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羞涩地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又小鸵鸟似得往后躲。
“你饿了?”苏棠问完就站起来,指挥着祝妈妈道:“去,有什么好菜都给我端上来!”
祝妈妈:……
祝妈妈贴着听话小人去做饭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出一阵又一阵饭菜的香味。
苏棠跟小瞎子排排站在厨房门口,用力吸溜口水。
说这地方是厨房也是高估它了,这其实只是一座用石头垒起来的灶子。不过祝妈妈手艺不错,烧出来的饭菜着实是香。
在现代吃惯了电饭煲的苏棠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用大铁锅灶台烧出来的饭,怎一个香字了得。
苏棠跟小瞎子坐在小破桌子前埋首吃饭,祝妈妈站在旁边干咽口水。
苏棠道:“你那么胖少吃一顿也饿不死。”
祝妈妈:……
快速吃完饭的苏棠突然把小瞎子的饭碗抢了过来。
还在埋首扒饭吃了个空的小瞎子:???
正准备下嘴的苏棠:……
她忘了,现在不是在青云山,坐在她身边的也不是师兄们。
如果是的话,现在大师兄肯定已经开始拔剑了。
苏棠讪讪的把饭碗给小瞎子放了回去,顺便把最后一块肉割爱的送到了他嘴边,“你吃。”
小瞎子忍不住一阵感激涕零。
祝妈妈用力掩饰住自己鄙夷的眼神,努力告诫自己这位是贫穷且吃不饱饭的仙人。
吃完饭,苏棠注意到浑身脏兮兮的小瞎子,又吩咐祝妈妈去烧水给小瞎子洗个澡。
祝妈妈又忙碌的去烧水,然后找了个大桶把小瞎子放进去洗刷刷。
苏棠站在旁边观摩了一下,然后也殷勤的去端了一盆水来。
“来,我帮你洗脸。”说完,苏棠看一眼那盆水,再看一眼小瞎子,沉吟半刻后道:“把脸泡进去。”
小瞎子:……
面对如此狂野派洗脸法,最终,还是祝妈妈替小瞎子洗了脸。
苏棠则去屋子里给小瞎子找衣服。祝妈妈是一个单身大龄老妈子,屋子里除了女装还是女装,而且都是花色老土的那种。
哇哦,好苦恼哦。
不过小瞎子又看不到,这有什么关系?
苏棠喜滋滋挑了一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袄子出去,递给祝妈妈。
祝妈妈看到这件小袄子脸都白了,“仙人,这是我后日相亲要穿的啊。”
苏棠:您老还夕阳红呢?
苏棠大方的给祝妈妈送了一枚铜板,然后大气的大手一挥,“穿。”
祝妈妈有苦难言,只能一边瞪着小瞎子,一边温柔的给他穿衣服。
衣服有了,还缺一条裤子,苏棠机智的挑了一件祝妈妈的衣服剪下来一个大袖口,然后往小瞎子身上一套。
好一件时尚裹臀裙。
收拾干净的小瞎子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前提是忽略那套奇奇怪怪的衣服。
一开始苏棠就觉得小瞎子长得不会差,但她没想到,这小瞎子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粉雕玉啄的像只玉娃娃,就是太瘦了些。如果能养胖点,粉粉嫩嫩的带点小婴儿肥一定很可爱。
小瞎子似乎不是很适应身上的这套时尚袄裙,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动作笨拙,一摇一晃,像只小企鹅。
苏棠想,就陆老爷那猪货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看来都是母亲的功劳了。
祝妈妈显然也被震惊了。这东西收拾起来居然还人模人样的跟菩萨身后的善财童子一样。
呸呸呸,这种东西怎么能跟善财童子比呢。
祝妈妈立刻又换上厌恶的视线。
苏棠蹲下来牵住小瞎子的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仙人姐姐的手软绵绵的像棉花,小瞎子轻轻握住,羞涩又紧张。
他穿着祝妈妈准备去相亲的那件花袄子,还被苏棠吩咐祝妈妈扎了两小揪揪,说话的时候一仰头,那两个小揪揪就跟着跳一跳,小瞎子羞涩道:“东西。”
苏棠:???这可不是名字。
“你几岁了?”
小瞎子摇头,十分紧张,“我不知道。”
苏棠转头看向祝妈妈。
祝妈妈赶忙道:“大概十岁了吧,没有名字,我们平时都喊他东西,怪物,小贱种……”
您可他妈的给她闭嘴吧。
苏棠手一抬,祝妈妈抬起自己蒲扇般的大掌,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义无反顾,大义灭亲。
小瞎子被吓了一跳,祝妈妈也是一愣,然后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立刻闭嘴了。
苏棠单手托腮,摸了摸面前受到惊吓的小瞎子,兴致勃勃道:“我给你取个小名吧,叫,叫什么呢?”
