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个正经!”余春妮气得一抹眼泪,可还是心痛地看着陆军,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拼命地想要从外壁,握住陆军的手,可是,隔着玻璃,这只是奢望。
陆军反而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电视台工作挺闲的吧?我现在是疗养期间,你真的有功夫跟我在这耗时间?”
余春妮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毅然起身,转过身去,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陆军一眼,这才一甩头,走出了外面那个门。
女医生在外面向杨军汇报:“杨主任,我每隔一个小时,给陆军抽一次血,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目前来看,他的血液中,确实已经出现了那种恶性病毒,而且病毒已经开始在他的血液内繁殖,速度极快。”
“哦?有没有办法减缓病毒的繁殖?”杨军的神色凝重,“这可是一项重大任务!无论如何,他可是拯救了整个临海市所有人民的英雄!”
女医生摇摇头:“杨主任,据我所知,凡是中了RH3病毒的人,目前还没有一例存活。”
杨军说:“无论如何,要让陆军坚持到抗毒血清的注射。”
女医生坚定地回答:“是!”然后她转身回到了那个玻璃病房。
一眼看到的却是,陆军已经瘫在了玻璃病房内,就在刚才与余春妮相会之处!
“啊?陆军,你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女医生快步走过去,再次急切地招呼医护人员,把陆军又重新弄到病床上,加上了氧气,打上了几乎没用的点滴,其实就等于是给陆军补充营养罢了。
余春妮出来之后,询问姜荣飞,后者根本缄口不言,她万般无奈,却也知道陆军的病情肯定极其严重。
但她还是要去上班啊!她整个人茫然地走出了武警医院,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公交车的。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陆军打过来的,急忙掏出来接听:“喂?”
“闺女,我是你爹。”手机里传来的,居然是余铁生的声音。
“爹?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余春妮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平时几乎不给女儿打电话的余铁生,语气稍微显得有些尴尬:“啊?我给你打电话还违规啊?那个,我正在来临海市的公交车上呢,快要进城了。”
“啥?你来临海了?是不是跟我娘一起来的?”余春妮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还真不想让余铁生老两口看到她目前的状态。
“啊?没,没有带她来,是我自己来的。”余铁生迟疑了一下说,“闺女,你最近跟陆军有联系没?这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他的手机也打不通了?我在来临海之前,去问过乡里的干部,可是那些干部啥都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琇書蛧
“啊?那个……爹,陆军他没事,真的没事。”余春妮试图掩饰。
“哼!没事?!你可是我养大的闺女!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事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闺女,别怕,一切有爹在呢!”余铁生的语气,有些激昂。
余春妮的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眶,她颤声说道:“爹,那你来武警医院吧。”
“武警医院?啥情况?我也不认识路啊。”余铁生有些毛。
“你可以叫出租车,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余春妮确实没心情去接老爹,只回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周围的乘客,看到如此一个大美女哭成了这样,都忍不住注目,心中暗暗猜测:不会又是情伤吧?
被挂断了电话的余铁生,觉得余春妮做事有些没头没尾:“这闺女,自己不是有车么,怎么就不能来车站接一下老爹?唉,白养了啊!不对,陆军这小子就算在住院,那市委陈书记也不应该去古树屯接上陆老蔫两口子啊!这事不对!”
虽然余铁生坚强了一辈子,但他对陆军寄予的期望实在太高了,听说陆军出事,闺女又这么担忧,他这心里,也不免惴惴不安起来。
等到余铁生在半个小时之后,在武警医院的门口,看到满脸戚然的余春妮的时候,余铁生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他脚步有些蹒跚地走向余春妮:“春妮,到底咋啦?陆军这小子不会是缺胳膊少腿的吧?你放心,以这小子的聪明,就算是残废了,也照样能混得挺好。”
一时之间,作为父亲,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女儿。
他安慰的方式,确实有些简单粗暴,而不自知。
吱!一辆轿车,突然停在父女两人面前,司机颠颠地跑过去,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市委的陈书记。
他满脸堆笑地迎上余铁生:“哎呀呀,这不是古树屯的老支书嘛!你怎么来这里了?”
此时的余铁生,正处于心情极端混乱的状态,看到他陈东明一脸笑容的样子,没来由地就生气了:“我怎么来了?我还要问你呢!你把我们村的陆老蔫两口子,给弄哪去了?啊?我是来找他们的!”
陈东明身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沉着脸说:“对陈书记说话客气点!”
陈东明竖起手掌,向那个工作人员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上前拉住余铁生的手:“老支书,你不要动气嘛!我刚刚把老陆两口子,安排到了附近的宾馆。”
余铁生一把将陈东明的手推开:“陈书记,别怪我说话直。陆老蔫两口子,凭什么有资格让你安排他们住宾馆?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爹……”余春妮忍不住轻轻拽着余铁生的衣袖,意思是让他说话注意点。但她的心情也非常矛盾,她也希望知道更多的关于陆军的消息啊!
陈东明还是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是向医院里面示意了一下:“走!我带你们去见见陆军。”
陆军的病情,能惊动这么大的领导,余铁生的心里,反而更加地明白了:这小子这次闯出来的事不小啊!或者……莫非要当烈士了?那我女儿不就成了烈士家属了?一想到这个,余铁生觉得自己的手心里都在冒汗。
玻璃病房内,陆军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吸着氧气,眼睛紧闭,只剩下了起伏着的呼吸。
站在玻璃病房之外,余铁生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身边还有整个临海市的一把手陈东明相陪!
余铁生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自己的手脚突然间冰凉,眼睛也直了,他竟没有勇气问出来那句话:“陆军这是要死了吗?”
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陆军,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余春妮只觉得脑子一晕,便噗通一声,坐倒在玻璃病房的外面,连哭也忘记了。
“老支书,我们武警总队医院,肯定会全力抢救陆军同志。”陈东明的话,如虚幻一般,响在余铁生父女的耳边。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更新送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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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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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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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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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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