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蜷着一条腿,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坐在驴身上,那瘸驴儿也走得老神在在。
阮清挑眉,心头那点不爽散去大半。
这人身手不赖,长得更不赖,短短几步路愣是走出画中仙的味道。
她在看他,他也满含兴致地打量回来,俩人视线一阵胶着,倒是都没退让。
黑衣男子再次开口,眼里嘴角藏着三分狡黠:“说起来,方才一观二位对战,这位小美人儿倒是很像我一位......旧相识。”
落星河尾音上扬,语调高了八度:“啊?”
大师姐这天上有地上无的德性,竟然不是举世无双。
年轻人拍了拍身下的驴儿,掩不住声音里的愉悦:“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可问问阿宝,它和你师姐到底谁更倔一些?”
为了响应他,阿宝也呲牙抬了抬下巴,嘲讽地看着阮清。
寒风拂过光秃秃的超然台。
内门的小弟子们虽然摸不清这人来路,却也看出来这男子修为必定在阮清之上,顿时都嗤笑出来,胆子大一些的便支棱着身子开始起哄。
“大师姐,怎可让旁人看了笑话,辱我万剑宗盛名。”
“就是,若不是师姐非要在这超然台上出风头,怎会搞这么一出。”
“大师姐,掌门与各峰峰主马上就要到了,怎么解决您倒是拿个话啊?”
“别为难大师姐了,她也就是惹惹事,哪回不是掌门出来擦屁股?”
这种程度的嘲讽阮清已经见怪不怪,正眼都没瞧这群人:“要阴阳怪气回你们师父怀里去,我没教过你们,‘反派死于话多’吗?”
众人一听顿时禁了声。
这阮清狡诈诡谲,且是出了名的报复心重,惹上她,她便耐着性子想出十八般花样来让你露出马脚,落网,讨饶;便是告到长老们面前,也从未抓到过她欺负人的小辫子,反被长老们骂一通心术不正。
是以,看不惯她的人虽多,却没人想要真的惹上去。
便在这寂静中,落星河的笑声显得十分突兀。
他是乐得直拍大腿:“哈哈大师姐,这位壮士说你是犟驴啊。”
阮清内心气得张牙舞爪,面上皮笑肉不笑‘哦’了一声,二话不说一巴掌拍上落星河后脑勺,人埋在雪里半天没了动静。
嘶,看着就怪疼。
不是说这大师姐跟落师弟感情还不错吗?这手也太黑了。
众人顿时恨不得化为这山间清风,脚下落雪。
阮清将朔雪枪插在雪地中,活动着手腕解释。
“熊孩子欠收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阿宝出于本能后撤一步,那男子便心知不好。
“我......”
阮清压根不给人说话机会,端枪往前一步。
“让这位仙友见笑了,不如我送仙友份大礼,聊表歉意。”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配合表情颇有雪山上的吃人老妖婆既视感。
年轻人知道自己惹到个窜天炮仗,想溜之大吉却为时已晚。
阮清突然出枪,大有横扫千军之势。左右这驴她也看不爽,压枪一挑扬起漫天雪花,竟是学了刚才那招花醉三千。
年轻人头皮一紧讪笑喊到:“阿宝。”
瘸驴儿耳朵竖了竖,便甩开蹄子驮着闯祸的主人狂奔。
驴背上这位似乎还嫌局面不够乱,一边俯卧下腰变换动作闪避,一边见缝插针品评。
“所谓枪急万人呼,或引云成阵,或聚雪中天,我看小美人儿枪中已有破煞之势,他日定能横扫仙门震惊八方。”
“马屁精,那正好,你先领了这顿竹笋炒肉!”
年轻人愣了一下,略不好意思地摆手推辞道:“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小美人儿竟然对在下的屁股有这般执念,这怕是......不如待在下了却正事,定不负小美人儿一番相思意。”
从雪里爬出来的落星河冲卢青阳道:“三师兄,这人竟比大师姐还不要脸。”
卢青阳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翻白眼:“不想挨揍就闭上你的嘴吧。”
阮清到底也曾是垃圾话下成长起来的好手,没受影响,一杆枪借着雪势卷出一阵旋风:“就现在,立马让你尝尝这螺旋升天式!”
哈?
大师姐又有新招了?就是名字怪了点。
众人有点麻木,这人打从去后山挨揍开始,时不时就琢磨出新招式,开始大家还当个乐子,嘲笑连刚纳气的都能自创招式了。
如今看来,这疯招里竟然暗含一股天地法则之力,令人望而生畏。
眼看着一方天地灵气骤变,流转之处竟有了几分枪威,剑门的人一时间面色各异。
大师姐竟然已经恐怖如斯?
