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驻足,看着王小姐一点一点的惊讶,她眼里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情绪,不懂得敛藏!是如此单纯。不由让我想起李清照有的一词:&1t;/p>
“少年不知愁滋味&1t;/p>
爱上层楼&1t;/p>
爱上层楼&1t;/p>
为赋新诗强说愁”&1t;/p>
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口。&1t;/p>
“为赋新诗强说愁……”王小姐目无焦聚的呢喃,忽然眼睛一亮,“我懂了!我懂你说的了!如此美丽的风景,我却在这为不可能的事情烦恼,实则是自寻烦恼,阿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1t;/p>
“啪——啪——”有掌声自身后响起,我讶然回身,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迎着阳光走过来,五官俊朗,气质高昂,冠玉束,风姿潇洒,只是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张扬着不安分。&1t;/p>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王家公子。&1t;/p>
“哥!”&1t;/p>
“大少爷!”&1t;/p>
王小姐和丫环的称呼确定了我的想法。&1t;/p>
面含笑容,一步一步走近。折扇在手,一步一摇。&1t;/p>
“好一个‘为赋新诗强说愁’,姑娘好文采。不过,这应该是诗的上厥吧,下厥是什么,姑娘可否告知?”&1t;/p>
你自己出来,倒省得我费尽心思去找你了。我暗自窃喜,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慢悠悠的道来:&1t;/p>
“而今识尽愁滋味&1t;/p>
欲说还休&1t;/p>
欲说还休&1t;/p>
却道天凉好个秋。”&1t;/p>
说完我示威性的转向王公子。&1t;/p>
“好词!好词!”王公子很赏脸的大赞,“啪!”一声合上扇子拍在手心,抬头看看天,“只是这夏天好象还未过完,姑娘的词似乎与景不合吧?”&1t;/p>
想考我?怕是你找错题目了。这写景抒情的诗词对我来说,可不在话下。&1t;/p>
自信满满的回视着王公子铙有兴致的笑脸,我说:“‘春开百花冬有雪,夏悠常绿秋枯竭’,秋天是百花调零、百树脱青的季节,所以更多的时候,秋代表了凄凉和落败。就拿我们的人生来说吧,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不会希望自己从繁盛夏天走向败落的秋天,我想你也不会,是吗?王大公子?”&1t;/p>
“哈哈哈——,好一张尖牙利嘴!”说着又扑一声打开折扇,装模作样的摇了两下,又扑的合上,“只怕这诗未必是姑娘作得!”&1t;/p>
“何以见得?”我挑眉,这人,倒是心思捷敏。&1t;/p>
“而今识尽愁滋味?好一个‘识尽’,但以姑娘的芳年华月、聪灵可爱,张扬率真,又怎么能做出如此老气横生的词呢?”他还我一个挑眉,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1t;/p>
我但笑不语,没想到这人竟有如此聪明才智,虽然高傲了些,但总不算什么缺点吧。只是那双眼晴里的眸光实在是……&1t;/p>
“请教姑娘芳名?”他眉头微耸,似乎不满我的走神。&1t;/p>
“这位阿离姑娘,”王小姐施施然走来,温文而笑,“是太子府遣来送东西的。”&1t;/p>
“太子府的人?”王公子上下扫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又撇了撇案子上的锦盒,“太子府何时有了侍女?”&1t;/p>
我闻言一愣,堂堂太子府竟然没有一个侍女吗?我望向王公子,王公子却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绣心,绣心忙恭敬的回道:“此女确实是随太子殿下前来,铁盒也是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过的!”&1t;/p>
望着神情怪异的两人,我不禁迷惑重重,难道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又把目光转向了王黛娆,“王小姐……”&1t;/p>
“咳——”王小姐轻咳一声,以袖掩鼻,姿态优雅,娇羞百媚,又伸出纤纤玉指覆在我手上,“阿离,以后莫叫我王小姐了,叫我黛娆吧。黛娆深居闺中,没有一个可以贴心说话的人,以后还请阿离多来府上坐坐才是。”&1t;/p>
“就是,就是!”一旁的王公子连忙附和,笑容诡异,“妹妹和阿离都是爱琴曲喜诗词之人,也算是遇上知己了。”&1t;/p>
“这……这不合适吧?”我云里雾里的,更加肯定这里面有端倪。&1t;/p>
“没什么不合适的,以琴会友,知音难寻。”黛娆笑容嫣然甜美,转而看向遥远的前方:“说到琴,黛娆真想与传说中的凤仙姑娘交识一番。”&1t;/p>
“啊?”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钝,像被谁拿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1t;/p>
“你也要笑话我是不是?”王黛娆楚然一笑,“凤仙,她虽是楚馆秦楼的花娘,却仅凭一曲琴调名震樊都城。”&1t;/p>
“哪里?”我心里怦怦乱跳,“那,后来呢?”&1t;/p>
“后来?没有后来了。凤仙姑娘仅唱了一曲,就遇见了良人,从此不知去向。”&1t;/p>
“是吗?”我心里感慨万千,凤仙,那个噩梦一般的经历,就当她遇见良人,从此幸福比翼了吧。&1t;/p>
“黛娆,我们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了,我们说些开心的,比如你哥哥的风流韵事?”&1t;/p>
“嗯?”黛娆讶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眸光流转,“哥哥还未曾娶正妻!”&1t;/p>
“呃……”这不是我想听的啊。我看了看王公子,压低声量,“这几年你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嗯……或者是你爹啊,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了?”&1t;/p>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八卦女。&1t;/p>
“也没有啊……”王黛娆撇我一眼,“我爹这几年的官场很顺,我和我哥的生活也很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也不会讲故事。阿离,要让你失望了。”&1t;/p>
“没关系,那以后有时间,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了。”我安慰沮丧的黛娆,她似乎太认真了。&1t;/p>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王公子凑过来,“我有听到你们谈到我哦!”&1t;/p>
