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好奇那副画吧?!”林宏铭似乎猜透了子佩的心思,带着她来到画前,“这是我在一个开画室的朋友那里淘来的,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就惊住了,她和浩然的妈妈简直太像了。”他又扭头端详子佩一会儿,“跟你也很像哦。”
“是吗?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还是很多的。”子佩不想戳穿真相,想到这幅画是小浩然对妈妈的唯一认知,还是藏起这个秘密比较好。不过子佩心理也暗自揣摩,这个豪华气派的双层套房里怎么连一张夫妻贰人的合影也没有呢?甚至连女主人自己的单身相片也没有呢?这个就有些奇怪了。xǐυmь.℃òm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子佩决定出去找工作。可是一听说只工作一个月,商家纷纷摇头。一天,子佩正在街边悠荡,抬头看见一个古色古香的门市上面挂着一幅古朴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湘攸茶楼。
玻璃门上贴了一张A4纸打印的招聘广告:本店招聘茶艺师一名,提供住宿,薪资优厚。
子佩不觉心动,抬腿迈进大门。一位身材妖娆的年轻女子迎面走来。
“应聘的吗?”
“是的。”
“填表。”女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丢过来一张表格。
子佩很快填好了表格,递给女子。
“你等一会儿,老板过来面试你。”女子仍旧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子佩环视一周,茶馆装修得古朴典雅,音响里飘出轻柔舒缓的旋律,中式隔断后面坐着几位客人正在交谈品茶。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子佩抬起头不觉愣住了。
迎面走来的竟是满面笑容的林宏铭。
“这么巧,林大哥,你来这里喝茶?”子佩连忙站起身迎上前去。
“这是我们老板林总!”刚刚那个冷冰冰的女子皱着眉头面露不爽。
坐坐,林宏铭招呼子佩坐下。问子佩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干嘛这么早出来工作。子佩说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家居住,总感觉打扰别人的生活。再说要开学了,自己也要出来赚学费的。子佩觉得很尴尬拘束,没想到找工作竟然也麻烦到林大哥的头上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安心在我那里养病恢复身体,学费我先借给你,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
“林大哥,我的身体没事了,我可以出来工作了。我学过茶艺,如果你的茶馆能聘任我的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会努力工作的!”
“你真的执意要工作?”
“嗯。”子佩用力点头。
“那好吧,你就来工作吧。没有试用期,工资跟其他茶艺师一样的标准,有提成,怎么样?”
“那太好了,多谢了,林大哥。今天我就搬到这来吧。”
“你就这么急,这么不待见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林宏铭似笑非笑半认真地说。
子佩的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当天叶子佩就回林宏铭的住处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搬进了茶社的员工宿舍。在收拾简单的行李时,子佩发现了遭遇洪水前子昂放在自己手里保管的银行卡,睹物思人愁煞人,子佩摸着银行卡光滑的表面陷入无限的思念之中。
职工宿舍是租借在居民楼里的住宅,每间房里有四张床。子佩刚整理好自己的床铺,那个招聘时表情冷漠的女子就走进房间,指着靠窗的床铺,这是我的位置,希望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还有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我们林总除了这个茶舍还有一个经营户外用品的公司,资产丰厚,而且还是个单身,就是人们说的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没资没历的不要以为事先认识林总就想入非非!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噔噔蹬地走下楼。
说我想入非非,明明是你想入非非。子佩怒视着房门。
“你是新来的?”门旁探进半个头,是个小姑娘,大大的丸子头比她的巴掌大的小脸还要大。
“嗯。”子佩答应一声。
“不用理她,她叫王舒,是大堂经理。她对谁都是这套话,以为天底下的女孩都是狗尾巴草,只有她这一朵花。我看姐姐你就比她漂亮,一定要镇住她呦!”说完女孩伸手比划个V字。
子佩开始了湘攸茶楼的工作。平日里工作上尽心尽责,对王舒的指手画脚不卑不亢,而且这茶楼开在北方,茶艺师都是北方的女孩,少有南方女子的温婉。子佩的到来竟给茶楼增添了不少江南的气息。而且正值伏天,品茶的人日益增多,营业额竟比以往高出了三成。许多顾客慕名而来,宁可多等一会儿也要品尝子佩沏泡的茶水。一时间茶楼宾客满朋络绎不绝。
可是对于叶子佩来说,人前的繁花似锦永远抵不过人后的苍凉落寞。每当收工后她的内心就只剩下了对宋子昂的思念。没有了手机就断绝了一切与他的联系,可是有了手机又能怎样?也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他,这是答应周希瑞的条件,永远断绝与子昂的联系。善良的子佩一直傻傻地坚守自己的承诺。殊不知与耍阴谋的人讲原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一种被欺诈。
不过子佩还是想再买一部便宜一些的手机,这样就可以去营业厅补回原来的手机卡,至少这个号码还能带给自己许多美好的回忆。于是叶子佩去营业厅买了一部手机,兴冲冲地排队补卡。
可当她排到窗口,要求补回原来的手机卡时,柜台里面的妹子查看了一会儿电脑告诉她补不了!
为什么?我用了一年的号码,莫非在停机的一个来月就被卖给了别人?子佩紧张地问。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妹子有些不耐烦,这个卡的持有人名字叫宋子昂,因为国家规定实名制,必须拿本人身份证来办理补卡事宜。
子佩想起来了,当初自己的身份证遗失还没有补办回来,所以电话卡是用子昂的名字登记的!
子佩好不懊悔,无奈申领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走出营业大厅,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低头看看手机,子佩轻叹一声,这个手机还有什么意义呢?
子昂不知道这个号码,又不会打来!
可是,我可以打给他呀。眼睛一亮。
可是,答应了周希瑞要断绝联系的......目光重又暗淡下来。
子佩手里惦着新手机,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急于想了解子昂近况的迫切心情占据了上风,嘴上和心想都在说服自己,只打一次就好。
子佩紧张地拨通了子昂的电话号。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被暂停服务。”
“嘟嘟嘟”
难道他......
子佩的心理忽然凉凉的,无力地坐在道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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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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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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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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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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