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十里人间>59.第 59 章
  “距离第一届常辉艺术大会,还有十四天”

  血淋淋鲜红的大字儿,又被黄伯伯挂到了老戏台的墙上。

  这些日子,他对一日一提醒这件事,那是做的越来越过瘾了。

  并且,他这大字儿为了确定震慑力,也是一日比一日艳红,宽大起来。

  随着距离艺术大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紧了,然后老街坊们可以拿出来的手艺作品,那也是越来越多了。

  像是黄伯伯写的大字儿,画的山水画儿,也已经早早就装裱好了,每天以晾干的名义,假模假样的挂出来,请全街坊来品评。

  可是,这要咋品品个烂桃儿还差不多

  老街坊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品大肉锅倒是很有功力,若说这个毛笔字儿,又大又黑这样的话儿,说的人倒也不少的。

  当然,总而言之街坊都是说好的,黄伯伯自然是心里得意,嘴上谦虚,只是写提醒横幅的气魄就越来越旺盛,常常也能达到力透纸背的程度,那狂妄,放荡不羁的功力那是越来越上涨了。

  除了黄伯伯,江鸽子也给老街的老太太们提了很多建议。

  像是以往新年尾,家家户户祭祀祖先。要按照老规矩,过去都要宰牛,宰羊,宰猪,还要整个的烤熟了祭祀。

  那不是民间没钱么,后来大家就拿面捏了替代。

  如今江鸽子给整个面捏,起了个名字叫面塑,他请老太太们凑个热闹,也做几个又大又漂亮的面塑作品去撑撑场子,那万一就获了奖呢

  别的不说,就是拿个鼓励奖,据说也给三百贯的奖钱儿呢。

  后来,老太太就问江鸽子,那到底用面捏个啥啊。

  江鸽子就一脸深沉看着常青山没说话。

  然后老太太们说,哦知道了就捏个山神庙吧。

  直至今天,江鸽子也没看到那座面捏的庙。

  不过帮忙的老街坊都说了,那真是气派又漂亮的。

  你们高兴就好。

  还有段四嫂子,她已经做了二十几种家居拼花作品了。

  有各色门帘子,窗帘子,床上铺的盖的不说,她还用角料,填充了好多靠垫儿。

  都用了半辈子旧布了,头回拿新布去做拼花,最起先段四嫂子被新布折磨的灵感全无,拿剪子的手都是抖的。

  不但她手抖,甚至段四哥都是手抖的。

  后来手抖多了,也就麻木了,紧赶慢赶的,这两人的作品也是存了一大堆儿,每天就借着晾干的名义,也摆在黄伯伯的作品旁边,请街坊来瞅瞅可还过得去。

  这个拼花跟烫葫芦么,老街坊们还是明白的,因此七嘴八舌的把段四两口子打击的气焰全无,就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做了。

  对了,还有那些绣花的,也都去养老院请了五姑奶奶回来做绣花教练。

  还有用竹片编竹篓的,花篮的,街里的老银匠也拿出家里的银块儿化了,准备敲几套好首饰出来。

  甚至来老街卖软麻花的大婶,她都叨咕着,要不要做了最漂亮的软麻花,也参个赛啥的

  然后就有老三巷的街坊扇着鼻翅儿,很是看不上的说了句,你又不是我们老三巷的,凭个人去参赛的,那可是一种作业哦,作品要交二十贯场地费的,还有管理费用也要五贯钱儿的,你有么

