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用等?不用等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懂,手一哆嗦,整张纸就飘到了地上,我也无暇理会,心像被利刃狠狠刺了进去,突然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夺门而出,开着车直奔到吴邪店里。
一楼的店面似乎刚开门,王盟正在懒洋洋的打扫卫生,看见我打了声招呼,我敷衍的应了声就直接冲上了二楼,狂敲吴邪的房门,稍等了一会,他睡眼惺松地打开,我推开他就闯了进去,找遍了房间每个角落都没看到闷油瓶的影子。
“他真不在,他去哪了,不用等?他去有危险的地方吗?”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吴邪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一把拉住我,扶着我的肩膀叫我冷静下来,把话慢慢说清楚。
我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反应会这样大。
“他不见了,闷油瓶走了……”说完这句,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什么时候?”吴邪冷静地出乎我的预料。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也可能是早上,我不知道。”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扶着疼的快要爆炸的额头。
“闷油瓶离开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不要担心,这种事在过去的几年里时常发生。”吴邪轻轻地的拍了拍我的背,像在墓里那样安慰我。
“真的吗?可是他说叫我等二个月,如果……如果二个月后他没回来,就……就不要再等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边抽泣边说。
吴邪脸色明显一变,思索了一番,良久才看着我说:“相信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知道他的身手,不会有事的,二个月很快就过了,你耐心点。”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吴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什么,那种感觉很怪,却又说不上来。
说来也可笑,我以为经过厉王墓和张家祖坟里的生死情谊,早成了过命之交,虽然我一直觉得无法完全的真正的融入他们的圈子,也许是因为我是女的,也许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久,也许他们的圈子永远不准备对外人开放吧!
我一抹眼泪,冷冷的和吴邪告了个别。
从那天起,我才发现自己对闷油瓶的眷恋已经变得这么深了,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吧,原来爱是这么苦痛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经常睡到半夜莫名其妙地爬起来,看看闷油瓶会不会已经回来了,或是躺在阳台上的沙发上看着星星等天亮,希望清晨太阳升起时他已经静静的躺在了我的旁边。
这种执著简直像是世上最苦涩的药,我却尝得上瘾,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灰头土脸,几近要精神崩溃。
终于在一周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与其这样过的半死不活,还不如化颓废为动力,把过去所有的疑惑从心底翻了出来,好奇心瞬间就占据了上风,既然闷油瓶说要二个月的时间,那这二个月我总不能这样一直这样下去,这样的日子还等到他回来我已经被自己折磨死了。
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化了点妆把难看的脸色遮了遮觉得才能勉强出去见人,然后驱车去了胖哥的新店里。
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还特意去买了盆发财树,大小摆他的收银台上估计正好,我停好车,抱着树一进门就看到胖哥撅着个屁股似乎蹲在那儿盘点。
我大声的叫了他一句,谁知他像见了鬼一样,把手里的本子一扔,迅速朝边上的后门跑去。
“想跑,门都没有。”我把怀里的发财树往柜台上一搁也迅速追了上去,整个画面有喜感又很突然,他店里的两个美女店员似乎也被我们搞得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我们在上演什么戏码。
我拼尽了全力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骂道:“胖哥,你大爷的,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你跑个屁啊?”
胖哥一扭头,先是冲我嘿嘿一笑,后又忙摆了摆手说:“我拿你没办法,你最好别逼我,小哥的事我也不清楚。”
“哟,我还没问呢!就急着撇清。”我紧盯着他,皱着眉头,胖哥给我的感觉虽然是洒脱不羁,但是他对我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只是今天的表现实在是相当反常。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轻轻地说:“我不是问你他去哪儿了,只是想说你上次在墓里不是要教我怎么倒斗吗?反正现在有时间,你把摸金校尉的技术都教给我吧!”
胖哥听罢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似乎也有些无奈,他说:“妹子,不是当哥的吝啬,是最近实在没时间,你看我去云南这段时间,店里几乎都是赔本在撑着,而且……你是张家的后人,又是守陵人的后代,你该学的相信以后小哥都会亲自教你,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养好身体,不能太累,知道不?”