那年轻人也是无奈叹气,似乎并不想跟阮清打起来。
他终于舍得从拢着的袖口抬起右手,在空中虚画了几笔,盈盈的灵气便聚成了一个“井”字。
这竟是个符师。
如今,唯有清凉殿加上白发书生相无泪五位,才是正儿八经的符修,至于什么小门小户甚至是太白学宫,都左不过是些散修。
阮清讶异猜着这人身份,也没贸然出招。
“胡闹!阿阮,还不收手!”
是掌门白石生。
此时他人还在缥缈峰上,只动了怒气传音,便让一干小弟子心神起了波澜。
年轻人听到声音,装模作样长出了口气,手上虚虚一压,那字便消散开,这一方天地的剑拔弩张便瞬间卸去。
这一声传音,也不知是救了谁。
只是须臾,白石生便赶到了超然台。
看到这黑衣年轻人,似乎有些诧异,试探着问道:“不知这位小友可是清凉殿中人?”
台上台下的人都叽叽喳喳沸腾了。
“竟然是活的清凉殿,殿内多年不问世事,如今这是来投靠了?”
“那是自然,我万剑宗已是仙门翘楚......”
“你们懂个屁。所谓四方清凉殿,一笔相书生。说的便是举世符修,只有这五位才算得上是这个。”
落星河比个大拇指给身边的师弟妹,那一脸骄傲,俨然自己成了个符修。
“褚殿主当年便已半步飞升,不过是封了笔,哪用得上投靠?”
阮清也好奇了,轻咳一声,下巴点着那年轻人:“清凉殿只有四个人?这人也在其中?”
落星河一看师姐发话,立马拿腔拿调地讲起来。琇書網
“因为太挑了。当年,恽南天恽老前辈创下清凉殿,统共也就收了两个徒弟,褚三穗褚殿和微生止微仙尊。到了再下一辈更严苛,听说就收了一位。若他真是清凉殿的,约莫就是那位符修天才了。听说这位高徒不过双十年华,已经是知微境界......”
阮清着实有被吓到,方才交手,她以为他们同是固元大圆满。
原来被让了一手,阮清嗤笑一声。
那年轻人见了白羽仙尊,也是收起一副嬉皮笑脸。从驴儿身上跳下,拂平衣袖,竖左手掌心向内,屈起食指捏了个三清诀躬身。
“无量观。清凉殿裴逸见过白师叔。”
果真是他。
白石生还礼:“小友便是褚道长的亲传?”
“正是。”
“不知小友尊名是哪个字?”
“便是从辵从兔那一个。”
看阮清一脸迷茫,裴逸憋着笑挥手招来方才的梅枝,在完好的雪面上落下一个“逸”字。
你说飘逸的逸不就完了?阮清忍不住翻个白眼。
白石生倒是注意到了别的,这年轻人书中符意了不得。
他斟酌开口:“莫不是你师尊飞升之时所赐?言‘须知千树万树,无一笔是树。千山万山,无一笔是山。千笔万笔,无一笔是笔。有处恰无,无处恰有,所以为逸’。如今一看,果真适合你。”
裴逸摇头笑笑:“不过是他老人家看穿在下安闲散乐,惯会临阵逃脱的调侃罢了。”
白石生笑得和蔼可亲,打量着裴逸满意点头:“褚世兄这块宝捂了多年,如今总算是露脸了。不错,难怪你师门早早便定下你这单传,如今看来,仙门振兴有望啊。”
裴逸温和一笑:“师叔言重了。”
白石生瞧这翩翩儿郎谦逊有礼,是越看越喜欢,对比自己的糟心徒弟,老白觉得有些气闷。
裴逸这方见了礼,便开始道明来意。
“前些日子在玄弥明净上,家师有些事不便言明,只好托了晚辈前来交付信物。师父说了,此物白师叔一看,便知他意。另外,此物出世,恐会惹出事端,还须劳烦师叔走一趟人间了。”
这话说完,裴逸便打芥子囊掏出个木盒双手奉上。材质古朴,锁扣倒是新鲜的复杂样式,白石生见了那木盒,脸色已经不是很好。
他沉默着接过木盒,便邀了裴逸回峰相谈。
不知为何,白石生特意拎着阮清一道回去,等二人进了屋,她便被罚着站在门口照顾瘸驴儿。
这有腿有嘴,有吃有喝的,哪需要照顾?
阮清极不情愿地憋着气,见阿宝对那灵参十分眼馋,便一把夺过来逗弄起来。逗渴了,自个儿下口“咔嚓”一嘴吃得喷香。
身后默默围观的白石生对着裴逸尴尬一笑。
“阿阮!莫要胡闹!”
裴逸极力憋着笑:“不碍事,阮师妹这等真性情,此物交给她,清凉殿便放心了。”
阮清脸皮厚,压根没觉得自己正做着有损万剑宗颜面的事情,凑上来问:“什么东西交给我啊?”
白石生瞪她一眼:“把我的命给你,你看好不好啊?”