  自然是没有的。

  这也架不住人大婶每天来看热闹,捎带卖软麻花儿。

  这个大概许就是烂虾米拱臭泥,因为这些所谓的艺术作品,老三巷竟也有了自己的鄙视链子了。

  按照他们的排位,这第一位属于动态艺术类,还就是以得到薛班主传承的三个孩子为主。

  那人家是打小的童子功,如今眼瞅着一个个的都见出息了。

  不论是他们的铁琵琶,还是他们唱的常辉大调子,那都是祖传的宝贝,这必须是稳赢,拿金奖都不含糊的好东西。

  这可是在咱常辉地头上,不给赢,老少爷们也不放过裁判去。

  到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艺术大赛没有裁判,人家那个叫评委。

  这第二类,自然是黄伯伯手里的那些,看上去就很上等的,看不明白的玩意儿。

  一团儿一团的云山雾罩,雾蒙蒙的往年间家里如果有的,往当铺里一放,也总能换上贯钱儿给家里应急。

  能换钱儿的,那必然就是好玩意儿了。

  至于第三类,那得是人家五姑奶奶指点出来的那些绣艺,这个人家也有传承。

  老街上开绣庄子出身,人家可是旺铺门脸,走了几十年上等买卖了。

  那必然可以

  毕竟是能换钱儿的营生么

  至于最末流么,就是段四哥他家整的这些玩意儿了。

  烫葫芦不就是五文钱儿的东西么,他还艺术

  还有他媳妇儿的那个拼布,老街下谁家小媳妇不会拼布啊至多就是没有段四太太的手艺精致呗。

  至于老太太们玩的捏面,那就只当哄老太太玩儿了。

  有关他们杆子爷儿恩,老少爷们已经把喝彩鼓掌

  也早早的就在腹内预备好了。

  转明儿,咱杆子爷儿就是弄出一坨屎,大家也商议好了,要说香

  还得是世间第一香

  可问题是,眼瞅着这艺术大会就要来了,还有十四天了,咱杆子爷儿那坨屎呢

  您老到底是拉,还是不拉啊

  就算不拉,您好歹放个屁也好啊

  成天就看您跑出去说是找素材,找灵感

  可您这蔬菜,到底是洒了种子没有啊

  心里是这样想着,也是这样焦急着,可是老街的街坊们,到底是谁也没敢催。

  随便咱们杆子爷儿吧,还小呢,才十八,过了年节才十九,爱还还不够呢

  我们杆子爷儿,懂事儿着呢那是谁也不忍心指摘的。

  距离十四天这天一大早,江鸽子又是早早的离开了老三巷。

  大概到中午那会子,等着开饭的老街坊都抱着家里的饭锅,早早的过来排位置。

  以前排位置,那是家长里短,一切谣言都是从老戏台的肉锅前面来的。

  如今不一样了,在吃饭之前,那老街坊们自然是也要艺术一下了。

  他们都纷纷抱着锅,要上老戏台的舞台上,绕着临时的小展区看一下老街坊的作品,老少爷们也是要齐齐的熏陶一下艺术感的。

  有关熏陶这话,是杆子爷说的。

  这话听上去,那真是十分高尚,就像上等贵人嘴里说的那话。

  自从杆子爷说了,它就开始流行了。

  如今街里打招呼,是这样的。

  “呦黄三奶奶,哪儿去”

  “啊,她王四太太呀,这不是没事儿么,我去老戏台那边熏陶熏陶去您呢”

  “哎呦,我这不是刚熏陶回来么如今我这个人啊,都跟从前不是一个人了是越来越艺术了”

  您要来段民族动态艺术咋的

  听听,一个个都觉着自己是个贵人了。

  这一个个的办家家酒上瘾,玩贵人角色扮演游戏,那真是玩的不亦乐乎。

  今儿老戏台前热闹,因为又多了一种展品。

  就是齐齐拿可爱的木头雕刻架子,撑起来的一些摄影作品。

  那些作品,有的是一片天空,有的是一大堆人脚,有吃了一半的蛋糕,母亲漂亮的卡子,还有真的就只有一坨狗屎。

  然后段老太太就指着这些摄影相片,问那边还在做装裱的魏装潢了。

  魏装潢么,他家其实祖传是做装裱的,现在因为老三巷搬迁,他家现在改做装潢了。

  “我说魏三儿,这都是啥啊,我咋熏陶不懂呢”wWW.ΧìǔΜЬ.CǒΜ

  魏三也是一脸困惑的看着那些摄影作品说“老段奶奶,我也是不懂,这个,是咱杆子爷让制的,说是这是咱小贵人五岁开始的作品,这几幅就叫五岁的世界,您说,一坨狗屎也是世界”

  老段奶奶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张狗屎,看了好半天之后,她才一副懂了的表情点点头说“恩这个啊,你要这么熏陶人我大孙子说了,艺术就是他画个圆圈,你要说你看到了方框,你都熏陶了这么些日子了你还不明白么你看着这是狗屎,这这其实就是兴许是个大骨头呢,就,大概许就是说,这这人吧,跟狗没两样甭管吃了啥玩意儿,早晚也得变成一坨屎对吧”

