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瑟那琳虽然贪玩,但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征求西瑟那泽和太子的意见。说是征求,应该是希望他们同意和陪伴自己玩耍的兴致。&1t;/p>
“还玩呀?”康玄阳气喘呼呼的跟过来,“玩了那么久,不嫌累呀?天色也不早了该回了吧?”&1t;/p>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西瑟那琳瞪了他一眼,“况且,大哥哥都没话,有你说话的份么?”&1t;/p>
“我……”康玄阳语结,求救的看向太子。&1t;/p>
西瑟那琳生怕太子说不,忙拉着康玄枫统一战线。“枫儿,前面有花灯猜迷,猜到的话,就有非常漂亮的花灯耍玩,你快跟大哥哥说,我们要去玩儿!”&1t;/p>
康玄枫是有些畏惧太子的,兴奋的面容却是弱弱的声音,“太子哥哥,可以吗?”&1t;/p>
太子跳眉望了望,点头。完全无视康玄阳哀嚎的眼神。康玄阳又把希望投向我,“哎,阿离,枫儿平时最听你的话了,你赶紧劝劝他吧!”&1t;/p>
我望了望正跟西瑟那琳说话逗玩,不看我一眼的康玄枫,摇摇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1t;/p>
心里很明白,康玄枫想做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1t;/p>
西瑟那琳得意冲我一笑,“还算有自知之明,枫儿我们快走!”&1t;/p>
不情愿归不情愿,康玄阳还是紧紧跟了过去,他不能让西瑟那琳兄妹在东康的国土上出现任何问题。&1t;/p>
当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内围的时候,西瑟那琳正跟着周围一群人一样,抓耳挠腮的,似乎在为什么苦恼。&1t;/p>
前面的高台上,站着一位华丽锦衣、手提彩灯的中年男子,男子后面是一排高大的竹架,上面挂满缤彩纷呈、形态各异的灯笼。天色渐渐转暗,灯笼里渐渐散出幽幽迷幻的光晕。&1t;/p>
灯笼架两旁还各站了一女孩和男孩,来回的给中年男子拿递灯笼。&1t;/p>
“这位公子若还猜不出,这十文钱敝人可就收起来了?”中年男子朝西瑟那琳旁边一陌生面孔拱手,笑的一脸无害。&1t;/p>
“唉……”那男子摇头叹气转身离开。&1t;/p>
“哥哥,我要,我要那个桃花灯!”西瑟那琳喜舞欢欣的攀着西瑟那泽的手。&1t;/p>
我这才注意到中年男子手里提的花灯,五片粉色花瓣微开,围拢着一丝曳曳烛火,照得花瓣荧红透亮,底部两片绿叶捧托,又吊以结辫流苏,不说花灯有多美,单论这做工就精细无比。&1t;/p>
“姑娘想要这花灯?”锦衣男子将花灯提近了西瑟那琳一步,笑的一脸亲和,“姑娘可知道规矩?猜花灯须交十文钱下定,若猜的出,定金和花灯姑娘都拿走,倘若猜不出……呵呵,那十文钱定金可就敝人所有了。”&1t;/p>
“哼,敢小看本姑奶奶!”西瑟那琳小脸一昂,又推向西瑟那泽,“哥哥,给他十文钱!”&1t;/p>
西瑟那泽依言掏了十文钱,锦衣男子接过之后,笑盈盈的开口:“姑娘请听仔细了,此灯谜面为:夕阳方照桃花坞,谜目是:花卉,请猜谜底!”&1t;/p>
“夕阳方照桃花无坞?花卉?”西瑟那琳又开始抓耳挠腮,“哥哥,这个好难猜哦,我刚刚一直都没猜出来。”&1t;/p>
“这么简单的谜面还猜不出来?”康玄阳一脸鄙夷,“真是笨!”&1t;/p>
西瑟那琳立马不乐意了,“你才笨呢,你说出谜底来我看看!”&1t;/p>
“我凭什么要说给你?是你想要那花灯,又不是我。”&1t;/p>
西瑟那琳一声冷哼,“你就是猜不出来!”&1t;/p>
“就是猜出来我也不告诉你!”&1t;/p>
“你……”&1t;/p>
我忍不住想笑,敢情康玄阳也是没猜出来呀。&1t;/p>
锦衣男子提着花灯有些无措,“姑……姑娘,这花谜,猜出来了吗?”&1t;/p>
西瑟那泽含笑附近西瑟那琳耳边。&1t;/p>
“当然能了,这花灯和十文钱,你可是都甭想拿走了。”西瑟那琳得意一笑,“有夕阳,就是晚上了,晚上的阳光照在桃花上,花卉的话,自然是——晚来红!”&1t;/p>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锦衣男子笑着将花灯和十文钱交到西瑟那琳手中,又道:“这花灯数十人竞猜都未得,可见与姑娘有缘,这灯寓意是好,日后姑娘定能随心所愿,心想事成!”&1t;/p>
“真的吗?”西瑟那琳兴奋的脸上涌起一丝羞赧,忙从西瑟那泽身上扒出一些碎银放到锦衣男子手里,“谢谢灯主吉言!”&1t;/p>
康玄阳眼睛泛酸,“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自己猜的。不过两句好话就白送别人那么多银子,真是笨到家了。”&1t;/p>
“本姑娘银子多的是,爱给认谁给谁,要你管?不管是不是我猜的,这灯都在本姑娘手里,你要是忌妒也去猜一个回来给本姑娘瞧瞧呀!”&1t;/p>
“猜就猜,谁怕谁呀?”康玄阳袖子一捋,直指锦衣男子,“灯家,拿个花灯过来!”&1t;/p>
“我也要猜,我也要猜。”看见苗头的康玄枫也争先恐后的指着竹架上的灯笼。&1t;/p>
“你会猜什么猜?”康玄阳鄙视他一眼,“小屁孩子,后边去!”&1t;/p>
“你才小屁孩!”康玄阳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1t;/p>
锦衣男子上前拱手,“公子要猜哪个花灯?”&1t;/p>
康玄阳指着一个圆形泛着黄光的花灯,“就它了。”&1t;/p>