小瞎子紧张又期待地搓着小手手。
苏棠看着小瞎子身上的花袄子,她灵光一闪,“就叫小花!”
小花:……
.
天马上就要亮了,苏棠不能多留了。
小花刚才吃多了,小肚子鼓了起来。
小人腆着小圆肚子,一脸依依不舍地拉着苏棠的手。
苏棠没忍住,手贱地扯了扯他的小揪揪,“你可以住那边的屋子,还能打她,骂她,让她帮你做事。”
“那,那姐姐呢?”
“我要回去了。”
“……嗯。”小孩虽然一脸不舍,但还是努力点头。乖巧的让人心疼。
苏棠另外掏出一个小纸人,指挥道:“带路去找大师兄。”
小纸人把自己掰扯掰扯变成了一只纸狗,一边嗅着味道一边带苏棠往外去。
小孩站在原处,闻着鼻息间那股香甜的味道渐渐远去。
好香。
他想,仙人姐姐还会再来吗?
小孩那双大眼睛瞬时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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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跟着纸狗狗回到住的客房前。
大家正聚在院子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苏棠凑过去,十分委屈,嘤嘤嘤道:“大师兄,我失踪了一晚上,你不知道吗?”
李云深吃掉最后一口早膳,“闭嘴。”
哦。
苏棠暗搓搓的溜到黎逢身边,“二师兄,我……”
黎逢手执洒金扇,拦住陆府内一个丫鬟,一副风流俊逸之态,“不知美人芳名?”
美人娇羞一笑,“我叫红杏。”
苏棠:……
苏棠抱着最后的希望,“三师兄……”
“唰唰唰……”一大早又开始磨刀的三师兄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苏棠赶紧离开三米远。
你们难道都不爱你们可爱的小师妹了吗?行吧,我知道你们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布阵捉鬼。”李云深擦了擦嘴角站起来。
苏棠道:“大师兄,我还没吃早膳……”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云深一把拎了起来带出了院子。
苏棠:……她真是备受宠爱,连路都不用自己走了。
因为这次的鬼道行颇深,所以李云深布的阵法也十分复杂。自辰时起一直到巳时,整整一日,才堪堪布阵完毕。
“陆老爷,吩咐你家里人,这里的符都不能动。”
“好好好。”陆老爷赶紧点头,让管家奔走相告。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陆老爷显然非常紧张。
苏棠安慰陆老爷道:“陆老爷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过去是王者,过不去的才是亡者。”
自从鬼缠身后运气一向不好的陆老爷:……他好像被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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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黑,被苏棠安慰后更紧张的陆老爷浑身发抖,“那个,师傅啊,我……”
黎逢善解人意道:“陆老爷先回屋休息吧。”
“哎哎哎。”陆老爷忙不迭跑了。
苏棠看着陆老爷的背影哼一声。
黎逢用手里的扇子敲了敲苏棠的小脑袋,“怎么,小师妹不开心了?”
苏棠嘟嘴道:“我昨夜碰到个孩子,说是陆老爷的亲生子,却日日被陆府的奴仆打骂,着实是可怜。”
黎逢笑道:“这世间可怜之人岂止千万,小师妹若谁都想救,那咱们这青云派就不用干了。”
“时辰差不多了,去阵法里。”李云深打断两人的话,率先往前去。琇書蛧
苏棠立刻疾奔几步,义正言辞道:“大师兄,别怕,我保护你。”
说完,苏棠立刻猥琐的挤到三人中间去,顺便指挥着安排,企图让她亲爱的师兄们把她包围起来,这样她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
.
子时,阴气最重。陆宅头顶上方的圆月被鬼气覆盖。整座宅子里悄静无声,毫无一点人烟之气,只有芍药花被风吹动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可现在吹的明明是西北风,那芍药花却是往西北方向偏的。
这造假造的过分了啊。
屋顶上,李云深盯着院子内越发浓厚的黑气,转头看一眼歪躺在自己身边睡觉的苏棠。那口水甚至都快要流到他肩膀上了。
李云深面无表情的拔剑。
苏棠立刻正襟危坐,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突然,院内翻腾起一股黑色的发丝,潮水般的汹涌而来。恍惚间,苏棠看到了那个女鬼。
“在哪?”李云深低声询问苏棠。
苏棠哆哆嗦嗦道:“她在那朵黄色的芍药左边掀她的天灵盖玩。”
李云深:……不用那么具体。
银光一闪,李云深从房顶上跳下,手中的青云剑径直朝那朵黄色芍药左边劈去。
“刷拉”一声,芍药花圃震动,李云深面前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发丝,流淌在芍药花下,场面诡异至极。
李云深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呵。”
他一把挑开盘踞在芍药花圃里的那层密实黑发,尽数斩断。
李云深的动作虽快,但女鬼的动作也不慢。一击之后,女鬼咻然隐蔽。黑发快速流动覆盖,将刚才被李云深切断的那层断发遮住。
那黑发像小山似得拱起,将她自己掩藏起来。
芍药花圃又恢复了平静,艳丽的芍药花缓慢伸展枝叶,刚才被李云深砍断的那些渐渐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依旧美丽。只有那一丝流动的摩擦声揭示了平静之下的可怕。
苏棠哆哆嗦嗦地爬下屋顶,狗腿道:“大师兄,你好快!”
