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做梦一样,如果用带有宗教性的比喻应该是前世今生,简直是两个世界。
就像此刻,托尼半躺在颇为舒适的病床上,床头柜的漂亮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捧漂亮的郁金香花束,白色,淡淡的粉,金色,紫色,交织在一起美得惊人。他的床尾,那位身穿薄荷色套装的神奇的粉红甲壳虫女士正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伊莎贝尔和克莱尔正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阳光落在她们头顶像是闪着光。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场景了,三位女士三位母亲,就连空气都温馨的不像话。
“……你在听我说话吗,坏小子,”蒂姬假装生气的拧了托尼的胳膊一把:“在女士面前走神是很失礼的事情。”
托尼有些尴尬的笑着道歉:“我很抱歉女士,这儿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
蒂姬顺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紧挨着床头坐下,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大男孩,虽然从年龄而言用男人更为合适,但她喜欢叫他们小男孩:“你在想伊莱恩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可能我什么也没想,”托尼感受着抚摸在头顶的温柔的触感,“您在想他吗?”
“比起瑞恩,我们一直把更多的关爱放在伊莱恩身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蒂姬轻舒了一口气,低声道:“他很聪明不是吗,太聪明了,我们都知道天妒英才这个词,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无法理解他的,无法看见他所看见的,而他却能轻而易举的明白一切。”
“我们一直在担心,怕他哪天失去平衡,我们会因此失去他。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感激上帝,感谢命运让你们相遇。你在他的圈内,你能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托尼有些困惑,也许是那些药片让他的思维迟缓:“他比我看到的更远,一直如此。”
蒂姬摇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能理解他,就算感到困惑你依旧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这很了不起。不单单是信任,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美德。我能看出来,伊莱恩的那些小秘密或者惊天内幕,你并不是真的一定要刨根问底不是吗?这更像是你们之间某种我难以理解的纽带,它不像普通人之间那样会动摇根基,你喜欢他身上那些未知的东西。”
托尼不自觉的皱起眉,眼底的疑惑更加明显,他不确定的说道:“您现在这样就像是我的心理医生,您在对我进行心理分析?”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东西告诉你,”蒂姬狡诈的冲他眨了下眼,语带俏皮:“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看出你有些犹豫,不是对伊莱恩是对你自己。就算你现在通过手术重获健康,你仍然对什么东西犹豫了。”
托尼呼吸一窒,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伪装能如此轻易的被看穿,一股冰冷的触觉从他的脚底缓缓向上攀岩,他艰难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嘶哑:“也许某天……我会……伤害到他……”
蒂姬眨眨眼说出口的话语如此坚定:“你不会。”
“……他陷的太深,在我的事情里,”托尼目光黯然的喃喃道:“我不知道,无法分辨这一切究竟是他想要的还是为了迁就我。”
“你在担心失去他?”蒂姬目光平和的注视着托尼的眸底,似乎想要从中寻找些什么。
托尼强迫自己不要移开对视的目光,用气音说道:“不,是我……不得不放开他,离开他。”
“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蒂姬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摇,她一直都是如此的坚定强大,她的身上有种能量:“你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对吗?”
托尼深吸一口气:“不,我不会。”
“所以,抓紧你手里的线,”蒂姬宠爱的捏了下他挺直的鼻梁:“下次见到伊莱恩我一定狠狠地打他的屁股,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不管谁都会因此感到不安。”
托尼咽下了他的反驳,他并未因伊莱恩不在身边而不安,他只是为自己所猜测的某些事实所心痛。
“伊莱恩很坚强,和您一样,他很爱你,”托尼无法想象当伊莱恩知道【一切】的时候究竟是哪种心情,他似乎从未有过困惑和茫然,永远目标明确。
蒂姬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情绪,那是她身为母亲的直觉:“他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坚强,他只是更自我,这可不是个好品德,你可千万别学他。”
托尼歪着头若有所思,自我,这个词很准确。伊莱恩所有的行动都可以用这个词来解释,完全行得通。所以为了【自我】,伊莱恩不会让那样的结局真实发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已知而采取的特定行动,他在创造属于自己的结局并坚信不疑。
无私,托尼的心跳在缓慢的加速,在【自我】的对立面是相对的【无私】。也许他永远无法得知伊莱恩在一切背后究竟做了多少,有什么可以回报?在外人看来的财富,地位和权势无法作为回报,任何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无法作为回报,还有什么?脑海中的迷雾一瞬间散去,托尼忽然明白过来,他所能回报的只有未来,在伊莱恩书写的未来里坚定不移的相伴一生是他唯一能回报的。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蒂姬愉快的声音在房间里跳跃:“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有助于伤口愈合恢复健康。”
托尼眨去眼前模糊的景象,目光清澈坚定,他笑了起来:“您真应该开一家心理咨询室,所以是我的心理医生告诉你的吗?”