旁边的女孩立刻取下花灯送来。康玄阳付了钱,锦衣男子开始念题:“此花灯谜面为:帝子乘风下翠微,谜目也为花卉,请说谜底。”&1t;/p>
康玄阳微一思量,桃花眼一眨,露出一个迷人媚惑的笑,“仙客来!”&1t;/p>
锦子男子立刻将银子和花灯奉上,“公子好智慧,公子气宇不凡,定是人中龙凤!”&1t;/p>
“你说对了!”康玄阳得意的瞟了西瑟那琳一眼,扔一块银子到锦衣男子手里,“赏你了!”&1t;/p>
锦衣男子连忙拱手道谢。&1t;/p>
“枫儿这灯可是五哥哥凭真本事得来的,拿去玩吧!”康玄阳说着把花灯递给康玄枫,眼睛却示威的投向西瑟那琳。&1t;/p>
“我要自己猜!”康玄枫果断推开五皇子的花灯。&1t;/p>
康玄枫看上的是一盏双连花灯,花灯上边是如同红盖头似的半展开的花灯盖,四边垂以金黄流苏,四角坠以大红盘结流苏,一盏大灯下面又接一盏小灯,小灯顶端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花,,花顶端镶有一颗圆润的珠子。&1t;/p>
这盏花灯样式花俏,两盏灯一明一暗,一大一小,像是母子灯,又像是盛装含羞的待嫁新娘。&1t;/p>
“请听——”锦衣男子收了银子念花灯上的题字,“此灯谜面为:错失良机,谜目为:字,请说谜底。”&1t;/p>
“这个我知道!”康玄枫不假思索喊道,一蹦三尺高,“是我的名字——枫!”&1t;/p>
“原来是枫公子,真是巧啊!”锦衣男子似自言自语笑道,将花灯交到康玄枫手上,“风本无拘无束,来去自由,若生了根,定是心里有了不能割舍的情缘吧!”&1t;/p>
“你这灯家倒是有一双慧眼啊!”康玄阳见他说康玄枫,忍不住酸他。&1t;/p>
锦衣男子自知说错了话,赶忙赔笑:“见谅见谅!”&1t;/p>
“你也猜一个!”西瑟那琳攀着西瑟那泽的胳膊欢愉央求。&1t;/p>
“好,好。”西瑟那泽一边笑着答应,一边指向一个绽开的莲花灯,“拿那个灯来。”&1t;/p>
女孩捧灯送到前面锦衣男子的手里,锦衣男子笑着拱了礼,念道:“此花灯谜面为:山重水复疑无路,谜目为:七言诗一句,请说谜底。”&1t;/p>
西瑟那泽托腮凝思,嘴里碎念:“山重水复疑无路……”&1t;/p>
这诗我读过,看西瑟那泽静思,不由小声念到:“柳暗花明又一村……”&1t;/p>
只是不及我念完,就听西瑟那泽道:“眼前有景道不得!”&1t;/p>
“说的好!”锦衣男子笑着将花灯递给西瑟那泽,还不忘八卦一句:“此款莲花灯,莲花绽开,怀抱莲心,公子要抱得佳人归喽!”&1t;/p>
我不由懊恼的吐吐舌头,还好刚刚只是小声念叨,并没有说是谜底,不然可丢人丢大了。忽然感觉到异样,一抬头触到西瑟那泽注视的目光,心里一窒,又连忙低下头去,与此同时看到烛光下,西瑟那琳攀着西瑟那泽,正笑的一脸绯红。&1t;/p>
“我也来猜一个!”大公子忍不住来凑热闹,伸手指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明灯似的灯,四面遮帘上各画一朵富贵的花。&1t;/p>
这次是男孩子上前送灯,锦衣男子念花灯上的字,“此花灯谜面为:千古绝底之谜,谜目为:诗词一句,请说谜底!”&1t;/p>
大公子听了,原本喜悦的脸上浮现一抹化不开的浓郁,头微微上昂,眼睛看着某处却瞳孔涣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得开怀的事。直到锦衣男子催他说谜底,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幽幽道:“至今此意无人晓!”&1t;/p>
锦衣男子递花灯的时候笑的有些深沉,“只要心诚意坚,一定能柳暗花明!”&1t;/p>
大公子酸涩的扯一个嘴角,“是这样吗?”&1t;/p>
“喂,你属意谁啦?”康玄阳不满的推了大公子一下,“不过一个灯谜,至于如此失神落魄吗?”&1t;/p>
大公子只是望着花灯强笑。&1t;/p>
“太好玩了。”西瑟那琳提着花灯看了又看,又提花灯照向二皇子,嬉笑,“苍,你也猜一个!”&1t;/p>
她叫苍?这语气是不是太暧昧了?我不禁抬头相望,现一向淡然的二皇子因为这句话而恍然失神。&1t;/p>
台上的锦衣男子忙跑过去问:“公子要猜哪个花灯?”&1t;/p>
二皇子才回过神来,胡乱指了一盏花灯。&1t;/p>
我四处望了望,康玄阳他们都愉悦的欣赏自己的花灯,只有一脸冷冽的太子眼睛盯着某处,像是认真注视,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出神。&1t;/p>
&1t;/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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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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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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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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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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