正挂在屋檐下的黎逢,“噗。”
瞬时,李云深那杀人一样的视线猛地朝苏棠射过来。
苏棠:???嘲笑你的又不是我。
黎逢温柔解释道:“小师妹,不能说男人快哦。”
苏棠哼一声,“二师兄,你不行就算了。”怎么还吃大师兄的醋呢。
黎逢:……谁说他不行。
一旁树梢上,三师兄周千尘默默抬起了自己的大刀。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的苏棠立刻噤声。
她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又来了。”李云深突然出声,众人立刻严阵以待。
子时夜动,鬼气最盛,这鬼刚才被李云深伤了,又被陷在了阵法之中,故此李云深能看到她的残影。
院内,黑发激烈的翻涌,女鬼像是被激怒了,整片芍药花圃都变成了女鬼的长发秀。
“来啊,快活啊~”好不容易从屋脊上爬下来的苏棠哆哆嗦嗦的冒出一句话。
“你瞎哼什么呢?”李云深怒骂。
苏棠小心翼翼道:“我给她换个音效……”
自从苏棠给女鬼换了音效,原本诡异的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旖旎。
那黑发波浪般翻滚,丝丝缕缕的绕过众人脚边,婀娜多姿,柔美顺滑,仿佛在撒娇,在邀宠,反正骚气十足。
还真挺快活。
黎逢轻咳一声。
周千尘从树上跃下,手中大刀挥砍,将那片芍药花圃从中间割断。
“哐当”一声,花圃断裂,甚至连院子里的青石板砖都被破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可见周千尘这一刀有多厉害。
“啊!”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她跌坐在芍药花圃里,一身红衣,黑发流淌在地上垂死挣扎。
陆宅内遮天蔽日的鬼气已消散一半,月色凝露般洒落,光影里,女鬼露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
突然,院子门口冲进来一个人,直直的往站在最前面准备给女鬼最后一击的李云深冲过去。
“陆老爷,你怎么出来了?”李云深立刻收回剑势,被反噬了一下后猛退一步,堪堪稳住身形。
“丫鬟说你们已经抓到鬼了,让我过来看啊!”陆老爷一脸兴奋,全然不知自己脚底下正踩着女鬼蠕动的秀发。
“没有抓到啊,她现在正在你身后呢。”苏棠抬手一指陆老爷身后。
“啊啊啊啊!”陆老爷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闭嘴,太吵了。”李云深怒吼一声。
陆老爷也想闭嘴,可是他闭不上,“啊啊啊啊!”
“砰”的一声,陆老爷肥胖的身体突然轰然倒地。
苏棠在众目睽睽之下赶紧扔掉自己手里的作案工具,一根大木棍。
“那个,我想着把他打晕,他就看不到鬼了,也就不害怕了。”
大师兄淡然点头,“做的不错。”
第一次被夸奖的苏棠:???要过年了吗?
“大师兄,被她跑了。”黎逢撩袍踏进芍药堆里,挑开那团头发,里面空空如也。
李云深面色一沉,“碍事。”他狠踹了一脚眼昏迷在地的陆老爷。
苏棠立刻跟上去补了一脚,“碍事。”
“大师兄,我觉得这阵法不对。按理说,那女鬼就算要跑也一定是跑不出我们的阵法的。”周千尘突然开口。
李云深脚步一顿,面色一变,“查。”话罢,李云深利落地跃上屋檐。
黎逢抬脚一蹬攀上房廊。
周千尘跳上高树。
苏棠:……走着看看。
“大师兄,在这里!”黎逢高喊一声,将众人聚集过去。只见房廊下方的一红木圆柱上原本应该贴着的一张黄符不见了。
李云深仔细检查后沉吟道:“这里的阵法被破了,缺了一张符。”
黎逢皱眉,“谁会做这样的事?”
“会不会是风吹的?”苏棠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周千尘道:“不可能,风吹不动。”
所以陆宅里难不成有内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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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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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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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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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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