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赤裸,身体仿佛被撕碎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不用想,她便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黑暗中,一个同样赤身裸露的男人躺在她的身边。她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可当记忆涌入她的脑海,瞬间让她身子颤抖起来。
不仅是怕,更是怒!
昨日她的弟弟被同父异母的妹妹云芙儿带走,她接到云芙儿的口信来到这个地方,却没想到她在门口才叫一声,就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给拉进了屋子里。
后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用言语。
云瑶贝齿紧紧地咬着发白的嘴唇,口中腥味提醒着她要赶紧逃离这里。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颤抖着身子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裳,胡乱套在身上。
就在她冲出屋门的那一霎那,一道低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姐姐,看你满脸春光淫荡的模样,看来妹妹找的乞丐,让姐姐挺满意的!”
云芙儿走到云瑶的面前,食指挑起云瑶的下颚,对着她轻笑出声,直接打破了云瑶内心所有的坚强。
云芙儿,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父亲宠妾灭妻,她母亲早亡,只剩下她跟弟弟相依为命,却一直被云芙儿母女踩在脚下。
这次为了羞辱她,不惜重金找了个乞丐,毁她清白,真是恶毒至极。
要不是为了救弟弟,她也不会上当受骗来到此地。
她颤抖身子,满眼的恨意,怒瞪着云芙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云芙儿,我已经如你所愿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把易哥儿给放了?”
“哈哈哈哈……云瑶,你还是那么天真?把云易给放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云家下堂嫡女,也配这样和本小姐说话!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样子!”
云芙儿猖狂狂的笑着,笑的跟花儿一样,却满眼嗜血,如同歹毒的蝎子。
“如你所言,我是下堂嫡女,你为何又怕我!今日之事,你若是放了我弟弟,我就闭口不言,但是你胆敢伤害他,我就去官府告你,跟你对簿公堂!就算是死,我也会拉你下水!”
云瑶字字珠玑,毫不示弱,她只想救弟弟。
“哦,是吗?你弟弟本小姐可没有兴趣抓,听说今日一早,护城河里捞出一具少年尸体,管家去认领了回来,他就是云易,就在你跟你那乞丐行鱼水之欢的时候……”
云芙儿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云瑶撕心裂肺的“啊”的一声,晃荡着身子冲了出去。
云芙儿看着云瑶离去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一抹报复的快感,扭着身子进了屋子。
屋里,云芙儿拿着油灯放在桌上,正当她准备把床上的乞丐给叫醒,男人的样貌撞入云芙儿的眼中,她的眼眸骤然一缩。
而心也漏了一拍!
怎么会是这个男人!
云芙儿永远记得全程百姓欢迎杀敌凯旋归来的将士,为首的男人骑着威风凛凛的黑马,一袭玄袍,冷眸墨发,俊美无暇,尊贵如斯。xǐυmь.℃òm
该死的!明明和云瑶在一起的不是一个肮脏的乞丐吗?怎么回事?!
好一个云瑶,居然把当朝位高权重的玄王爷给睡了!
一瞬间,愤怒和激怒瞬间冲破了云芙儿的理智。
不!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凭什么让云瑶占便宜!
云芙儿冷笑了一声,轻手轻脚地站在床边,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部都脱在地上……
八个月后……
“快!用力!”产婆在云瑶的耳边催促着。
“啊!”
云瑶血色全无地躺在草席上,眼睁睁地看着生出的一个个孩子被带走,她却无能为力。
孩子是早产的,自那日她回家去看弟弟最后一面,就被云芙儿的母亲带着人给囚禁了起来,一月后就诊断出怀有身孕。
她以为她再也没有血脉至亲,是孩子让她活了下来,却不想才八个月,云芙儿就等不急了,让产婆给她灌了催产药。
“快!赶紧用力!还有最后一个!”
等到她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哇”的一声,孩子虚弱的哭声响彻整个屋子。
她来不及看孩子最后一眼,身上的痛意加疲惫,让她失去了意识。
等到云瑶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柴房的门被人推开,云芙儿带着婢女,一脸高傲地走了进来。
“云瑶,没想到你那么贱,竟然为一个乞丐生了七个贱种!”
云芙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瑶,满脸鄙视。
“孩子……我的孩子呢……”云瑶闻言,撑着虚弱的身子,激动的眼睛望着云芙儿。
云芙儿看着云瑶一脸期待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说那几个贱种啊!爹亲自下令,让牙婆把这几个贱种给发卖了!我们云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云芙儿的话一落下,云瑶猛地瞪大眼睛,“不!那是我的孩子!”
她说完,情绪失控,猛地起身,撞向门口冲去。
云芙儿猝不及防地被云瑶狠狠一撞,脚步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吓得她身边的婢女赶紧把她搀扶起来。
“把她给我抓回来!”
云芙儿的话一落下,只见有两个婆子将冲出去的云瑶抓回。
“啪!”
一记重重的巴掌甩在云瑶的脸上,只见云芙儿沉着眸子,满面嗜血,她拽起云瑶的发丝,用力地扯着。
“啊!”
云瑶吃痛地叫出声音。
云瑶的痛苦更让云芙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本来我娘是打算把你卖给一个鳏夫为妾,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不知道吧,你生了两个死胎,你不是想要孩子吧,好!我现在就让你去陪他们!”
云芙儿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残忍,“把她丢进乱葬岗,和那两个死胎埋在一起!对外就说云家庶女云瑶私通乞丐,被抓奸在床,在闺房羞愤自缢。”
五年后,苍城城门前,被一群穿着精锐士兵把守。他们奉命抓拿江湖恶盗胡秃子。
“封锁城门,搜查全城!”
城池上,凌擎苍一身黑色锦袍,他看着渐暗的天色,脸色渐沉,以他对胡秃子的了解,此时恐怕早就进了城,要想抓住他,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他低沉的嗓音宛如冰天雪地,夹杂着不容挑衅的君威,让人头皮发紧。
“是!”为首的护卫应了一句,挥手让士兵关门。
就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进城门。
一只雪白纤细的手将马车车帘布撩开,露出带着纱帽的一张小脸,夕阳的余晖照在女子
纱帽上,染上淡淡的金黄。
快步走下城池的凌擎苍眼角的余光略过马车,他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漠然移开。
直到凌擎苍上了黑马,云瑶才反应过来,她推开车门,她定定地看着骑马走远的男子身影。
呵!
气场还真是强大,连她坐那么远都能感觉到。
云瑶想到今日城门管制,她秀眉一蹙,难道苍城发生大事?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前方离去的男人突然回过头,目光锐利无比,似乎能洞察人的一切。
让云瑶惊愕的是那张让她熟悉得不过的脸庞,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眸底,让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天啊!
凌擎苍?
怎么会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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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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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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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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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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