子的事给省略了。
张小武听后不解道:“照你这么说,你是被于大丫给算计了?不大可能吧。”
于大丫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实敦厚,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谁都可能耍心眼,于大丫……呵。
其实于三丫也只认为这些事是巧合,可她就是想看张小武不待见于大丫,见状撒娇道:“她就是欺负我,她就是欺负我嘛。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她是你未婚妻,所以偏心她?”
一旁的张小文听着于三丫撒娇的声音,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说张小文不喜欢于大丫,不过也看不惯于三丫这种勾搭亲姐姐未婚夫的行为,真是不要脸!
“好好好。”张小武就吃于三丫这一套,立刻道:“她才不是我未婚妻呢,这贱人敢算计你?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一旁的张小文闻言,叹了口气道:“哥你别那么冲动嘛,弄不好人家还说咱们欺负她,她不是敢算计三丫么,咱们就算计回来!”
张小文年纪不大,心眼多的很,这于三丫看不惯她大姐可以自己去收拾啊,毕竟又不是收拾多厉害的人物。
于大丫,给她两巴掌她都不敢还手!
不过她哥平日里对于三丫说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一定会答应的。
她们兄妹若是插手,传出去说她哥哥欺负未婚妻,哼,她可没那么容易答应!
于三丫闻言道:“那你说怎么办,小文你可要帮我啊。”
“好说好说。不过你也知道,我可从不白帮人的,三丫,你说你娘带回来的衣裳料子是细棉的,分我点行不行?”
“你开什么玩笑?”
张小文颇有些夸张的说道:“反正你姥姥家那么有钱,带了那么多料子回来呢,这你都舍不得啊,还是不是好姐妹了?!大不了,你将你大姐那匹料子送给我们就是了呗,反正她有的穿就行。”
衣裳料子根本没有于三丫吹牛的那么多,如果云清也有,于三丫说不定就答应了。可惜家里的料子是除了云清之外正好的,可是偏偏家中除了云清,她哪个都得罪不起。于三丫套近乎道:“咱们两个这关系,还用这样了么,你就当帮我个忙!”
张小文道:“三丫,你不是一向最大方了么,你姥姥家还那么有钱,一匹料子你还舍不得么,你该不会是吹牛的吧。”
“谁,谁吹牛了!”于三丫心虚的看了张小武一眼,她拼命维持在张小武面前的好形象,自然是不能出现撒谎吹牛这种事了,为了自己的面子,于三丫硬着头皮道:“不就是一匹料子么,多大点事,回头就给你!你说吧,怎么做?”
张小文见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极其夸张道:“三丫你真是太大方了。”
一旁的张小武看不懂两个女孩子之间的面和心不和,真以为于三丫这么大方,心里更加坚定甩了于大丫,将来娶三丫的念头。
于三丫的心都在滴血,现在收拾不收拾于大丫已经无所谓了,她自己夸下海口,头疼的是该怎么拿出一匹料子来给他们。
不过张小武在一旁看着呢,于三丫还是死鸭子嘴硬道:“一匹料子而已,小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收拾于大丫了么?!”
张小文道:“三丫,你知道咱们村口有个死过流浪汉的破庙吧。”
“就是大人说闹鬼的那个?”
“就是那儿,咱们只要想办法将你大姐带到那里去,把她关在里面,肯定能吓她个半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你过不去了!”
“这,天儿这么冷,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出了事儿咱们就说不知道,就当是鬼做的呗,别想太多了,咱们就是给她个教训,回头放她出来就是了。”
……
正在家中做衣裳的云清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许多年不曾和二丫这样在一起做什么事了,她格外珍惜和二丫相处的时光。
做衣服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不知不觉间,一下午便过去了。
到了晚上,云清去厨房里生火做饭,外出拾柴的于三丫才不紧不慢的回来。整整一下午时间,她才拾了半背篓的柴回来,又被于老太说了一顿。
于三丫看着在厨房有说有笑的云清和二丫,不禁怒从心起,平日里都是她和二丫做最轻快的活,于大丫受苦受累的。
原本对于收拾云清一事,于三丫还心存顾虑。毕竟那个破庙邪乎的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看来,真要狠狠收拾收拾这蠢货不行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想办法弄出一匹料子来给张小文。既然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让小武哥觉得她说话不算数。
光明正大的拿是绝对不可能,只好偷偷拿走了。
是夜。
于家为了省灯油钱,早早便熄了灯睡下了,云清因为早年在将军府独守空床惯了,心中事儿多,已经习惯了晚睡,而且睡眠浅的可怕。
到了半夜,于三丫一有动作,云清几乎是很快便醒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云清狐疑的睁开眼,就见黑暗中,于三丫蹑手蹑脚地下了炕,打开她放在桌子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了一匹料子来。又鬼鬼祟祟的回过头,云清立刻闭上眼装睡。
于三丫见其他人睡的正熟,稍稍安了心,披上衣服,抱着料子走了出去。
云清立刻起身跟上,夜晚寒风呼啸,走在外面简直冻死个人。也不知道于三丫大半夜这是要做什么。
就见于三丫悄悄出了院子,走了许久,到了村口山脚下,他们经常去拾柴的地方。
那里有一堆干稻草垛,于三丫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圈儿,确定没人后,将布料藏了进去。
云清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见她藏好了,立刻转身,先她一步快速回到家中,躺回了炕上。
没多久,于三丫回来了,悄声上了炕。
过了许久,耳畔传来于三丫均匀的呼吸声,云清这才起身,再一次走了出去。来到村口将那匹布料悄无声息带了回来。云清原本是准备放回原处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压在了于三丫褥子底下。
她倒要看看于三丫搞什么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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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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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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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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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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