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独微背对火红夕阳而立手里握着玉笛心里想着什么,忽闻远处赶来一群马队马蹄声呼啸而来声势浩大,她回身望着火色下策马而来的人,他着一袭深色朝服,胸前绣着雄鹰图腾,温暖的红色的光照在他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寒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手持马鞭从风中草地间奔腾而来。
女子驻足观望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路小跑跑到马队下马的位置双眸泛着令人动容的泪光,心绪激动地朝燕洵恭敬行礼:“燕北秘府掌事苏独微恭迎世子殿下回朝!”
燕洵连忙将苏独微扶起了两人默契尽在不言中,燕洵轻握苏独微手臂目光打量着她全身,见其安然无恙这才安心松了口气,男子眼里敛去方才怒气变得温柔许多,他道:“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你许久。”
“回来的匆忙便忘记了。”苏独微抬手抹抹泪难掩激动情绪,她稍缓着心神平静下来望了望他身后的人,“世子怎么来这儿了?”
燕洵“哦”了句声音依旧平淡如水,道:“程将军说霍图部全牛宴来着,想着你喜欢吃酱牛肉便想匀点回去。”
“世子来晚了错过了好戏呢。”
苏独微做了个邀请手势引燕洵入主帐中,没有醇厚香浓的马奶酒也没有悠扬悦耳的马头琴,营帐里躺着阿古图的尸体脖子都被割掉了一半,场面不堪入目很是可怖。燕洵冷静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很快便收回目光径直走到主座之上,眸子狠厉地扫过堂下众人,他手握着椅上虎皮毯子勾唇道:“认识一下,我是燕洵,你们的新王。”
堂下的几个部落将领乖乖低着头丝毫不敢说话,毕恭毕敬坐着连动都不敢动。
燕洵端起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嗅了嗅道:“酒不错,就是血腥味浓了点扰了点品酒的氛围。”男子手指轻扣盖子神色漠然,颔首道,“拖出去给我剁成肉末喂狗吧。”
“是!”
黄昏天际挂夕阳,暮□□临,凤凰展翅般的云彩还托着那一轮即将落暮的残阳,虽然燕北荒凉,但辽阔草原的天空却更让人舒心。
燕洵站在主帐前候着手下人办事,苏独微孤身出了营帐站在燕洵身后,她抬头看着燕洵浅笑着,道:“侯府我已经命人打理好了,安置好便能住下。”
“你办事我安心。”燕洵余光看了看苏独微,抬手抓住人手腕将其拉上了几步同自己并肩而立,他望着天空残余星光不由叹气,“果真还是燕北的天空辽阔,长安的天空四四方方的刻板的很。”
苏独微点点头望着漫天星宿闪耀,如水的凉风轻轻涤荡去了白天的喧嚣和浮躁,空气中处处弥漫的格桑花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女子偏偏头目光又不由投向燕洵,道:“世子若喜欢,独微就算拼了命也会为世子换来这片星空的。”
燕洵侧过脸看着她梨涡轻陷巧笑倩兮,男子俊朗面容勾起淡淡的笑,这样的笑苏独微以为只属于楚乔,没想到竟有一天燕洵对她也能像对楚乔一般,没有不信任没有猜忌没有隔阂。
“明日朝拜想必世子还得忙活呢,启程回府吧。”苏独微将燕洵的马牵来,朝他笑了笑,“日后燕北王府同燕北秘府便是同根生了,往后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
“好。”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无论日月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承诺不变。
......
燕洵北归本就是危机四伏的一场赌博,他们赌赢的代价便是被大魏举兵讨伐,而燕北因定北侯一事势力分崩离析草原八部势力壮大,日后大魏讨伐八部定会当缩头乌龟拒绝出兵相助,燕洵根基未定经不起那些老狐狸们的折腾的。
“如今世子归来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经济民生军队朝政都得一一捡起来慢慢经营。”苏独微将近些年来燕北的一些档案都过了一遍,当初魏光想要垄断贤阳所有行业想不费九牛二虎之力拖垮燕北,现在贤阳城的四大商会皆有秘府的人安插入内好打探消息,如今的贤阳商会成了贤阳第一商会几乎垄断所有行业,为燕洵势力做了巩固。
“风四爷倒是学得精的,不出两年便将商会办的有声有色的。”许青衫拿起砚墨在砚台加了点水后磨墨,“只是现在燕北不太平势力分散严重,世子殿下若想重现当年定北侯的威名怕是不易。”
苏独微执笔点墨落在帛布上,道:“若是燕洵事事亲力亲为的话,秘府也实在太过无用了。”笔锋微挫华丽一捺字体娟秀好看,她吹吹未风干的墨将其放在一处,“秘府也该好好整顿了,三年不做这种行当还有些生疏了。”
许青衫将帛布卷起收入锦囊中存放好,倒了杯茶端上笑道:“对付一些小人物罢了,还绰绰有余,只是从何处下手?”