阮清大萝卜也不吃了,连忙表态:“那不行,苦了谁都不能苦了我师父。师父您吃。”
白石生懒得理她,一甩袖子面向裴逸。
“这趟有劳裴小友。褚师兄所托必不相负,不日我便亲自去陈仓一趟,至于虞山那方还得托付给你了。”
裴逸拱手笑到:“晚辈自当竭尽所能,如若顺利,不日便可与师叔会合。”
“福生无量。”
裴逸招手唤来阿宝,在驴身上捏了个诀,便是羽衣蹁跹升到空中,大有仙人踏云之姿。
忽略那头闷闷不乐的驴子的话。
半空中,裴逸笑着冲阮清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小美人儿果然人如其名,我们陈仓再见。”
谁他娘的跟你见。
阮清转头冲白石生告状:“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白石生真人眼神里写满了“你这么折腾谁不知道”,没搭理她。
行吧,还没怎么地呢就嫌弃徒弟了。
待裴逸身影彻底消失,白石生依然仰着头眺望了半晌远方,直到阮清无聊的打瞌睡了,才叹气道:“你跟我进来。”
阮清亦步亦趋:“师父,你下山带上我呗。”
白石生没接话,从书案上端起那只木盒,交到阮清手中,示意她打开。
阮清本以为她师父终于开窍要赐予她什么法宝了,一脸雀跃揭开盖子,直接扁了脸。
甚至想重重地将那盖子按回去。
给什么不好,给一把左.轮。
“给我?”,阮清满脸不情愿:“能不要吗?”
“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定。”
话是这么说,可白石生真人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你敢扔了后半辈子都等着在禁崖挨锤吧’。
行吧,别人家是金手指,就她破铜烂铁。
真不错。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徒弟,白石生还是思索着开口解释。
“也罢,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阮清一听这个句式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接话:“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白石生凉凉瞧了一眼,阮清做了个您请的动作。
“你可知清凉殿褚三穗?”
仙门八卦阮清约莫听过一耳朵,还是落星河硬灌的。此时说不上两嘴,也便摆正了姿态洗耳恭听。
“褚三穗乃是恽南天座下大弟子,前些年他符箓大成,却一口气将所写之字用笔积十八瓮,埋成一墓名‘退笔冢’,震惊仙门。明明已经以书入道,却不飞升,你可知为何?”
阮清听得惊奇,想不到还有这么叛逆的仙长,爱了。
白石生也没指望她答,继续自己的解说:“仙门历经云梦泽之战后,灵气微薄,便是灵矿的开采也多有限制,如今连灵元铸造也是按照年历份额量产。如褚殿这般大修若要飞升,无人能拦,但那之后,这地方也约莫就是个废界了。”
阮清顿时明白为何自己作为唐唐万剑宗大师姐,每月却只有两个银元的月例。若是加上她违例扣掉的,四舍五入就是个负。
白石生哪知道她在琢磨这些,敛神继续解释。
“清凉殿有一门禁术,名为梅花数,乃是问卦吉凶、刺探天机的,用之则有天谴。褚世兄身怀大义,瞒着我等窥探仙门前路,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阮清心说哪副模样我也没见过他啊。白石生却已拐了话风,显然不愿多说。
“他那一卦占得是天道吉凶,问出的结果便是你。”
啥?
阮清:我缓缓打出一个问。
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阮清小心问道:“师父你别是被人骗了吧?我一个小小固元境,连您入神境都能一巴掌拍死我,更不要说别人了。嗷,您就给我一把破左.轮,就能拯救万物苍生了?您听我的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白石生精准的捕捉到了“左轮”二字,面上一喜,喃喃道:“你果然识得此物。”
阮清一看说了半天都是白搭,索性转移话题:“这枪打哪来的?总不能是天道馈赠吧?”
白石生仙尊的面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踌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此物乃是我们宗门老祖宗留下的。他曾立下规矩,若是遇到非此间之人,擅枪者,便要转交给此人一把上古神器。”
这玩意?
上古神器?
阮清快要被修仙世界老头们的脑补能力惊呆了。
合着她练了这么多年枪,就因为他们不认识左.轮,不知道此枪非彼枪?
人间不值得,真要人老命。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这东西会在刚才那驴精手中?”
白石生瞪她一眼,摇头:“此事也是老祖宗授意清凉殿恽仙尊改为降魔神器,只可惜恽仙尊还未完成,便已飞升,因而转交到了微仙尊手中,如今才能归还于你。”
阮清已经不知从何吐槽,索性抱着那木盒要回院里去。
白石生还自顾沉浸在诸多突发变故中。
直到阮清出了门,他才遥遥喊道:“此物名为雾生苍。务必妥善保管!明日你便与为师下山一趟。”
阮清这才高兴起来,懒散冲她师父挥了个手,示意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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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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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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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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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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