  老太太越说越得劲,她最后眼神发亮的指着那坨狗屎解释了一番。

  众围观街坊,越想,也越是这个理儿。

  最后还有人啧啧几声说到“可不就是,要不然人家是个小贵人呢你瞧,五岁就懂得的道理,咱活了几十岁了,咱也没明白这人啊,吃什么,穿什么,那是大地母神安排好的,谁也不能越线,最后都是屎,对吧”

  正说的热闹,他们却忽然感觉脚下戏台轻微颤抖。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号子声儿。

  “呼咻呼咻呼咻”

  没多久,十多位高克人,用肩膀扛着一根足有二十五六米长,有两米半高的半扇核桃圆木回来了。

  等这些高克人来到老戏台前面,江鸽子小跑着过来,他先是指挥着邓长农他们将老戏台前面的酒桌子全部处理干净了。

  又带着一个高克人,从戏台下面将那些青石条,一根一根的,按照开字形状贴台墙摆好。

  等到那根巨大的半扇核桃木靠着戏台老墙放好之后,老街坊们这才看到,这根木材中心的地带,已经到处都是虫眼儿,还有大面积的朽洞儿。

  可惜了这么大的一根核桃木料子,竟然是一根废材。

  当最后一个高克人,把一个巨大的木匠工具箱放到地下之后,那些高克人又七手八脚的从外面抱回块巨大的油布,将老戏台前面的空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给遮挡了起来。

  最后,他们牵着五只明天要宰杀的大肥羊高高兴兴的就走了。

  从头至尾,老街坊没有一个人上去跟这些高克人搭话。而那些高克人也一样,他们的眼神,也都不会落在老街坊身上。

  江鸽子看着他们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就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了。

  这一步,也不知道是高克人先迈出一步,还是外面的世界,先主动跟高克人接触一下。

  反正啊,他看难整。

  “我说杆子爷儿,昨儿您拉一车烂木根儿回来,今儿您这这料子废了呀,您整它做什么”

  黄伯伯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

  可他话音还没落,薛班主又在身后讥讽一般的骂上了“个老东西你才吃几天的肥肉,咱鸽子愿意干啥,就干啥你管的到宽”

  说完,薛班主顺手摸了几下大木头,然后一脸宽容的笑着说“玩吧,玩吧长农跟我说,这里没光了没事儿,回头叫他们给您吊一串儿大灯泡去,要最亮的电线就从隔壁工地扯,反正他们也用咱老三巷的井水了。”

  他这话刚说完,街里一位叫马六太太的就插了话“那我去叫我家掌柜来,他干半辈子电工了,这玩意儿我家掌柜熟练着呢”

  就这样,杆子爷儿要玩,就全老三巷子宠着他玩儿。

  江鸽子看着大家四下散去,就捏着鼻子嘿嘿笑。

  他来来回回看着面前这根腐朽了三分之一的核桃木,说实话,旁人看它是废料,可是他却从这根木头上,看到了清明上河图

  哦,不对,是夕阳下的老三巷。

  以前,他常听自己亲爷说,文玩的好多玩意儿是不能提前设计的,是看到料材,心里才有设计的,作品那是随着料子的灵气儿走的。

  这也是注定的

  今儿他一大早去废料厂捡宝贝儿,才刚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这半边核桃木。

  当下他心神一动,一副长长的老三巷旧景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虽然前段时间,他一直对参赛的五幅作品已有腹稿,可是等到这块料材出现在他眼前,那些腹稿,除了必须的传承作品一副,而其它的四幅就不必出现了。

  要知道,按照国际艺术大赛的规定,十米以上的大幅作品,是可以反复参赛的。

  江鸽子打开地上新买的工具箱。

  随着巨大的六层工具箱打开,整整六层的雕刻电锯便齐刷刷的一层层铺开了。

  他从工具箱最下面一层拣出一副手套带上,摸着这根核桃木,又是喜爱,又是亲昵的他就又摸了一圈儿。

  薛班主也在他身边跟着摸索。

  摸到最后,老人家到底没憋住,就斟酌的问了句“这么大杆子爷儿,可来得及”

  江鸽子拍拍木头,胸有成竹的点头说到“您老别急,来得及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那你玩吧,也别上火啊”

  “我没上火。”

  “那就好,想开点儿,不急这个,这才第一届,以后年年有会的哈。”

  “恩,我知道呢”

