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三一边听着郑秃驴振振有词的说着,一边心里不住的琢磨,越听,郑秃驴的观点跟自己昨晚的想法对上点了,于是兴奋的对郑秃驴说道:“郑主任,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就是要顺藤莫瓜,找出背后的那只魔爪来,决不能再让他危害咱们单位了。”
赵得三不单单是兴奋,而且还从心眼里感激何丽萍,毕竟她刚刚跟郑秃驴谈完话,就由了这么大的转机,这可要真感谢她才是啊!赵得三心里这么想着。
“小赵呀,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证明你已经成熟起来了,来,跟我说说你的看法。”郑秃驴笑眯眯的说道。这就是郑秃驴的老道之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刚一开始,他听了何丽萍的建议后,直接的感觉这个事情与自己的看法不一样,他不愿意答应,但细细一想,如果自己在何丽萍面前不答应,恐怕她和赵得三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表面上就按照何丽萍说的那样,想过来给赵得三施加一些压力,也好让他紧张起来,将事情更加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让赵得三尝尝苦头。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给赵得三施加压力,赵得三就已经主动跟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来了,这让他有些感到琢磨不透,按常理而言,一般在没弄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的时候,最好先不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观点,郑秃驴就是遵循这个常理,试探着让赵得三先谈谈他的看法。
“哦,是这样……”赵得三到底是毛嫩,郑秃驴的一句话,就让他屁颠屁颠的立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见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很正式的说道:“我是这样认为的,你想啊,主任,咱们这么严肃的单位,怎么能连一个正常的工程预决赛的流程都没有走,按理说民工工资发放必须从工程决算款中扣除后,才与老板结算,但是咱们这个程序上出了问题,这事情要传出去,不但民工会上门闹翻了天,要是被政府的领导知道了,肯定要追究责任下来的,那到时候我们建委就不好办了……”说到这里,赵得三有意的停顿下来,他仔细的看了看郑秃驴的脸色,觉得他像是很欣赏自己似的。
赵得三心里不由得一阵子得意,心道:看来老子这大学是没白上呀,就这么简单,就将昨晚的报复计划基本上实现了,看来郑秃驴也只不过是个电线杆子,只不过手中有权罢了。
正当赵得三心里美滋滋的时候,郑秃驴发话问道:“接着说呀,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赵得三一听郑秃驴给自己的观点予以肯定,心气就更高了,胆子也就更大了,他板起了兄膛,站直了身子接着说道:“所以,所以我认为……这件事错就错在蓝处长那里了。一口气,赵得三憋得脸都红了,他觉的自己的心真狠,竟然为了保全自己,而把曾经深爱的蓝眉给推了出去。
“是么?”郑秃驴的口气显然是急转直下,他脸色一变,不高兴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蓝眉也是无心的吗?”
“无心是无心,主任,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工作上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肯定要追究责任的,对吧?”赵得三解释着说道。
“这么说你手里有证据是蓝处长出的差错喽?”郑秃驴见稍微对赵得三施加压力,他果然就把蓝眉推出来做了挡箭牌,于是便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这……”赵得三被问的一愣,说句实话,这是他昨晚在蓝眉卧室外的客厅里呆了一个晚上才想到的一个良策,也想通过这件事给蓝眉一个教训,让她知道郑秃驴根本靠不住,别想着郑秃驴可以帮她,既能自己从这件事中脱身,也能给蓝眉一个教训,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但现在被郑秃驴这么一问,却也一时找不到什么可以证明蓝眉出差错的证据,于是牙根一咬,愣愣的说道:“郑主任,这还用证据吗?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什么明摆着?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嘛?要知道凡事要讲究证据,否热你就是恶意中伤,知道不?我看你是想坐正处长的位子了吧!”郑秃驴突然发怒了,甩下了这句话,向外就走去,赵得三直眼了……wWW.ΧìǔΜЬ.CǒΜ
赵得三愣愣的看着郑秃驴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眨眼之间,郑秃驴的情绪就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是自己的哪句话说的有毛病了吗?没有啊!自己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说话呀?难道……难道赵得三简直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放下,自己怎么也得知道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呀?不然只能是等着将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宝座拱手让给别人了。想到这儿,赵得三不再犹豫,三步两步的就窜到了郑秃驴的主人办公室门口,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两下门,就听见里面郑秃驴说道:“门没锁着,进来吧!”看来郑秃驴心里早有准备,就知道赵得三会屁颠屁颠的跟着进来。
“郑,郑主任,我……您……”赵得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什么我呀,你呀的,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你的想法不满意了。”郑秃驴直言不讳的打破了赵得三难以启齿的话头。
“哦,是,是,还是郑主任看事情看得透彻,我是特意进来向您请教的,到底该怎么办?我当然还是要听主人您的了!”赵得三一边说着心里一边骂着,奶奶的,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
“是呀,现在你还必须要听我的,因为现在这里还是我姓郑的说了算,等到你什么时候坐上了我的位置,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图办事了,可你也要记住,什么事情都要办的有根有据,别拿自己的职位开玩笑。”郑秃驴毫不客气的上来就是一顿狠批,算是给赵得三施加压力。
赵得三简直是无地自容了,他红着脸,低着头,就像是犯了很大错误似的,闷声说道:“是,是,郑主任教育的是,还是我太年轻,不懂的办事要稳重。”
“年轻不是理由……”郑秃驴用手指重重的在办公桌上敲了敲,然后接着说道:“年轻人就更要学会稳重,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是,是,知道了,知道了。”赵得三再也不敢说别的了,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将会是郑秃驴的说教言辞。
“年轻人要懂得珍惜自己,要懂得遇事多动脑筋,今天这个事儿,就是这样,你只是想到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却没有往更深层次的去想一想。”郑秃驴说话的同时,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赵得三知道郑秃驴这个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是他要做出最后的决断的时候了,赵得三不由得浑身紧张起来。
郑秃驴将身子向高靠背的转椅上一靠,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何副主任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像你分析的那样……”说到这儿,郑秃驴故意停了下来,像是有意跟赵得三卖关子,看了看赵得三那种既幼稚又紧张的红脸蛋,便阴阴的笑着说道:“小赵,你小子是个干大事的料!”
“谢谢主任过奖,都是主任教导的好。”赵得三满脸堆笑拍着马屁说道。
郑秃驴笑了笑,站起了身来,好像是在沉思的样子,单手托着下巴,围着办公室来回的踱着步,赵得三这个时候也不敢去打扰他,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从处理这件事情的位置上拿下来,那样可就更坏了,毕竟自己要是能够继续处理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可以让蓝眉明白,我赵得三才是真正能够保护和帮助你的人,当然,也可以将你推上去做老子的挡箭牌!
“民工那边怎么样了?”郑秃驴将话题转移到了民工那边。
“哦,昨天已经妥善的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大乱子的。”赵得三是在咬着后牙槽说的这番话,目的就是能够留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民工那边,他心里是一点底数也没有啊!
“嗯,这样就好……”郑秃驴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这样吧,你抽空要多和何副主任配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
跟她配合?赵得三心里佩服着郑秃驴这句话,这就意味着他是服从的角色,而何丽萍却成了拿刀掌印的决策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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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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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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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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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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