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第 49 章 花时雪夜
  朝岐面带狐疑地看了一眼江澍晚,后者抱怀在他面前坦然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还对着他挑了挑眉。

  ……不对劲。

  朝岐收回视线,两手置于膝上,恢复成标准的静坐姿势。

  江澍晚这个人看着就不像靠谱的样子,说出的话也透着几分轻浮,也不知道云殊华为何与他走得那么近。

  朝岐撇撇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殿门口,也不知到底是在等些什么。

  几名随侍手持香案从大殿外迈了进来,自殿阶两侧拾级而上,无声地给烟炉添着香料。大约半盏茶时间过后,殿外隐隐传来一阵谈笑声。

  沈棠离的眸光静静投向大殿外,随即拂了拂衣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众人向那笑声来向看去,便见西域域主沈策同北域域主师炝出现在视野中。他二人相谈甚欢,背后是浩浩荡荡的两域弟子,均站在殿前静立,分外有规矩。

  沈棠离与磬苍山暂代域主一职的弟子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当即便迈步上前,热络地将两位域主请上前来。

  此次各域大比设在裉荒山,不仅是五域共同的考量,也与沈棠离意图揪出反叛者的打算有关。

  在这五域之中,谁都有可能勾结魔界,唯独西域不会。且不说西域世代皆是忠良之材,协佐历任东域域主守护下界,单说西域裉荒山一脉世家姓沈,便足以震慑人心。

  沈棠离对着那身穿大朝服的男子深深地拜了拜,行进举止无半分拖泥带水,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还是可以从眼角眉梢中看出他此刻的欣喜。

  “拜见沈域主,许久不见,裉荒山近来可安好?”

  沈策停下与身旁男子的交谈,沉声回道:“多谢仙宗大人惦念,近来西域一切都好,只是不知中域安否?”

  中域虽是连接各域的枢纽,但地域并不及其他四域那般辽阔,做五域仙宗的一宗之主确实是有些累人,不过若是没有景梵的提拔,沈棠离此刻应当还在裉荒山上做一个小小的门派弟子。

  一想到这些机缘巧合的事,沈棠离便常常感慨,真是时也,命也。

  他似乎与不远处的男人有许多话想说,这种种念头不过在脑海里闪过一瞬,下一刻便如虚无缥缈的烟尘一般倏地消散了。

  “中域各事向来有门下弟子助我打理,大都不是什么难事,”沈棠离低声答道,“既然西域一切如常,能否容我问上一句,父亲大人您身体是否无恙。”

  听到年轻男子唤了父亲,沈策浓眉敛起,板正的脸上透出几分不赞许之意。

  沈棠离知道他又要怪罪自己不分场合问话了,遂无奈地叹了一息,又道:“并非棠离自己要问,实是仙尊大人玉命难违,若是不问出口,仙尊恐又会怪罪下来,您还是答了吧。”

  “哼,”沈策发出一声冷哼,“仙尊大人怎地总是问这种问题?我既能将这场大比置办下来,就说明这副老弱之躯尚可一用,劳仙宗大人转告,我身体无恙。”

  听到亲口保证,沈棠离的心稍安,这时身边磬苍山弟子忽而开口问询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在场的人都未同北域域主见礼。

  北域域主师炝年岁与沈策看起来差不多,身量颇高,远远一看,仍显年轻时那副挺拔隽秀之相,他穿着北域特有的木棉花织锦素色长袍,那素净的颜色将他的脸颊衬出几分虚白,可以想见前些日子在古战场遇刺后,他的身体状况早已大不如前。

  沈棠离挑眉道:“师域主,身子可将养好了?”

  师炝闻言,不由得叹息道:“劳仙宗大人挂心,那魔界贼人未能伤及我根本,不过都是些外伤,再修养一阵时日定能痊愈。”

  沈策沉吟道:“眼下多歹人作祟,师域主定要好好养伤,五位域主决然不能先倒下。”

  师炝笑言:“沈域主所言极是,且你这把年纪尚还宝刀未老,我又如何敢先沈域主倒下?未免也太有些不中用了,届时教我这张老脸往哪放?”语毕,在座几人大笑起来,气氛比之先前轻松些许。

  “此外还有一事,”沈棠离垂眸道,“那日行刺师域主的人,到现在也不曾问出下落?”

  趁着四位域主修复结界时动手,这个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准,很像是蓄谋已久。那几人衣着怪异,口音也透着几分古怪,应当不是玉逍宫的手笔,这世上断没有无迹可循的吊诡之事,若是师炝拷问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收获……不免有些可疑。

  沈棠离想起景梵对他的怀疑,心中不自觉地偏信了几分,或许北域真的如他所言出了问题。

  师炝咳了咳,迎着众人探究的眸光,怅然道:“那几名魔界贼人确实不肯招,且没过几日就自戕灭口了,从他们身上找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便是一无所获了。

  沈棠离了然,劝慰开口:“此事的确离奇,师域主若无甚头绪也是正常的,依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这件事断不可能算了。”

  师炝打断他的话,皱着眉说:“那几人确实口风紧,严刑拷打下宁死不屈,不过我命人将他们身上的奇怪图腾纹印拓了下来,四处打探,总算有了些消息。”

  在场的四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可有探出什么结果?那几人究竟来自何方?”沈策扬声问。

  “那几人确实是魔界中人,至于他们的身份……”师炝给沈策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仙尊大人当年带领五域杀进玉墟殿之时,那一派还正处于鼎盛时期,待到清坞易主后,此派便没落了。”

  “师域主说的难不成是魔界清虚门?”沈棠离面露疑色,“这一支不是在当年早已灭门了吗?那年卫氏尽数自缢,以身殉魔,清虚门自此便无人统领,如今这一派销声匿迹,只剩些不足挂齿的散修,又是如何培养出训练有素的杀手的?”

