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陆,你这是咋啦?”杨金堂还真就吓了一跳,尽管陆老蔫一向软弱可欺,可是,真要是出了人命,也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四人七手八脚,把陆老蔫扶到了里间的床上,一个村民用力地掐人中,另一个村民却诧异地看向了床下:“哎哟?这个背包挺精致的哈,里面装的啥呀?”
这村民也是手贱,就一弯腰把那个背包从床下拉了出来:“啊哈,这么沉!里面到底是啥东西啊?”
咝!拉链被拉开之后,麦圈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天!钱!好多的钱哪!”
杨金堂闻声也转过头来,顿时眼睛也直了:“乖乖!这……这么多钱?!”
如果说这两个人没见过世面,那两个村民就更没见过世面了。
两村民一下子眼睛发直,四肢颤抖,连嘴唇都哆嗦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
整个黑色的帆布背包里面,全部都是现金!而且全部都是红票子,一沓沓,放得特别整齐!
钱的数量,达到了一定的值之后,确实能够震撼人心!
“唔……”陆老蔫适时地醒了过来,立刻就一骨碌爬起来,一眼看到拉开的背包时,陆老蔫一下子就傻住了,嘴唇哆嗦着,也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的现金,全部被人发现了!如今再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陆老蔫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全部都是闪耀着的红票子,这些红票子似乎长了翅膀,哗啦啦往外飞去。
“钱!钱哪!”陆老蔫呆呆地自言自语着,象是发了痴似的,翻身跳下了床,用他瘦弱的身子,极力地压到了那些现金上面,试图护住那些现金,不让麦圈等人拿走。
陆军娘并没有注意到堂屋里的动静,仍然专心地在厨房里做饭。
麦圈吞了几大口的口水,仍然觉得喉咙发干,这么多现金的震撼力,把他确实给震晕了!
不过,他总算还是第一个清醒了过来:“陆老蔫!你干什么?你以为你趴到钱上,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我今天特意把杨会计带过来了,就是为了清点这些现金的!等杨会计清点完之后,会给你报个数,然后给你留十万,其他的就都捐了吧,反正留这么多也没用。”
两个村民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钱,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了。
听麦圈支书这么一说,两个村民就连连点头:“是啊!陆老蔫,你留下十万就不少了!你不是每月还有工资的嘛,钱太多花不完,就捐给村里,还落个大善人的名声,多好的事啊。”
杨金堂咕咚咕咚地吞着口水:“呃,是啊,陆老蔫,你说咱们整个古树屯,谁家能有十万块啊!给你留下十万块,已经不少了。你赶紧起来吧,我保证给你留下十万。”
“不!不行啊。”陆老蔫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你们不能拿走啊!这都是陆军的朋友送过来的,他们要是知道了,恐怕饶不了你们啊。”
还别说,他这话说得还真有点来头。
想想看,白梦真、苏锦绣还有县城的潘虹,那都是什么人?真要是听说他们的钱被人强抢了过去,麦圈几人恐怕还真落不了好。
可是,被巨量的现金蒙蔽了双眼的麦圈和杨金堂,哪里还顾及什么后果?
麦圈向两个村民一使眼色:“把老陆拉开。”
两个村民一左一右,分别架住了陆老蔫的两条胳膊,象抬起一只猴子似的,把陆老蔫就强行从钱堆上拖了起来,然后两个村民把陆老蔫直接摁在了床上。
“啊?你们干什么啊?放开!放开我啊。”陆老蔫边哭边挣扎,无奈怎么也挣脱不了。
麦圈和杨金堂两人合力,把那个背包抬到了外间,杨金堂弯下了腰,把那些现金一撂撂往八仙桌上面搬,十捆一撂,码得整整齐齐,片刻间就是一头的大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激动的。
看着整整码成了十几撂的现金,麦圈和杨金堂两人,心脏跳得飞快,互相望望,脸上的肌肉就不自然了起来。
杨金堂迟疑着说:“麦圈支书,真给老陆留下十万?”
麦圈眼睛直直地说:“这一捆就是一万吧?十二撂,一撂十万,总共就是一百二十万哪,我地个乖乖。”
杨金堂把其中的一撂,跟其他的现金撂分开,然后认真清点了一下:“麦圈支书,总共是一百二十五万,给老陆留下十万,还有一百一十五万哪。”
“啊,是啊。”麦圈的眼睛,飞快地眨动着,他的心在飞扬:这些钱,如果都放到村里的账户里,不就成了我麦圈的钱了吗?
“捐了吧!都捐了吧。”麦圈喃喃地嘟囔着,双眼之中,放出贪婪的光,恨不得把所有的钱,全部据为己有。
里间陆老蔫的哭声渐轻,看样子是没力气再挣扎了。
陆军娘忽然从厨房里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八仙桌上那些现金,陆军娘的心就慌了:“哎?麦圈支书,杨金堂,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啥呀?怎么把我家的钱都翻出来了?你们到底要干啥?啊?抢钱啊!”
说着话,陆军娘的眼泪也下来了:“这都是陆军朋友送过来的钱啊!还有李书记送过来的,还有万书记送过来的,你们不能抢啊。”xiumb.com
麦圈此时已经被金钱彻底蒙了心,他一咬牙:“不管是谁送来的,反正你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们,让你们坐牢?”
陆军娘顿时吓得也不敢哭了:“坐……坐牢?麦圈支书,这是人家送给我们的钱呀,我们怎么就该坐牢了?”
麦圈厉声说:“别人送给你的钱?别人为什么给你家送钱?还送了这么多?哼哼,你这叫受贿!受贿懂不懂?就是大贪官!信不信陆军一出来,能判个死刑?”
当啷一声,陆军娘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她傻傻地眨巴着哭红的眼睛:“死刑?天哪。我宁可不要钱,也要儿子的命啊!”
麦圈狞笑一声:“嘿嘿,这就对了嘛!要钱还是要命,你和陆老蔫两个可要合计清楚!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陆军娘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没了主意:“麦圈支书,你说这么多钱可咋办呀?怎么着也不能让陆军判死刑啊。”
杨金堂转转眼睛,阴阴地笑了:“呵呵,这事好办哪!咱们村不是正好修桥呢嘛,把这些钱都捐到桥上,陆军手里没钱了,就没有受贿的证据了,当然就不会判死刑了,是吧?”
麦圈跟他一唱一和地点头:“是啊!杨会计说得有道理。”
陆军爹从里间里嘶吼了一声:“钱哪!我的儿啊!”
他也听见了麦圈和杨金堂的话,最终当然还是选择儿子的小命啊。
麦圈说:“那咱们就这样,你们既然愿意把这钱捐给建桥工程,就让杨会计写个收到条,让陆老蔫签个字,走个过场就行了。”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更新送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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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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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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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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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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