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穿到盛京开酒吧>第 162 章 第一六二回
  任何正常男人目睹这头顶绿油油的一幕都无法平静,即便对方是自己敬重的兄长。秦单平日自恃文人风骨的气度在愤怒中消失殆尽,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朝秦双挥了一掌。

  “不知道的还以为楼若姑娘是咱们的秦家二奶奶呢。”秦双用大拇指拭去嘴边的血痕讽刺道。

  一个青楼女史,纵使名声顶天,再奇货可居,身份摆在那里,过去也抹不走,确实不值得亲弟兄拳头相向。

  但楼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霸占美好事物的私欲更是人人有之,不然秦双也不会想着睡过楼若给秦单添堵,要真如他所说,亦不会这几日都流连忘返,连自家弟兄要回城都忘了。

  “含鸟猢狲!也不得你来放屁辣臊!”秦单一把就抓起秦双往地上扔,秦双一身功夫,也不是好惹的,挨了两拳后新仇旧怨涌入心头,两兄弟眼见就要打起来,楼若吓得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地扑下床奋力抱住秦单的腿。

  “是楼若的不是!楼若命贱,郎君莫要因我伤了兄弟和气,那日你不在京城,我多饮了些酒……”听着像是在自责,说着说着便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将那日秦双酒醉后霸王硬上弓的因果说了出来。

  秦单听得青筋暴怒,腿上的楼若还低声细语地抽泣着抹泪,“我以为那是你。”

  秦单和秦双本就是双生兄弟,一个常年在外领军习武身材魁梧,一个高居庙堂挺拔儒雅,都是三十开外的年纪,微醺中确实容易混淆。

  而楼若越自责,越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秦单就越愤怒,他是男子,焉能不知男儿酒醉后有多少糊涂、几分清醒,有多少是在借酒骗人,秦双又是何等人也,会那么轻易就醉倒?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秦单扯开楼若,便又对着秦双动起脚来。

  秦单的满腔恼怒全撒在秦双身上,而却颇为爱惜,不说言语维护,但从入屋到现在,全然没有责怪的心思,颇为叫人奇怪。

  寻常绿帽戴顶的男子,遇上这种情况早就“狐媚子”“臭婊丨子”“淫丨娃丨荡丨妇”地在嘴里乱蹦了,更有甚者还会用武力训斥一通,但秦单既没有对楼若动粗,也没有言语怒斥,其实是奇怪却又不奇怪。

  秦单原配病逝多年,却迟迟没续弦,在和楼若好上后,心中一直升腾着纳她入府的心思,还未决定只是因为没想好纳妾或是续弦。纳妾那是一台小轿就能搞定的事情,但若要续弦,便是要不惧世俗眼光了,这正是秦单摇摆不定的地方,而一直摇摆,却也说明他是将楼若放到心上了。

  大概连秦双也无法理解,秦单为何会如此看重楼若,这也只有楼若和秦单清楚了。

  起初得了楼若的香吻,秦单也只当风花雪月里走一遭,可那夜轻纱笼罩中,烛光映着美人的娇羞和生涩,那层阻隔让秦单这样的花场老手都不由一顿。话说秦单也摘过不少娇花,但只有这一次,叫他宛若回到年少成婚洞房花烛夜之时,甚至比那时更惊喜,恨不得把身下的美人吞进肚里去。

  男人总爱在青楼女史身上寻找闺秀的纯良,在闺秀身上却想要姐儿的放丨荡,而对久沉官场待男女之事只跟着需求走的秦单来说,在楼若身上是两者兼有,既有温柔小意,又有书香之气,像秦单这般娶过一门夫人的男子来说,对所谓的门第显然不那么看中了,这才动了要将她纳进门的心思。

  也是楼若深谙男儿劣根性,才能叫秦单这老油条从不怀疑她的“真诚”。

  因此这两个在楼若身上找回年少时光的已经望向不惑之年的男子,一个为泄心上人被夺的愤怒,一个为报爱女被虏的旧怨,就差拿起刀剑来互砍。

  熟人吵架总是容易翻旧账,而秦双确实也是来翻旧账的,“我常年在西北,阿芸视你如生父,你就是这样待她的?”秦双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一想到秦芸如今那宛如尼姑的发型,若非眼前人是他胞弟,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阿芸是我亲侄女,我如何不心疼?若我知晓黑市买发的人是要对阿芸下手,我又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秦单两手一挥道。

  “那当初我要紧着追查,你又作何阻止,焉知你是不是做贼心虚?”秦双咬着牙根,“吃里扒外的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双对秦单的话是半信半疑,那里头的水有多深他这弟弟只怕比他还懂。

  “黑市的规矩大哥难道不知?”秦单瞪着眼睛看向秦双。

  黑市里都是瞎买瞎卖,下家从来不知上家的底细,只要银子给足,菩萨的座身都有人敢去抢,而秦单不让秦双追查确实有原因,“下定金的是承恩伯家的许大,大哥难道还想去闯皇宫刎了余妃不成?”

  秦单扫了跪坐在一旁低着脑袋的楼若又道,“且若非我从中周旋,阿芸上元节能否留下性命,还不为世人唾弃可不好说了。”

  当初秦双盛怒之下,不说去皇城寻仇,但去承恩伯家找许劲不是没可能,秦单也是想着这点才不想他去坏事儿,而如今这样凉悠悠地说出秦芸的过去,是气急所致,显见的也是楼若一事真让兄弟间生了嫌隙。男人有了自以为的终身眷侣后,兄弟暂且不论,再亲的亲戚也都要远一远了。

  秦双恶狠狠地咒骂道,“余妃那贱丨人!”

