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却不得不在这半刻钟的时间里面再进行缩短。这就需要他们使出十二分甚至更多的力气用来奔袭。
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一道红色的催命符。
翻是被追上者,无一不在瞬间变为空中一抹妖异的血花,随后落在地上,消失在人世间。
小卒此时浑身鲜血,极速之下,如同一支被射出的利箭,不断的从后突杀那些闯关者。
而闯关者也同惊弓之鸟,只能不断向前跑去,连头都不敢向后回。因为这会让他们离死亡更近一步。
又隔几息,一个闯关者瞬间被腰斩在半空中,身体被小卒直接撞成几段,落在地上,留在空中的,只有难以褪去的血腥气味。ωωω.χΙυΜЬ.Cǒm
闯关者们对于这些,没有任何抵抗,也无力抵抗。
在绝对武力压制面前,抵抗显得脆弱,无力,而可笑。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快一步,再快一步。
每快一步,就离死亡越远一步,离活着越近一步。
十里,在此处展开了一道追杀,追,杀,追,杀。
刚出关门,黑影便集体停下望着距离关门还有半步的小卒。
为首之人拱手抱拳:“谢送,请留。”
小卒盯着那人,终是将大戟立于地上,大戟震碎了地面上的寒石,双手抱拳:“请。”
那人转身离去,只是速度与在关内相比慢了不下四五分,其余人也尾随其后,快速跟上。
小卒将戟拔出,挑在肩头,慢步走回。
十里关路,每数百步,便有满地血迹,肢体与躯干相距十数米。
小卒却未曾理会这些,他从来都不记住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戟下。
入了关,只有活人才会与他有关,死人,他才不在意这些。
而出了关,那就更与他无关了。活的,死的,残的,无所谓了,他只是一个守关人,这个守关的小卒而已。
小卒捡回那丢在地上的酒葫芦,发现上面的酒却还没有泼洒尽,只是这寒冬之中,已然有部分冻成了冰。
再次将火堆燃起来。想了想,大戟立在了火堆北面,靠坐在戟下。
化成冰的酒在火堆下也慢慢融化变热。
小卒饮了一口酒道:“真没下一口酒了,呵。”
又回头望了下那一群已经过关的人的方向,又饮一口温酒:“死士当死,为国,为家,为身后天下。”
“谁不是呢?”将葫芦中的酒全都倾倒在地上。
小卒背靠戟而坐,面朝南,背朝北。
南为霜阳,北为雪域。
八百风雪夜未归
雪域千里人不回
风雪又起,只是那没了火炉罩着的火堆,仍在继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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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这是昨日四师弟送来的自观心。”亭外一人,身体半躬,手中捧着一个暗红木匣。
“自观心。朱花秋至上太清,绿叶其内自观心。”亭中坐着一位白衣老头笑着说道:“涂浮,可是如此?”
司马涂浮立刻回道:“是。此句为上任南朝侍中任需秋所写。”
“嗯。任需秋。”白衣老头点着头念了一句:“自观心,观音亭。呵,老四这小子倒是心思不少啊。”
“诶,还站外面干什么,天寒地冻的,进来暖和暖和。”白衣老头突然抬头呵斥道:“这你就比不得老四那小子,太尊规律也不好。”
“是。”司马涂浮半躬着身子走入亭内。
司马涂浮进去亭内才见到亭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副象棋,只是下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便自己碰上了夫子自己与自己下棋。
“来,坐。”夫子指了指一旁的石座,然后接过暗红木匣,直接从中抓了一点,丢去了自己的杯中,丝毫不顾泡茶的手续方式。
随后又将桌上另一个茶杯翻起,倒上一杯热水,再丢去几片茶叶,直接推到司马涂浮面前。
“涂浮啊,都说你对象棋有深造,今天,我们就来一局。”望着紧盯着棋局的司马涂浮,夫子笑着缓缓说道。
还不等司马涂浮说话,便直接将桌上棋局打乱再重新布置好。
“夫。”司马涂浮刚刚开口就被夫子打断。
“来来来,说那么多干什么。”夫子斥责道:“规矩多,毛病多。”
夫子不知是何用意,只是胡乱下着,让司马涂浮琢磨不透,每下一步都要考虑三分,而夫子则是司马涂浮刚刚落子便立刻下了一步,没有半点轨迹可循。
即使夫子下棋没有任何规矩,只是胡乱下着,期间也不少与司马涂浮换了不少的棋子,期间还不断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这观心茶怎么来的?”
“是四师弟送来的。”
“废话,我是问你怎么有这么个名字的,观心茶,名字倒是取得不错。”
司马涂浮当时就抹了一把汗,差点小手一抖把自家的炮移到了夫子的车前,好在落子前赶紧回神了,将炮换了个位置。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司马涂浮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回答:“如夫子所言,那句诗便是来源。”
“朱花秋至上太清,绿叶其内自观心。”
“太清山上四季之中三季皆开有一花,通体朱红而无叶,谓之:朱花。春季开于山脚,至夏季,山脚朱花尽死,而又有朱花开于山腰,待秋季,山腰朱花尽死,而又开于山顶,至冬季而山顶朱花皆死,不留一朵。到来年开春又从山脚复开。”
“朱花虽然稀少,但三季常来,虽地点不同,但合起来算,却也不少。”
“至秋季,山顶朱花开,至初冬,山顶朱花死。其间朱花芯间有却长有绿叶,隐匿其中。若不去翻开看,却是唯有朱花自观其芯才知内藏绿叶。”
“这绿叶便是观芯茶,又为观心茶。有静神,凝思之功效。而越靠冬季凋亡之朱花,其内绿叶静神凝思效果越好。四师弟这份可是到了立冬而取的绿叶,可谓上上等。”
夫子点点头:“静身?凝思?老头子不需要这些东西啦。送你了。”
夫子又说了句:“观心这种东西就留给你们自己啦。”
“呵,朱花秋至上太清,绿叶其内自观心。自观心,倒是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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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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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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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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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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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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