“是啊,谈论到你。”我倩然一笑,半戏谑半试探道,“我可是听说王公子这几年很风流多情哦?”&1t;/p>
“谁说的,黛娆吗?”王公子立马认真严肃起来,“本少爷那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懂不懂?唉,都是当年风光了,自从爹升了宰相,天天就教导着要谨言慎行,循途守辙,真怀念以前畅意人生的自在啊!”&1t;/p>
忽略掉王公子话语里的故意娇叹,或许这是个契机,“你爹做宰相多久了?”&1t;/p>m.χIùmЬ.CǒM
“你好奇怪哦,天下谁人不知宰相王大人续任八年有余,还是说你故意讲笑话给我听?”&1t;/p>
我哈哈一笑,“我是怕你得意忘形。”&1t;/p>
“就你们俩贫!”黛娆盈盈一笑,指着琴道,“今天有缘相识,阿离也来弹奏一曲吧,就用我这琴。”&1t;/p>
弹一曲吗?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的时候,秋儿已把琴放到我面前。轻抚琴弦,走出叮咚如流水般的音符,不由的称赞:“好琴!”&1t;/p>
每次看到与音乐有关的东西时,我总不由自主的想念那个已经离我远走的童话。&1t;/p>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我就弹一曲我的故事吧!”说着挑起琴弦,带着淡淡忧伤的音符飘散在四周的每个角落。&1t;/p>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1t;/p>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甚麽是温柔&1t;/p>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1t;/p>
不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1t;/p>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1t;/p>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甚麽会永垂不朽&1t;/p>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1t;/p>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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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1t;/p>
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1t;/p>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1t;/p>
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1t;/p>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1t;/p>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甚麽会永垂不朽&1t;/p>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1t;/p>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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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风景都看透我知道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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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菲的《红豆》,此刻的我忽然很想唱这歌。&1t;/p>
曾经我以为,陪我看细水常流的那个人会是成泽。那个时候,我唱红豆,总把最后一句改成:我知道你会陪我看细水常流。每每这个时候,成泽总是温和的看着我笑,偶尔也会伸手点下我的小鼻子,宠溺的说:“真淘气!”&1t;/p>
是的,那个时候的成泽,总是很宠我,是他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公主梦,是他让我觉得我也可以做一个骄傲的公主,只属于他的公主。就在前一天他还跟我说等他回来,让我做一回真正的公主……&1t;/p>
“太子殿下——”&1t;/p>
秋儿惊讶的叫声打断了我的出神。&1t;/p>
“参见太子殿下!”&1t;/p>
所有人一不约而同的跪下,那整齐度,就好象事先经过无数次的演练一样。&1t;/p>
我看着太子愣愣出神,不知他是何时过来的。在碰到他视线的那一刹那,他眼里似乎有抹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1t;/p>
只一会儿,他就转回视线,大步离开。&1t;/p>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恍惚有种错觉,他是那样的孤独与落寞。&1t;/p>
我这是想到哪儿去了,他不给别人脸色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受伤的表情呢。&1t;/p>
我甩甩头,起身向黛娆告辞,急奔过去。&1t;/p>
&1t;/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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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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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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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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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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