  而他们口中的余妃,此时正坐在高高的宫墙内,新赐的华服珠钗,在烛光下金光闪闪,在她眼底却不见一点兴致。

  站在旁边的大宫女紫儿上前劝慰道,“娘娘,官家待您这般好,山珍海味都送到咱们宫里来,您怎么还不高兴?”也只有这个从小跟着的紫儿,才敢在无人时这样对余妃说话了。琇書網

  余妃点了点太阳穴,紫儿便立刻上去替她轻揉,“再多好东西又有何用,不过是官家指缝里泄下来的东西,有什么好高兴的。”余妃不屑一顾。

  余妃指了指茶盏,紫儿为她添上,饮了几口,转头朝窗外承恩殿的方向望去,“今夜不知又轮到那个狐媚子了。”

  南静王的丧期里,皇帝就没翻过后宫的牌子,从未召人侍寝,连带着新选秀女也无人问津,余妃原以为皇帝如往年一样兴致淡淡,最后秀女的下场都一样,有的送给皇室宗亲,有的批为宫女,谁知今年皇帝看过后,居然留了十来人,往常都是大手一挥就撂一边去的,这让余妃心中的危机感猛地就提了起来。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余妃也摸不透帝王心,难道是亲弟弟薨逝了,元祐帝想起要传宗接代了?

  余妃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段时间来,留下的十人一个个被抬到承恩殿里,也不知那些小狐狸怎么伺候的皇帝,龙心大悦,第二日个个都被提拔了,抬成正五品的才人是初侍寝的新人该有的恩赐。

  然而让余妃震惊的是,居然有被赐为正四品的美人,还有两个成了正三品的婕妤。

  “啪”的一声,余妃越想越气,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盖,茶汤中不少浮沫都溅了出来。

  “一个两个年纪轻轻,全都是狐狸精!”余妃愤愤道,以前后宫可没有这么热闹过,还以为皇帝对这些事是没兴致的,现在可倒好,日日摘新花。

  其实余妃自知不该动气的,但她就想不明白皇帝怎么没看见她的一片真心。

  雨露均沾是好事儿,皇帝不是偏宠之人,龙心大悦也没亏待她们这些老人。静嫔肚子里的还没出来就成了静妃,而她自己,也赐了不少好东西,但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名分妃位那才是能用鼻孔看人的底气。

  如今宫中无后,余妃没生出皇子也不敢觊觎后位,原想着贵妃之位该是她的了,谁知皇帝却好像没这个意思,真是愁煞了白头。

  “娘娘可别烫到自己了。”紫儿拿着手绢替余妃擦去水渍,一脸喜滋滋地道,“奴婢瞧着官家是极敬着你的,虽说翻了新人的牌子,可这个月里,就唤了娘娘三次呢。”

  这才是让她最气的,但余妃也不好跟自己的宫女说,三回里皇帝都没跟她行房,明明不是皇帝的妻子,却老夫老妻一样只安分地睡觉。不用想也知道,精力都用在那些狐媚子身上了,可余妃深知皇帝的秉性,有心也没胆,万不敢在后宫拈酸吃醋,所以只能在这里暗暗捏拳头。

  “也不知道明日后宫哪个宫殿又要住新人了。”余妃望着窗外道。

  此时的承恩殿的偏殿里,皇帝的司寝秦桑和燕草正在指挥职事女官替新秀女梳洗妆扮,侍寝有成篇的规矩,但所谓妆扮其实只是换上特制常服,卸下钗环簪束,一身清清净净地送进去,免得硌到伤到皇帝那金贵的龙体。

  司寝习以为常,新人却难以习惯。

  尽管入宫三个多月,墨书筠面对陌生人的伺候,还是十分窘迫,迷迷糊糊被按入洒满花瓣的浴桶,又迷迷糊糊地被拉到妆奁前,只不过比起镜中女子脸上浮起的羞红,其他宫女真是按部就班,墨书筠在女官们看木头一样的神情中,直起脊背强装镇定。

  时值盛夏,常服薄透轻柔,行走间隐隐约约有春色流露,秦桑和燕草将墨书筠送到里间,便放下帷纱退至殿外守候。

  皇帝来时会有通报,望见司寝出去后,墨书筠端了许久的架子总算松懈下来。活动手脚,扭扭脑袋这种动作,在人前墨书筠是万不敢做的。

  墨书筠拧着袖子坐在床榻边缘,心里扑腾扑腾的,自从选秀最后一道程序让皇帝过目选人之后,她可就再没见到皇帝了。

  等待总是无尽的漫长,床边罩灯里的蜡烛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越加衬托出满室的寂静,和这位新秀女的落寞,侍寝也皇帝过门不入,那可不要太丢人了。

  直到小宫女进来查看灯烛剩余多少,还没等到龙尾巴,墨书筠默默叹了口气,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的传报声迟迟未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辰蚊子都该睡了吧。

  等着等着,墨书筠都有些困了,不过刚垂下眼皮,一双紫底绣双龙戏珠的靴子就走入视线里,慢慢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

  墨书筠没有抬头,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是困了出现梦境了,又眨了眨眼睛,这才如梦初醒地起身跪下行礼。

  入宫以来,这套动作墨书筠做了无数遍,已经能行云流水地完成了,墨书筠静静地看着那双靴子,方才的困倦早就被这威压的气势给逼走了。

  良久后才听到皇帝的声音,“抬起头来。”脑袋上传来的声音略有些疲惫,但也掩盖不住帝王自带的慵懒和随意。

  元祐帝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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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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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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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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