女子媚眸落在墙上几幅画像上抱臂端着茶杯轻抿了口,她目光停留在中间的画像中心中早有计策了,苏独微摊开桌案上的文案手指迅速划过卷上各个人名,最后停在最后一行字上,眯了眯眼道:“就他了。”
“刘熙?他可是贤阳商会的会长。”许青衫道。
“贤阳商会除了这个刘熙其余人都是乌先生精心选的,但那帮犊子富贵堆呆久了自然心生贪念了。前些日子世子反杀长安这个刘熙自认助纣为虐再不将风四爷的控制放在眼里,手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联络大梁人转移财产。”苏独微坐于木椅上望向惺忪烛火不由被晃了眼,“派手下的人把账本找到了,然后刘熙一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许青衫拱了拱手,遵命,她略有迟疑又问:“姑娘,那世子要找阿楚姑娘的事情呢?”
苏独微拿起灯罩将烛火熄灭,合起眸子揉揉太阳穴小憩着,淡淡道了句:“派几个人查便是,难不成还得让我亲自去?”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黑暗间苏独微缓缓睁开眼睛,心却像被无数野兽撕咬一般,她自认楚乔能做到的自己都能做到,甚至楚乔做不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为何燕洵的心里还只能容下她一人?
她的不甘和爱意,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良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燕洵派了程鸢协助风眠去邬彭城去寻找秘密账本和那个教书先生,苏独微倒是不在乎这件事的功劳归属谁,毕竟同为一主也没想争功,只是这个程鸢值得她好好观察。
今日燕洵乔迁归府苏独微自然是不能缺席的,一早便提着两坛上好的前来贺喜。
女子着青色衣裙长及曳地,发间一支素簪子,一双眸子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袭青衣净的有些扎眼,这也倒可以反衬出她淡然的脸上的一丝红晕,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佳人。眼眸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佳人归是佳人,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裁云刀足以让所有人寒毛倒竖,而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属下前来贺殿下归府之喜,小小敬意望世子莫嫌弃。”
燕洵见是苏独微前来连招呼人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唤人斟酒布菜这阵势丝毫不输朝堂上的肱骨大臣,燕洵眼眸扫了眼堂下众人,沉着声音道:“忘了介绍,秘府掌事苏独微苏姑娘,自幼便是父亲手下的得意门生了,日后朝堂军政独微定会参与不少,还望各位精诚合作。”琇書蛧
苏独微很是懂事起身朝座下各位朝臣先行礼作揖,“还望各位忠心不二扶持殿下,相互多帮衬。”
“苏姑娘是秘府最好的谍者是毋庸置疑的。”说话的是程鸢,坐在苏独微对坐之上,半倚着身子眯眼打量着苏独微。
燕洵隐约察觉二人之间花火迸溅,倒没再多说什么了,自顾自喝着酒吃菜。
许青衫从后门而入在苏独微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后,女子朱唇轻勾露出一抹轻笑,她眸子落在程鸢身上神情戏谑狠辣。
“出什么事了?”燕洵声音低沉,放下手中酒杯问。
“听说程鸢将军抓获了刘熙府上的那名书生,但是昨天夜里却被一个蒙面人给劫了,不知殿下是否知道此事啊?”苏独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量着程鸢,“拒不上报将军是何居心啊?”
程鸢一脸吃惊瞪着苏独微,看向燕洵却是百口莫辩,他跪下拱手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想着也不必劳烦世子担忧便没有上报....”
“那现在呢?账本呢?人呢?都一夜时间了,估计都出城了吧?”
燕洵脸色黯淡早就没了心情,他坐在这个皇位上腹背受敌靠着那个账本打压那群老东西,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怎能不生气。
“程将军捉获有功想必审问这些天也累了吧?由独微处理吧,将军也好休息一阵了。”
苏独微起身谢恩,朝程鸢颔首示威转身便离开了。
女子站在一株泽水木兰下,这样支支朵朵的木兰花好似一幅轻笔淡墨的山水画清淡恬雅,枝头上的木兰花或星星点点或密或疏或淡或浓,一色的浅素嫩白有着一种令人心颤的美。
苏独微蹲下身轻轻捧起零零碎碎的花瓣,风儿阵阵吹过拂去花瓣上的尘秽露出皎洁的华美,那浅白的香气带着微微凉意缠上指尖,仿佛在流动窜入心田。
“姑娘,我们在邬彭城的人已经开始追捕那个书生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了。”
苏独微点了点头,松指将手中花瓣散落在地拍拍手中尘土,颔首细想道:“阿楚的行踪查到了么?”
许青衫凑过身去小声道:“阿楚姑娘已入邬彭城了,我们的人在当地一漕运官府上发现了姑娘行踪....”
“还有什么?”苏独微质问了句,“说吧。”
“宇文玥也来了,他也在查贤阳商会的事。”许青衫小心翼翼道。
苏独微冷冷哼了声,“还真冤家路窄,他宇文玥的手伸的够长的,但既然他敢把手伸进虎口中,我不断他一只手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女子面露寒意背过手去,道:“让邬彭城那边的人看紧点了,宇文玥可是狠角色别掉以轻心了。”
“那阿楚姑娘呢?需要派人接应么?”
“阿楚?她既然舍不得和宇文玥那段主仆情,那我便了了她的心意。”苏独微勾唇邪笑,像一朵渗着毒液的罂粟花,美的张狂。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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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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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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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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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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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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