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羽墨染双手捧樽,看向他的眼神凌厉,“那是我的兄长,你想让他一辈子被囚?想由着你的兄长坐那龙椅?想由着你的兄长祸乱宗室?你能由,我不能由。”</p>
兰香羽墨染喝一口水,“喝水,消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得,你的身子气坏了他仍然好好的。先前我也曾说,你兄长与我兄长他俩之间是怎样的?是像我们这样有友好约定还是我兄囚了你兄?这都还有待商榷。”</p>
药香羽墨染眼光似利刃,“你是舍不得让你兄死吧?你怕揭穿了他,他得死,你不忍心让他死,终究是兄弟情深,是吧?”</p>
兰香羽墨染唇角一牵,讽笑,“我与他是兄弟,但我从来没有说与他兄弟情深。你晕了头了不是?忘记了他们俩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吗?他俩与我们俩是一样的,我兄死你兄的命也会走到了尽头。我说过,我兄知道这一点,他是不会让你兄死的,你何必为你兄担忧?”</p>
药香羽墨染怔在那里,半晌才道:“由着你兄祸乱宗室?”</p>
兰香羽墨染淡然:“可以不由着。”</p>
药香羽墨染:“有何良策?”</p>
兰香羽墨染:“不揭穿他们,益王登位。”</p>
药香羽墨染一震,大手拍桌子恼道:“你这是馊主意。”</p>
兰香羽墨染眼色淡淡如水,洒脱带着一分孤傲,“你当我很希罕皇位吗?一直以来我与你所说的言论虽是讲公平、讲竞争、讲自由,但我仍是信奉顺天意,事情落到你头了承担起来,没有落到自己头不去逆了天的去强求。当然,这当可以竞争,可这竞争是讲一定条件的,若仍落不到自己头,那顺应天意,不去逆天强求。”</p>
药香羽墨染沉默。</p>
兰香羽墨染:“我们的到来,应该是各有各的使命。”</p>
药香羽墨染看他,“是什么?”</p>
兰香羽墨染:“是为保护另一个自己,我虽是异星来的,但仍是与你并行生存在同一时期,我没有对未来的预知能力,也不知你我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可据我的分析兴许天意是让你掀了你兄的皇位,而我兄来了,是为帮你兄保住皇位。我与我兄,不知哪个先来后到,若照这个来看,他先来,我为了助你,又或者为了那个女人而来。总之,这像是天意,让我们三个人都纠缠不清。”说完他狠狠捏那樽。</p>
药香羽墨染拧眉思忖,“那个女人?你们三个人纠缠不清?说清楚一点。”</p>
兰香羽墨染眼眸敛了敛,“不是说眼下的长乐公主是我的女人吗?在我们那里时,我兄对她有意,这个我一直知道。商银月不是为质吗?那个女人前来想来是为救商银月而来的。眼下我兄必是认出那个女人了,让她进翰林院又为待诏,不是想利用她对付我且又把她捆在他身边?你说我们三人是不是纠缠不清?”</p>
药香羽墨染感到思绪有些乱,“能否把她的姓名告诉我?”</p>
兰香羽墨染带着戒备的眼神深深看他,冷声道:“我说过你别打她的主意。”</p>
药香羽墨染恼火,“你有完没完?”</p>
兰香羽墨染冷厉,“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没完!”</p>
药香羽墨染大手捏捏太阳穴,“你确定你兄认出了她?你兄又认出了你?”</p>
兰香羽墨染:“她身有一颗只有我们那里才有的黑钻石,创世者之眼,我兄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既然我能把我兄认出,他又如何会认不出我?那一夜他砍我的那一刀,是想确认我。”</p>xǐυmь.℃òm
药香羽墨染非常无奈地长长舒气,“那你的那个女人有否认出你?认出他?”</p>
兰香羽墨染眼光冷硬:“她叫风凌霄,她是肯定知道有两个益王的了,但我想她确定不了我是谁?先前羽蓝翎造反我兄与她从宫里逃出,想必我兄在那时用了瞬间转移之术带着她逃出,如此一来,她必定对我兄起疑,也许她认定我兄是我。”</p>
药香羽墨染大手仍抚着额,怔了怔,无力道:“你干脆告诉风……她你是你,你兄是你兄,省得这乱的。”</p>
兰香羽墨染眼色瞬地黯然、不安,“她认定我杀了她的父亲。”</p>
“嗬!”药香羽墨染抬头看他,讽道:“还有这样的事?难怪你左闪右避的,原来是这样。”</p>
兰香羽墨染冷冷的眼光射向他,“你少幸灾乐祸。”</p>
药香羽墨染深深看他,“有隐情的是不?”</p>
这时万管家捧着托盘进来。</p>
不等摆好,兰香羽墨染伸手去拿过酒壶、酒樽倒酒,兀自先喝了起来,“不是我杀的,但我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兄所杀。”</p>
药香羽墨染怔了怔,“真是冤家。若真是这样,你兄可真够毒的,储君之位得不到便这般陷害你。”</p>
万管家分别把两样小菜摆,倒一樽酒放到药香羽墨染面前,轻声道:“殿下少喝点。”说完走去把地的狐袍拾起给他披。</p>
药香羽墨染拂手,“喝酒不披狐袍了,不冷。”</p>
万管家把狐袍拿到衣架挂,又走去把铜火盆搬靠近一些药香羽墨染。</p>
“万叔,看来你得多热一壶酒才行。”药香羽墨染看着连喝了三樽酒的兰香羽墨染道。</p>
这本想借酒解闷的人反倒变成劝酒的,不想喝的倒猛喝了起来,万管家想了想,踟蹰道:“小殿下,少喝一些。”</p>
兰香羽墨染正在自斟酒,一丝不乱轻缓闲雅,眸色看不出多少情绪,“万叔,去吧,我的身体可不像他。”说罢抬眸看一眼药香羽墨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揣摩了许久。”</p>
药香羽墨染浅抿一口酒,“何事?”</p>
万管家见这般只得再去温酒。</p>
兰香羽墨染:“这事儿太玄乎,说了可能你也不太能理解。简单说吧,是乌金国这儿兴许有能让我们这样的异星人保持身体能量的物理分子或者矿物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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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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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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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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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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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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