  “那那你玩吧,我去看那三个兔崽子,这一天天的,转个弯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随着盲杖突突点地的声儿远了。

  没片刻,黄伯伯又过来了。

  他拍着这根巨大的核桃木,也是走了一圈儿之后问“杆子爷儿,这根木料您多钱儿弄的”

  别是上当了吧咱们杆子爷年纪不大,看上去倒是能扛事儿那还不是被这帮没脊梁的给逼的

  往日,孩子可是好多小事儿上,还是不懂的,他待人接物也不灵光,说话不过脑,得罪人都不知道。

  那外面的人精子那么多,可别给杆子爷儿骗了去啊。

  不过,这守着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要真是骗了那,那也不当紧,回头跟老街坊说说,再把钱儿给杆子爷儿凑起来就好了。

  江鸽子没抬头的笑着说“您甭担心了,这是我从艺术材料厂那边的废料处理中心抬回来的,没要钱儿”

  他说没要钱儿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提的很高。

  这里三圈外三圈的街坊,听到不要钱儿了。

  就纷纷说

  “不要钱儿啊那您玩儿吧”

  “杆子爷儿,要钱也不要紧啊您随意花用,咱们啊供得起。”

  “就是,一家一贯也给您能随随便便弄来一两百贯了,您玩吧”

  “玩吧,玩吧”

  后来有人喊了一句开饭了。

  喊完,那边大锅就开了盖子,那头都又排着队,领了肉菜,高高兴兴的都抱着锅儿,提着大馍馍的一个个回了临时的家。

  邓长农给江鸽子选了最好的肉菜,又挑了笼屉中间特制的几个有糖心的馒头,上了托盘,还双手捧了过来。

  江鸽子抱着大碗,靠着自己新得的大宝贝儿,一边看着那些街坊的背影,一边在脑袋里组织构图。

  他想起刚来那天早上。

  他从江坝头家里出来,然后对面的段爷爷正在家门口喂鸟儿。见到他出来了,就问他“娃儿,你谁呀”

  后来,江坝头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出来,跟街坊们解释说,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养子了

  再然后,他就轻易的,一句废话都没有的被老街包容了,也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成了这老三巷大家的孩子。

  到了现在,他能随意掀任何一家人的锅盖儿,能穿三条街妈妈太太手里的衣裳,鞋子,能被千数老小街坊疼着,喜爱着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一下。

  那街头百家饭的香味,大雨浇灌老瓦当的滴答声,街头打牛奶的铜铃声儿,铁琵琶声儿,还有老街上漂亮女士,脱去长袜,穿新鞋儿的嫩脚丫儿,更有一路走来,无数大手摸着他的手,耐心亲昵的用手掌,大冬天翻动他穿了几层衣裳的嘱咐声

  旧的老三巷再也回不去了呢

  可老街没了,拆了他也终于找到了一种办法,把老三巷一切的屋子,一切的人,还有那些回不去的时光,用这样的办法,永永远远地给街坊们留了下来。

  其实,这才是艺术存在的意义吧。

  别的不不敢吹,对于一个基础木匠满级,经历上一世无数地球艺术作品的熏陶,还身怀灵窍,开了巨大金手指的他来说,如果这样东西都做不好,那他还真白穿越一回了。

  这天夜里,十几个巨大的灯泡在棚顶亮着。

  江鸽子在茶亭铺开一卷长长的白纸,他削好绘图笔,坐在哪儿,思考了很久之后,才缓慢的开始架构草图

  然后在天明的时分,薛班主听到了一阵相当折磨人的声儿。

  吱吱嘎嘎吱吱吱嘎嘎嘎嘎

  老人家坐起来,又躺下去,最后又坐起来,拿起自己的盲杖就是一阵没命的敲墙。

  以往他敲几声,隔壁那三个兔崽子就蹦来了。

  可今儿,凭他都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何明川才跌跌撞撞的进了屋,用吼一般的声音问他“爷您老要干啥我给您提尿盆去”

  “不用外面啥事儿啊”

  “啥”

  薛班主指指外面,又指指耳朵。

  然后何明川过来,对着他耳朵喊了起来“爷爷,以后您睡不得懒觉了咱杆子爷在上面锯木头呢”

  薛班主听完,折断一般的跌倒在自己家枕头上,然后谁也没听到他的叨叨。

  他说“哦这样啊玩吧玩吧高兴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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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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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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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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