  “正是,这也是问题所在,”师炝磨了磨牙,又添道,“据探子的消息来看,清虚门掌管下界之时便有这么一支暗影军,其名‘千隗刃’,那几名杀手虽同传言中的千隗刃多有相似之处,却还不能完全契合,故而目前来看,这不过是一个大略的猜测。”琇書蛧

  这时,一直伫立在旁侧默默聆听的磬苍山弟子忍不住问了句:“若我是千隗刃的主人,这等绝密消息段不可能叫它流传出去,既是魔界清虚门的机密,又如何能轻易打探出来?”

  “不得无礼,”沈棠离温声打断那年轻弟子的话,面色沉了两分,“师域主还没说完,你怎可中途多嘴?”

  “不急不急,仙宗大人千万别动气,”师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后生可畏,这位小弟子身着南域校服,想来应当是南域子弟?”

  那名弟子见状,立刻毕恭毕敬欠身道:“师域主猜得不错,晚辈乃磬苍山门下行三,此次前往各域大比,暂代南域域主。”

  师炝又和那名弟子说了些旁的话,沈策站在两人间咳了咳,提醒道:“师域主,你还未说完,那千隗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如何问出来的?”

  “这……唉,”师炝顿了顿,终于还是将这件事娓娓道来,“这位南域小弟子说的不无道理,在极北之地打探到千隗刃的消息后,我也曾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故意引导,可多方打探后,我觉得这件事恐怕真是千隗刃做下的。”

  “那清虚门灭门后,千隗刃定是暗中保存下来,散落在五域之中,静候发令。至于它现在的主人是谁,这个便不得而知了,”他拧眉道,“此事非同小可,清虚门余孽不可不防,还望仙宗大人下令彻查。”

  “那便如师域主所言,”沈棠离颔首,“除了那奇怪的图腾纹印,可还有其他线索?”

  师炝沉吟半晌,道:“据传千隗刃之主挟令追凶时,左臂纹藤印,身着红衣,倘在下界中遇到这种人,定要多多提防些,如今千隗刃易主,保不准下次会在哪一域出现……”

  话音未落,忽闻殿前庭院传来柱击钟磬之音,其余响绕梁不绝,殿中众人皆窸窸窣窣站起身,对着殿外跪拜。

  沈棠离率先回过神来,他撩起下摆,对着几人说:“大典马上便要开始,此事容后再议,仙尊大人应是要到了,万不可误了吉时。”

  数十道盛装身影走出殿门,阵列在连接着庭院的廊檐两侧,趁着师炝与沈策不注意,磬苍山那名暂代域主的弟子将紧跟在沈棠离身后的江澍晚悄悄往一旁拽了拽,凑上去低语:“仙宗大人,师域主所说千隗刃可要我们单独派人秘密查探一番?”

  这句话声音极细弱,江澍晚皱了皱眉,侧耳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沈棠离眯着眼看着不远处迎接剑尊的仪仗井然有序地排开,浅声应道:“方才看你的反应,觉得千隗刃是他胡编乱造的,是么?”

  “是,”那名弟子继续解释,“以师域主如今的状况,怎可能按下这么重要的消息,非要等到各域大比这一天才说?若我是被千隗刃害得险些丧命的道修,定然顺藤摸瓜找下去,争取将其绞杀殆尽。”

  沈棠离听到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唇角微微勾起,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个小弟子说出的话有些好笑。

  他整理着自己的袖角,慢条斯理地说:“你很聪明,不过看人视物尚处在表层,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师域主说得没错,清虚门确实有这么一支千隗刃,且他所言,千隗刃持令行凶之主身着红衣,更是不假。”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难不成是魔界故意给我们放出的消息?”那名弟子疑惑道。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沈棠离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他口中多次提到清虚灭门,千隗刃易主,大抵是想暗示我们……掌控千隗刃的另有其人,恐怕是想借机给傅徇再添一把火。”

  “开典结束后,你便指人分别前往极北之地与玉逍宫,顺着师域主的暗示找,既然他想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就做给他看。”

  “是。”弟子悄声应下,随后便回到南域的位置站好。

  朝岐一早便起身等候,此时见三师兄愁眉不展地走了过来,便奇道:“师兄这是怎么了,可是各域大比出了问题?”