说完胖哥认真地看着我,满眼的怜爱。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无事可做的日子,我总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的学点东西,也许日后用的上呢?”我无辜的看着他,假装轻松的样子。
“听哥话,你现在真的不能太折腾,上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都忘啦!”胖哥一挑眉,语气也提高了一些,明显的摆出要教训人的样子。
我看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干脆直接扯了个借口,转身就走了。
到家后突然矫情地觉得很委屈,昏天黑地的大哭了一场,终于把这些天的忍耐和不安发泄了出来,哭完感觉好极了,马上就在网上报了柔道,近身搏击术和射击培训班,这次暗暗下了决心,上次在墓里就是因为体力不行,吃了不少亏,这次趁着闷油瓶不在,我一定要脱胎换骨,好好修炼一番。
两个月后待他回来,我上前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是一个擒拿手,擒住他,一是让他吃惊,二是算报这次他不告而别的教训,他到时肯定会皱着眉,然后惊讶地看着我。
想到他这种表情我突然就笑了,笑得既开心又很傻,这是他走后的一周里我第一次笑,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笑完心里可算是彻底放松了。
很快我就陆续接到各个培训班的电话,通知我上课的时间,我将他们的时间错开重新安排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我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开始苦练起来,这些课程一天下来,真有种要虚脱的感觉,但我一点不觉得累,如果实在撑不下的时候就喝两杯超级浓缩的咖啡,然后吃些东西,吃饱了又接着练。
柔道教练看我练的卖力,表示很赞许,他说:“好久没有学员像你这么拼命刻苦的。”
我笑了笑,大言不惭的回答:“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
教练敬佩的对我一伸大拇指,说道:“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和决心。”
说完拎起我的腰带直接给了一个过肩摔,摔的我怀疑尾椎骨当场就给裂了
之后再去上一堂近身搏击术的课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在回家后,才会发现全身已经变得没一块好肉,都是一片片淤青,但是这种痛苦总好过无所事事一个人熬着过好,至少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充实,而且在一个月后,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都变好了许多。
这天我又被柔道教练狠狠甩了两个过肩摔,挣扎着不想起来,躺在地上想耍赖休息会。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萧容学长帅气的脸已悬在上方,只见他也穿着柔道服装,而且腰间绑的带子竟然是红色的。
我十分意外,自己爬了起来,看着他,连招呼都忘记打了。
他一抬眉,丢了个迷人的笑容给我,然后说:“怎么啦?看到我很意外?
我被他看穿了心事,脸红地低下头。
他笑意更深,然后缓缓地说:“想不到学妹也来学柔道,你这么斯文的女孩子其实不太适合学这个噢!”
我一听马上就有些不服气了,抬头反驳道:“运动哪会分什么人群,只要是人都可以学来强身健体啊!”
他听完默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跟我的教练打了声招呼。
我的教练还真卖他面子对他也很客气,学长打完招呼就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到旁边坐会。
正好我也累的快瘫了,学长这个时候出现简直成了我的救星,我感激的朝他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你才初学不久吧?”学长望了望我腰间的白带,明知故问的说。
“嗯。”我点了点头,现在随便他扯什么,我都不想他那么快离开,只想借机再多休息一会。
“那位张先生呢?没陪你一起来么?”学长突然提起了闷油瓶,让我心里一动,算算今天不正好是他走后二个月的最后一天么。
想了想,然后缓缓地说:“他没时间。”
学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们住一起啦?”
我听罢猛然抬头盯着他,蹙着眉勉强维持着礼貌地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在监视我?”
萧容摇了摇头,轻描淡述的说了句:“猜的,没想到是真的。”
然后他的脸上瞬间像失去了些神采。
半响,我们都没说话,一阵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胸口一闷,咳了起来,萧容马上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背,被我拒绝了,我自己缓了缓然后盯着他,问道:“上次在学校,说张先生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句话,有些意外,然后又漠然的笑了笑说:“这事你找个时间去公司找我,我好好跟你说说。”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指着等在一旁的教练说:“我要去练习了,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欲走,突然右手被萧容拽住,他已敛起了笑容,有些惊讶的指了指我的脸。
这时我也感觉到有两条热流从鼻子里面爬了出来,有些痒,用手一抹,我天,竟然全是鼻血,我朝萧容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幽幽说道:“没事,可能运动过……”
话还没说完两眼就一黑,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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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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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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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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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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