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穿到盛京开酒吧>第 21 章 第二十一回
  接下来几日,来客酒馆每天都推出两款新酒点,皎然走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路线,不求一盘管饱,求的是让人吃完的第一反应是“还有吗?”的回味无穷。

  酒点份份精致小巧,外型做得精美可爱,食起来清淡可口,酒客无不称好。

  烈日炎炎,厌食的小孩,倦怠的青年,克化差的老人数不胜数,一传十十传百,来打包的市井人家,朱门婆子小厮一个接一个,酒点简直是供不应求。www.xiumb.com

  果子巷地处开封府、御史台、大晟府等本朝国家级办公重地附近,酒客中不乏日日点卯上班的古代公务人员,有的小厮一带,就是办公室人手一份。而这果子巷还毗邻钟楼寺、玄帝庙、碑楼,那些贵妇人闲来无事上香礼佛,打发丫鬟婆子来买酒食,也都不会只买一份。

  “大娘子,你是如何寻得此处的?”皎然一边收钱,一边不放过任何做市场调查的机会。

  那中年妇人脸圆康健,长得普通,但搅手绢、站立俯首等待的姿态,规矩守礼,一看便是大户人家训练过的。

  那妇人笑道,“今早随我家夫人来道观,回程路上,夫人掀起帘子透气,眼尖瞧见你家支在巷口的画牌,便遣我进来瞧瞧了。”

  妇人接过装着经瓶酒点的食盒,离开前又赞道,“姑娘那画师请得值,远看跟真的似的。寻常也没见过这样的酒食,让人一看就想试一试。”

  正是如此,皎然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

  在这一片区活动的盛京市民大多不差钱,不管为的是口腹之欲,还是猎奇心理,“试一试”总是不亏且不怕的。

  那些酒点认真算起来不算便宜,但因着小份,又做得精致,造型分和那点溢价相抵消,尽管是和寻常吃食一样的价钱,也无人会觉着不值,毕竟这些人也不差这点钱。

  而来客酒馆不单卖吃食,“买酒点必买酒”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以好酒配好菜,酒和吃食的销量都很不错。

  皎然又接连打听了好几位酒客,有脸熟的,多是街坊邻里,老酒客。有脸生的,多是看到摆在胭脂铺门口的广告牌寻进来的,还有不知是被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安利过来的。约莫是附近办公区官吏的下人,亦或者是上次祭河神打广告带来的后续效应。

  虽说见效慢且人数少,但这些人一个个手里都松泛着呢,一来就大手一挥,不把银子当银子,只为博主子的笑脸。那一溜人提着食案离开的气势,让皎然只想上去抱大腿。

  酒点的口碑皎然很有信心,不过宣传一面,还得加把劲。这盛京上流圈子,还是要想法子慢慢打进,艰难是艰难,可人家手指缝溜下来一点赏银,都能抵姚姐小半年的工钱了。

  “小娘子,你适才说,这个,叫什么名来着?”一位眼花耳聋的老奶奶指着手里的酒点问道。她来买酒点,为的是那个挑食的心肝孙子,天炎气热,小不点成日不知饿,可愁煞大人了。

  “老人家,这个叫‘烧梅’。”皎然提高音量对老奶奶道,其实在前世,“烧梅”更多的叫法是“烧卖”,但为了蹭点墨水,便用了烧卖不常用的别名——烧梅。

  一旁的读书人来了兴致,嘴里琢磨着“烧梅”二字,赞同道,“‘烧梅’二字取得好,物如其名,这酒点从上往下看,束折如花,真有点梅花绽开的美态。”

  皎然笑笑表示赞同。其实烧卖皮黄,同梅花还是有些差别,但粤语里“烧卖”和“烧梅”更接近,就让这个美好的误会继续美好下去吧。

  “正是如此。”老奶奶有点耳聋,拉高了嗓子道,“我就是看这玩意做得精巧,好看又好吃,瞧着也稀奇,我那孙子定然喜欢。”

  皎然也很喜欢,前世去吃早茶,烧卖和虾饺是宿舍闭着眼打勾的必点菜品。

  烧卖看着精致,好在做起来不难,用料也简单,是以便荣升为来客酒馆菜单酒点之一。

  广式菜点吃的是一个鲜字,用最少的配料,释放原料最醇的本味。

  虾仁提鲜,猪肉香甜,香菇浓郁,加料捣烂成泥,将美味的灵气聚在一处。

  后院姚姐正加班加点补货,何婉儿被分配端盘子兼职当酒博士,皎然和彩絮儿一个打酒,一个来回串场,一面还要提醒姚姐将烧卖捏得好看些。

  捏成烧卖的花状也不难,但姚姐有时爱用蛮力,直接把口子收住,捏成灌汤饺子了,皎然比着手势,指点姚姐道,“用虎口拢住,不要收口,露出些内馅。”最后是点睛之笔,土豪用蟹仁点缀,节俭的用胡萝卜细末,皎然面向的主要是市民群体,遂选择了后者。

  烧梅皮淡黄,花心橙色鲜艳,皮软肉实,裹着汁液,鲜美爽润,滑而不腻,打包着打包着,皎然肚子也有点饿了。

  “小娘子,你们这堂里都没位置坐了,何时才能换个大一点的地儿啊。”一位酒客拿着经瓶抱怨道。

  皎然一边忙着打包,一边跟酒客说道,“过得几日,等小店和隔壁打通,桌椅便会多一倍不止,不像此处逼仄,还要请各位多多光顾啊。”