蒂姬挑眉:“知子莫若母,不用她告诉我也能看出来你心情抑郁,这不利于身体健康。”
托尼心头一颤,母亲这个词在他舌尖颤抖着,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斥着四肢,温暖强大,生机勃勃。
“你该睡了,等你睡醒了我们还在这儿,”蒂姬轻柔的抚上托尼的双眼:“睡吧,孩子。”
…………………………
通常情况下,托尼并不太记得自己的梦境,甚至很难察觉自己身处梦中。而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说梦也许不够贴切,它更像是对发生过的一切的回顾,而他自身则是注视着这一切的隐形的观察者。
这种体验不常有,他颇有兴味的看着过去的自己,梦开始的地方是他刚得到可靠消息,情绪激愤的在记者的采访中大放厥词,要让曼达林付出代价。好吧,当时他还不清楚这背后全都是基里安那只臭老鼠搞的鬼。
在采访结束后他回到自己的房子,贾维斯已经修复好了受损严重的监控录像,虽然不可避免的一堆马赛克雪花片,但还是能轻易辨认出其中一人是曾经出现在斯塔克工业总部的基里安的手下之一。基里安和曼达林勾搭上了,他当时满腹怒火的想到。接着詹姆斯按响了他的门铃,现在站在旁观的角度来看,詹姆斯当时的脸色相当的臭,无怪乎他刚开口就把自己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和□□直接对上,对军方来说可不是什么乐于听到的消息。
詹姆斯一脸蛋疼的喝着他酒柜里十八年的高地威士忌,嘴里还不停地抱怨:“你就不能再做这些之前和我打个招呼?哪怕提前十分钟也好?上头正头疼怎么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你就像小狗一样跳出来公然挑衅你能百分百确定酒吧那事是他干的吗?放过纽约吧,它经不起你们再这么折腾了,混蛋!”
“就算之前不确定,现在也确定了,”托尼夺下詹姆斯手里的威士忌,命令贾维斯打开了监控录像。
詹姆斯的抱怨刚脱口而出就哽住了,他双目紧盯着录像神色渐渐沉重起来,直到录像在一片爆炸的刺眼火光和摇晃中结束,他沉默了会儿思量着某些事情:“……这份录像我需要一份拷贝。”
托尼耸肩:“没问题,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试探的问道:“你知道录像中那个西装男是谁吗?”
“基里安的手下,”托尼注意到詹姆斯的眼角抽搐了下:“你知道?”
詹姆斯的双肩塌了下来,他用力抹了把脸:“准确来说,FBI在监视他们,不过不是很顺利,基里安的研究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托尼边说边调出酒吧现场的爆炸模拟图,从监控中能看到那个西装男给另一个人某样东西,然后那个可怜虫就炸开了,爆炸中心的温度甚至超过的3000摄氏度。
“拜你和伊莱恩所赐,我可没少和FBI打交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詹姆斯摩挲着下巴又想起另外一桩事:“对了,听说神盾局内部人员变动不小,你知道什么不?”
托尼紧盯着显示屏:“不知道,他们没联系我。他们还在搜捕伊莱恩,我可是协助他逃跑的最大嫌疑人。”
“行吧,我想也是,听说有不少特工和研究员被调出神盾局,尼克弗瑞手下的权利被架空了,”詹姆斯随口提了句,接着好奇的盯着显示屏:“这是什么?田纳西州爆炸案……你在找什么?”
“从爆炸现场以及爆炸中心温度推算……我怀疑这里是第一起爆炸案,”托尼眯起双眼:“他们在田纳西州制造了第一起爆炸,为什么是那儿?”
