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曦也吃惊,看向羽赤竤。</p>
羽赤竤脸色冷硬,扬一扬手信函,“乐承钧通敌,此密函为证,先拿下,明日押送京城,由朝廷论罪。”</p>
“通敌?”</p>
乐承钧与姜延曦同时惊呼。</p>
乐承钧有些懵,怒道:“衡王殿下,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这通敌从何而说?”</p>琇書蛧
说完扫看萧溥与那副将,“松开你们的手,不知道本官是从一吗?论罪也不能由一两句话论得了的。”</p>
萧溥一惊,缩了手,那副将也缩了手。</p>
羽赤竤冷哼,打开信函置于乐承钧面前,“乐承钧,你看仔细了,这是你的亲笔密函,不仅是你亲笔,且具有你的名号。你千万别想着耍横撕烂此密函,此证本王手有拓本,更有萧溥及副将众多将官人证过目此密函,乐承钧,这可不是你想赖赖得掉的。”</p>
乐承钧一看那字迹,眼睛都直了,心里哗哗起了狂浪,哪来这样的通敌信函?他何时写过这样的信函?</p>
多年的京官经验使他极快醒悟过来,他这是着了人道了。</p>
“下官没有写过这样的信函,此物不是下官的。”</p>
说完他极快思忖这当的关口要害,是谁?谁要置他于死地?</p>
羽赤竤再一哼,再扬一扬信函,“乐承钧,本王说了,物证在前,你赖不掉。萧溥、马英,把人押回都护府。”</p>
乐承钧无法在短时理出头绪,这信函在眼前,他根本没有办法回驳得了,当下苦笑,道:“衡王殿下,不必押,下官随你到都护府便是。”</p>
羽赤竤把信函收回腰间,侧了身,“那便请吧。”</p>
姜延曦犹豫着,道:“衡王殿下,此事是否查清再说?眼下大仗在即,阵前抓前来督战的朝要员,这恐乱军心。”</p>
羽赤竤一脸傲气,“本王用不着你来教,这是什么?通敌!肃清阴谋,才能安将士们的心。”</p>
姜延曦黝黑的脸微红,垂下头不敢多言。</p>
羽赤竤哼一声,“乐承钧,请吧。”</p>
乐承钧深深看一眼羽赤竤,大步跨出门槛。</p>
萧溥和那叫马英的副将快步跟出,姜延曦前一步拧眉。</p>
益王府。</p>
夜幕降下,烛灯次第燃起。</p>
兰香羽墨染步出清思院铁门,手锁钥响了响,静看一副捉黠笑脸走来的风凌霄。</p>
“呀,益王殿下,喝酒了?”风凌霄故意探头向铁门内,“道人也喝酒的?”</p>
酒气、兰香气,还是那个假益王。</p>
羽墨染转身锁那大锁。</p>
风凌霄眼眸闪闪,“你这不是关押吗?”</p>
难道这个假益王把真益王关押在里面?</p>
可又不像呀,前些日那个真益王还在此处随意进出,这不会是关押,她的感觉更趋向于两人像她与商银月那样,商量好的。</p>
这个假益王到底是谁?</p>
羽墨染锁好了门,转身向她,朝她扬那锁钥,“你是想要本王把你锁起来是吗?”</p>
风凌霄嘻嘻一笑,“你不敢。”</p>
羽墨染前一步,眼光邪气,“那你是想再要本王亲你是吗?”</p>
风凌霄急忙后退几步,咬牙道:“你敢!”</p>
羽墨染摇晃手锁钥,一步一步前,“什么不敢敢的,你不知道本王吗?”</p>
风凌霄急急后退,“你、你你站住,别以为你是益王可以胡作非为,我我可是会去告诉云妃,让她好好整治你。”</p>
羽墨染哪会停步?边走边不怀好意的笑,“你觉得她整治得了本王?”</p>
风凌霄撇嘴,步步在退,“她能把你缠死、烦死。”</p>
羽墨染步步紧逼,“本王有时不怕她烦,你不知道?”</p>
风凌霄翻眼,“小心让她知道了你的好事。”</p>
羽墨染:“对嘛,该多多关心本王。”</p>
风凌霄呸一声,“谁要关心你?你最好消失。”</p>
羽墨染心里黯然,面仍笑,“你这样讨厌本王?”</p>
“咔嚓”一声,风凌霄脚下踩了树枝,她一直倒后着走,这一下重心不稳,身体晃晃两下倒。</p>
“哎、哎……”</p>
她呀呀叫,倏地跌坐了地。</p>
羽墨染没有伸手扶她。</p>
她恼火地瞪他。</p>
羽墨染的笑意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宠爱,他前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轻捏一下她鼻尖,又爱又无奈道:“又想要本王扶你,又要治本王于死地,你说,你想怎么样?”</p>
风凌霄懵在那里,完全没有准备他会说这样的话。</p>
羽墨染此时眼底似一汪清泉,清澈透亮无杂质,大手再捏捏她鼻尖,“本王想日日都亲你,知道吗?”</p>
风凌霄再懵,傻傻地看他。</p>
羽墨染:“正妃之位已经是空出来了,那也是你的功劳,无人配坐那个位子,只有你配。”</p>
风凌霄不及思索冲口而出,“哪个的正妃?”</p>
羽墨染脸笑意凝固,倏地结成了霜,“你的心是不知道满足的是吧?这个看着好那个看着好,哪个都想要是吧?”</p>
风凌霄眼色也成了冰,她眼一敛猛地伸手推他,“关你什么事?我愿意看好哪个哪个,想要哪个哪个,反正不会是你。”</p>
羽墨染不及防,跌坐了地,“你再说一遍。”</p>
“说。”风凌霄站起身,朝他脚狠狠踢一脚,“反正不是你。”</p>
“你!”羽墨染猛地站起身。</p>
风凌霄转身跑。</p>
羽墨染:“你给我站住!”</p>
风凌霄哪里肯定站住?</p>
羽墨染敛目,“商银月!”</p>
风凌霄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停住了脚步,重重把那口气吞回肚里。</p>
可恶!</p>
她缓缓转身,垂眸不看他,“不是说要用膳的吗?你不饿我可饿了。”</p>
羽墨染心里那把火哪里消得去?</p>
他大步至她面前,不容置否道:“看着本王!”</p>
风凌霄咬咬唇,抬眸向他,可眼光是虚的。</p>
羽墨染更是光火,“少给本王耍这样的把戏,好好看着!”</p>
风凌霄心里狂骂,较正眼光,眨了眨,定定地看他,狠狠甩一句,“长得又不好看。”</p>
羽墨染双手制住她肩膀,倏地吻住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吮、吸、撩。</p>
“嗯……嗯……你……”风凌霄什么狠话都被男人“吃”了。</p>
又快要窒息,羽墨染放开了她,一瞬不瞬地看她,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话。</p>
风凌霄恼怒不已,伸手向他身猛拍,“你无耻、无赖、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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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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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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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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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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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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