  “啊!那店中酒点可会涨价?”一位白衣士人忙问道。

  皎然笑着摇头,“小店不会提价,客人莫用担心。且到时还会有各色新酒点,官库新酿,小店私酿,种类都会比现在多,还望客人别忘了小店。”

  白衣士人的心这才放下来,未登科的他们,不缺墨水,独独差钱,“那便好,那便好。”

  在这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皎然对这群士子是自带滤镜和光环的,她看重钱财,却也不视钱如命,钱财于当下的她,更多的是安全感,不然上回也不会让苏子安提诗抵债,当初更不会猪油蒙了心,被手无几两银的曾诚迷得不要不要,险些英年早婚。

  只不过酒馆和原先的胭脂铺打通后,铺面便大了一倍,还多了个后院,足有来客酒馆小院的两倍大。

  沈氏一家原先就住在胭脂铺,皎然让人将两院间的隔墙拆掉,彩絮儿开心得在院子里狂奔起来,差点没被酒坛子绊倒了。嗯,还是不够大。

  后院分成两个工作区,一边是存酒酿酒打酒区,另一边则是烹调区,还多砌了一个灶,这下院子便有四个灶了。

  正堂也比原先的格局增加了一倍。原酒馆的铺面都打造成雅间,原酒馆大门不再做门,以隔扇窗砌上,酒客临街而坐,看画也看人。

  原胭脂铺的铺面,如今成了摆放桌椅的厅堂,原酒馆和后院相通的门封住,只留原本胭脂铺一个通往后院的小门,柜台也从酒馆移到胭脂铺小门前。

  沈家胭脂铺临巷开着两个门,面向果子巷一处是正门,靠着偏巷的是侧门,皎然未作改动,不过来客酒馆从此的大门就面向果子巷而立了。

  墨淑筠第一时间送来新绣的招子,比原先的足足大了一倍,挂在店门口随风而动,“来客酒馆”四个字分外招眼。

  姚姐挂好招子,从□□上跳下来,抬头看着招子道,“小当家,这招子可够亮眼的。”

  可不是,墨淑筠一脸骄傲,她加了不少银片呢,可费钱了。

  哪知道却听来皎然的疑惑,“是吗?”说完又摸着下巴嫌弃道,“如果是金片,应该会更亮眼,银片嘛,还是差了些。”

  皎然贼兮兮一笑,惹得墨淑筠伸手就要来拧她,“没良心的东西,我送你招子,贴钱给你镶银片,你倒好,还嫌东嫌西呢。”墨淑筠指尖沿街划了个半圈,“你看看,哪家门口挂的招子上,还带着银片的!”

  “好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皎然吃吃地笑了起来,拉着墨淑筠到侧门看姚姐将另一块招子挂上去。

  新店就这样静悄悄地重新开张了。

  “真没想到才几个月,酒馆就扩了一倍。”墨淑筠感慨道。

  皎然眨了眨眼睛,看着这几日对着自家老窝,眼角时不时湿润的何婉儿,还是有点心虚,不过想着沈氏那个脸,这个铺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要盘下来的。

  因着皎然半月前就在花姑耳边念叨着,“新店需要新气象!有好彩头才有好运头。”

  意思是让花姑多多意思意思。

  花姑全当耳边风,没给过半点眼色,但开店这一日,还是准时准点,抱着个描漆刻金的螺钿算盘来了。

  花姑摸着胡子仰着脑袋,从正门看到侧门,围着招子转,眯着眼睛,显然是差点被招子上的银片闪瞎了老花眼,他指着招子纳闷道,“哪有人把银子绣到招子上的?”

  “如此更加显眼呀。”墨淑筠睁着大眼睛道。

  皎然也点点头,摸着花姑送的算盘,侧头放在耳边拨动珠子。这样的算盘,连噼噼啪啪的声音都如此悦耳。

  “哎哟,此举与儿童之见何异!我看不过几日,小皎然你的酒馆又会有新招子了。”花姑啧啧,有点看不上眼前二人智商的味道。

  果不其然,不过第二日,那招子就被扒走了,只留下光秃秃的竹竿。

  皎然坐在凳子上,有点泄气,“真没想到。”她没想到古代的银片真的是银做的,哪像现代,银片里都不一定有银。

  墨淑筠也有点痛惜,“我也没想到。”她是压根没想到招子会被偷。

  “昨日便让你们取下来,把银片拆了,你们偏还不听。”花姑和皎然打嘴仗屡战屡败,这会总算找回了些老脸,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姑娘,却笑得满脸开花。

  皎然和墨淑筠泄气的是“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并非真丧气,很快酒馆门口重新挂上规规矩矩的招子。

  这招子被偷只是一个小小插曲,皎然让花姑来得如此勤,为的是让他评点新酿的各种酒,老人家不仅是老花姑,也是老酒鬼来着。

  桌案上一字排开,罗列十二个小白瓷盏,每两盏为一对,分别呈着绿,白,黄,赤黄,红,赤黑,六种颜色的酒液,并排在一起。选用白底瓷盏,是为的好观色。

  花姑指着桌上的酒,有点难以置信,“小皎然,都是你酿的?”

  皎然坐在花姑对面,以手支着脑袋,手指轻敲桌面,两眼放着光芒道,“花姑,你尝尝,猜猜同个颜色,哪盏是我酿的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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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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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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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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