  “并无,大典即将开始,你我切莫再低声交谈。”

  向大殿中央望去,十六名随侍簇拥着沈策在众人面前立定,少顷,身旁的礼师唱道:“既神且通,忘已任物,彼此无滞,处处有乐。众生既殊,心色亦异,随类示现……”

  “面朝东方者,端严殊持,请尊者开席,以启大比。”

  众人纷纷跪拜下来,静待仙尊出现。趁着礼师继续念唱时,朝岐隐在人群中,不由得掏了掏耳朵。虽说他是头一回参加各域大比,但听师兄所言,历年礼师都要扯着嗓子唱上很久,至于唱什么也无人在意,左右都是随便从经文中乱选的。

  高吭的鹤鸣声响起,殿外庭院中出现几道清俊挺拔的身影。

  四域弟子不敢抬头,只觉庭院中的温度霎时降了下来,视线所及处,可见一双缀玉长靴映着红纹莲花踏在青色石阶上,步履沉稳,低沉的声调一下下叩击着众人的心。

  景梵眉目一如往常那般清冷,晨曦的和光打在他脸侧,眼睑处映下淡淡剪影,更显轮廓深邃冷峻。他今日依旧穿着那身莲纹长衫,不知什么缘故,迈出的步子较往日轻缓一些,好似在等他身后的人一般。

  众人不敢看剑尊,却很想偷偷打量一番能教高处不胜寒的剑尊破格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凡是景梵走过的地方,弟子们全都悄悄抬起了头,打量着他身后的两名少年。

  ……这两人到底哪个是传说中的云殊华?

  走在南侧的那位少年身量稍矮,生得玉雪可爱,穿着一身湖蓝色骑装,箭袖处绢着一朵将开未开的菡萏,长长的发尾随风轻摆,衬得他颇有几分英姿。

  走在北侧的少年今日同样穿着正式且繁复的长袍,领口的莲花纹却是银色的,显出一身逼人的贵气。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令他白皙的肤色显出几分剔透,但见他杏眸清澈,唇红齿白,俊秀的鼻梁笔直,浓密的睫羽遮住深褐色的瞳孔,叫人看不清眸中神色,却不由得为他的气质叹服。

  且这位少年手持佩剑,是关门弟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想来便是那位传说中的云殊华了吧。

  事实上,云殊华长睫眨了又眨,恨不得立刻躲在景梵宽大的衣袖后,不让众人看见他的脸。

  好在师尊还是来了各域大比,若是不来,仅凭他与惊鹤是断无可能镇住这种大场面的。

  除却拜师大典与赵霁域主的合棺大典,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现在大型集会上了。若是没有人认出他是玉逍宫的人还好,倘在场的人中有谁参加过去年那场仙魔大战,定能将他的真实身份一举识破。

  在这样的盛典上让景梵下不来台,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云殊华攥紧拳头,对着身旁的惊鹤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向前赶了赶,紧紧跟在景梵身后。

  “拜见仙尊大人。”

  所到之处,惊起一片跪拜之声。

  景梵面无表情地走过众人,行至殿前,忽地将目光投向沈棠离,淡声道:“不必特意等候,继续便可,今日本座不作祝辞。”

  “是,”沈棠离应下,身侧的小侍立即将礼官唤出,直接将他请出殿外。

  几位域主一同踏入大殿,在瑞兽炉前焚香。殿外,礼官扯着清亮的嗓子正在庭院中对着各域子弟讲授各域大比的规则与事项。

  云殊华一路走来,不断向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打量,终于在一片紫裳之中发现了江澍晚。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关心。

  待到就座时,沈棠离向后退了几步,同其他几位域主恭敬道:“请仙尊大人先行入座。”

  景梵转身,波澜不惊地瞧了眼身后的小徒弟,朗声道:“小华,随我来。”

  下一瞬,云殊华看着他迈开长腿,向全殿中最高阶的宝座上走去。

  “……”

  正犹豫间,忽听到沈棠离身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且分外爽朗的笑声。

  “这便是仙尊大人的爱徒?若是随仙尊大人一同登上殿级,未免有失礼数。”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向那人看去,云殊华头一个与他对视。

  是一名身量较高的中年人,衣着华丽,布料与花纹同赫樊师兄有些相像,面上看着也有几分眼熟,应当是从前见过。若他猜得不错……此人大约是北域域主。

  那中年男子注意到云殊华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入宝座者,必定是一域之主才有资格,这位后生年岁尚轻,且并未任职,与仙尊大人同座,略有不妥。”

  此言极是啊此言极是,云殊华心中应道。

  走在前方的景梵脚步一滞,随即淡淡地向师炝处瞥了一眼,眸中隐约透着几分戾意。

  忽见云殊华上前走了一步,对师炝做了个标准的弟子礼,道:“师域主,我家师尊主持完开典后,便不能继续坐镇接下来的大比了,是以晚辈入座,并不是以清坞山门下弟子的名分。”

  他唇畔勾起一个笑容,细长的眉微微上挑,显出几分邪性。

  “师尊不在,弟子便是代域主,如遇生变,弟子便暂代师尊决断大小事宜。”

  满室寂静,惊鹤忍不住抬眸看了眼云殊华。

  从未见过他这般硬气的样子……自下山历练回来后,殊华真的变了好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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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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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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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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