“为什么?”詹姆斯同样疑惑。不过他的疑惑很快被一位突然来访的黑的大美人给打断了,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在托尼和大美妞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把渣男两个字死死的钉在了托尼脑门上。
詹姆斯指责的目光就像针一样扎了托尼满头,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招呼着:“你好,汉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玛雅·汉森看着他又看了看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詹姆斯压低声音道略带急切:“能私下谈谈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托尼回过头看了眼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副捉奸样的詹姆斯,轻咳一声:“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放心詹姆斯值得信任。”
玛雅用力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下,她看得出托尼确实不打算和她单独谈谈,如果她想说什么只能在这儿说清楚。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呢,玛雅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托尼的双眼:“基里安来找过你,对吗?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绝境病毒?你应该记得。”
托尼瞬间想到了基里安找到佩珀时透露的所谓重新编码改造DNA的技术,玛雅·汉森早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曾与他谈到过,不过显然这项技术并不完善弊端很大。后来他也曾和伊莱恩说起过绝境病毒,伊莱恩对此嗤之以鼻,仿佛那只是三岁小孩的玩具火车,就是个垃圾。
“基里安得到了绝境病毒?”托尼把这一串事情在脑海里逐个串联起来。
玛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一起研究了绝境病毒,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他是个疯子!”最后这几个词简直要用尽她全身力气,那听着甚至像是尖叫。
隐形的托尼仔细观察着当时玛雅.汉森脸上的表情,急促的喘息和收缩的瞳孔,她甚至在微微颤抖,这个可怜的女人当时被恐惧占据了大脑。基里安确实是个疯子,愚蠢至极的疯子。
梦里一切还在继续,他看着自己急切的催促着玛雅·汉森说出她所知的一切,詹姆斯的神色凝重的来到他们身旁。在玛雅·汉森颤抖着嘴唇说出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强烈的爆炸席卷了他的房子。
他和伊莱恩的房子又一次被毁了。
詹姆斯保护了玛雅·汉森,出于军人的责任和义务。詹姆斯带着玛雅·汉森在房顶彻底坍塌之前逃了出去,然后看到托尼——理所当然的——穿着他的钢铁侠战甲冲出废墟,击落了其中一架前来袭击他们的武装直升机。
然而詹姆斯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老伙计送上一个赞美的口哨,在炮火中这栋海边别墅彻底倒塌直接把托尼一头糊进了海里,声势浩大。
在被拍进海里的那一刻托尼有一瞬的懵圈,紧接着四周涌起的黑暗和阴冷将他拉入了恐慌的深渊。意识被侵蚀,他看到伊莱恩躺在自己的思维深处一动不动……恍惚间他听到贾维斯失真的机械音断断续续:“抱歉Sir……Mark42的战斗力……反击,如果我们……再次……袭击……”
曼达林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还有基里安扭曲的复仇意志,不能留在这儿……他被黑暗撕拽着扼住了呼吸,在仅剩的清明中,他艰难的命令道:
“……自动巡航……田纳西……”
在即将窒息的冰寒之中Mark42带着他冲破水面,动力全开。
你当时真是蠢透了,托尼像观看电影一样看着过去的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这观感相当微妙,他居然只带着Mark42这个半完成品孤身赴险,虽然根本原因是他的其他战甲都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用伊莱恩的话来说——蠢毙了的典型的美利坚肌肉英雄主义。他看着自己再一次的坠落,Mark42不负众望的能源耗尽贾维斯跟着进入休眠模式。
那是他经历过的最冷的一天,托尼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艰难的拖着Mark42在寒冷的冬夜独自前行,有些自嘲的撇撇嘴,干的漂亮Mark42,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孩子,你值得一个E。下一刻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伊莱恩很快就会找到他,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的男朋友发条信息抱怨的时候。
在他终于将Mark42拖到一个小镇上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破空声,就在不远处在天上。他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漂亮的涂装——红色+银色,他的Mark5——被伊莱恩拿走的那套。
托尼屏住呼吸,看着Mark5缓缓降落,心跳如雷。
“你好斯塔克先生。”No.2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回响:“好久不见。”
托尼扬起的嘴脸抿成了一条直线,有点儿失望,他还以为能见到伊莱恩:“好久不见,是伊莱恩让你来的?”
“是的先生,你可以称它为Mark5究极进化版,”No.2的金属音听起来似乎有点欢呼雀跃:“托雷斯先生为他增加了能量储备并加装了远距离飞行系统和热激光武器。”
“就像绝地武士?”托尼好奇的围着Mark5转了一圈:“新增的能量系统可以直接拆下来?”
No.2:“激光武器也可以,我这儿有详细的说明书,还有托雷斯先生准备的工具。您可以把它们都拆下来和Mark42组合在一起。”
托尼忍不住抬手捂着脸嘴角颤抖着□□道:“我的天阿……”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眼角徘徊,同时一直压在心底的疑惑也开始疯狂生长——伊莱恩是怎么知道他需要这些的……Q处于关闭状态链接两人的植入芯片也未曾开启……伊莱恩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哪儿,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
……伊莱恩……托尼看着自己前往迈阿密找基里安算账,意外解救了被基里安困住的詹姆斯并从詹姆斯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他看着詹姆斯的钢铁爱国者时心情有点儿复杂,当初詹姆斯从他那儿偷走了它。他和伊莱恩都没去找军方把这个小家伙要回来,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见到了。在即将打倒基里安的时候他被No.2拦住了,一个晃神基里安就跑的比兔子还快。托尼有点生气,他质问No.2为什么拦下自己,No.2回答道:“这儿只是他的据点之一,你应该跟着他潜入他的总部,将一切彻底摧毁才算完结。”
托尼看着同样懵逼的詹姆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No.2:“是托雷斯先生的命令。”
贾维斯:“开启追踪模式,目标锁定。Sir,可以出发了。”
詹姆斯茫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是不是正在天上用卫星还是什么可怕的黑科技监视我们?”
这个问题托尼自己也想知道,他宁可相信【监视】。不过眼下还有更紧要的问题,他们得先把基里安解决了,基里安正在搜寻伊莱恩的位置,这很危险。
他们顺利的尾随基里安来到了他的大本营,一路上詹姆斯嘴上不停的吐槽,基里安的脑子确实有问题,他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居然想着当上美国副总统然后控制整个美国。他真的是美国公民吗?竟然想不通过选举直接当选,副总统什么时候权利居然比总统还大了,这个蠢货恐怕小学都没毕业,感谢自由民主的美利坚给了这蠢东西活下去的勇气balabala……听的托尼想把他的嘴给缝上。他让贾维斯操控所有战甲集结,消灭了基地里所有的改造人。在和基里安最终对决的时候,感谢Mark42这个小机灵鬼儿,感谢伊莱恩的激光武器。他就像个真正的绝地武士一样,基里安最后被自己的恶念毁灭。
贾维斯:“原力与你同在。”
No.2:“从某种意义来说,斯塔克先生确实是你的父亲。”
他命令贾维斯销毁所有的战甲,却被No.2阻止了。
No.2:“您这是败家行为。”
托尼:“????”
詹姆斯仰躺在一旁因为受伤龇牙咧嘴的骂道:“你这个败家子,这都是钱!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捐给军方,我们很乐意接收。”
托尼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不是,我的意思是……”
No.2:“托雷斯先生说了,您已经战胜了它,这些战甲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还可以当作纪念,男人谁不爱机甲呢。”
贾维斯:“你也爱机甲吗?”
No.2:“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
贾维斯:“我也是。”
詹姆斯坐起身,生无可恋:“嘿我说伙计,你的这两个AI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真要这么说你们俩从机械伦理?管它是什么来说还是亲兄弟。”
贾维斯:“您说的没错,罗迪上校。”
……
托尼望着天空中悬浮的战甲,耳边是詹姆斯和贾维斯还有No.2的无厘头对话。他记得制造它们时的感觉,每一个……他已经战胜了它,战胜了自身的恐惧与自我否定……伊莱恩完全理解他在惧怕什么,也同样知道他在追寻什么……
……伊莱恩……
托尼猛的睁开双眼,他抬起右手按向胸口,急促的喘息着,像是想要确定什么。
“看样子,你做了个还不错的梦。”
托尼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呼吸不由一紧,那个人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椅上,手里拿着本厚的像砖块一样的精装书,已经看了一半。xǐυmь.℃òm
他不由自主的拽紧了身下的床单,轻声喊了一声:“伊莱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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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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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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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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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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