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掉回了厉王墓了吧?”胖哥疑惑的说。
“不可能啊,之前我们明明是顺着地下河游下来的,按理说张家祖坟的地势应该比厉王墓更低才对。”吴邪皱着眉头显然也想不明白。
“也许张家祖坟也修了甬道也说不定啊,为什么一定要厉王墓才有啊?”我插了一句。
“哎哟,子琳说的对,你们张家祖先本来就是盗家世祖,从不按常理出牌,在自己祖坟里修条甬道算什么大事,我们往前看看吧!”吴邪说着走到前面带路,看的出来他也是故作轻松,每往前走一步也是警惕的提防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我们贴着甬壁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走的满头大汗了前方还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胖哥累的一把瘫坐在地上,嚷道:“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这狗日的甬道真长,张家墓有那么大嘛!”
吴邪也停了下来,一抹额头上的汗,神情严峻的说:“胖子,我看这甬道不简单,普通甬道就算再长,我们走了那么久也该到头了。”
我突然看到胖哥脚边地上的一滩东西,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然后示意吴邪把烛光移过来看,吴邪借着烛光一看,脸色瞬间十分难看,胖子看我俩这副鬼样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迷。
吴邪抬起头,盯着我们说:“这是刚才我们挤出来时洒出来的蜡油,说明我们又走回原地了。”
然后猛的站起来,在附近墙上到处找刚才那个入口,这会儿哪还有入口的影子,那面墙已变得严丝缝合,光洁溜溜,恐怕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了。
“我操,又是鬼打墙啊!”胖哥感叹了一句。
我听到鬼打墙这几个字心里就一阵发毛,鬼打墙是指是走夜路的人被鬼迷了心智,一直在原地转圈走不出去,不过科学已经解释了这种现象,说是被特殊的脑电波干扰了视线,而产生的错觉,又或是压抑的气氛下的心里暗示,这种解释似乎有些差强人意,我倒更愿意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胖子,在云顶天宫时我们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情景吗?后面不是照样安全出去了,所以大家现在一定要冷静的分析,从我们进了这个甬道后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吴邪这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石头跟外面的似乎不太一样。”
我指着一旁的甬壁说:“这里的石头透体发黑,像煤炭似的。”
“还真是,难道是这里的石头材料的问题,它在分解出一种能误导我们的磁场,从而误导我们的视觉?”
我和吴邪面面相觑。
“不然我对着尽头再放一枪看看,如果又飞回来了,说明这就是一个圆圈。”胖哥站起来,端起枪准备要开。
吴邪轻轻把他的枪头压了下去,摇头说:“不行,太危险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这样做很容易伤到自己。”
“那我们找找这里面有没有类似标记符号,也许闷油瓶上次也来过这儿,留下些什么也说不定。”我乐观的提议道。
他俩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们又循着甬道认认真真的搜索了一遍,连地砖缝隙也没放过,到处干干净净地,连灰尘都极少,这地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要说隔绝了,又似乎有流动的空气进来,不然蜡烛早就熄灭了,我们的呼吸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
转了一圈又看到地上那滩蜡油时,我们三个人的心情几乎都要绝望了,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饿的头晕眼花的,胖哥又瘫倒在地上,从包里摸了几块饼干分给我们,水都喝完了,只能干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吃完精神稍微好一点,胖哥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东翻西找的不知道要找什么。
“胖哥,你找什么,我帮你。”我主动蹲上去问。
“之前的黑驴蹄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我烧一个试试,管他是什么鬼打墙通通在胖爷的宝物下显真章。”
“呵呵……胖哥别找了,不是一共四个,在厉王墓里全用完了。”我苦笑的说。
“不是吧!难道这次真要困死在这儿了。”胖哥叹了口气,然后瞄了一眼吴邪,突然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拽着他说:“天真同志,你丫的还是处男吧,赶紧撒泡尿出来,不是说童子尿能辟邪吗?”
吴邪脸一红,狂拧了一下胖哥手臂上的肥肉,骂道:“妈的,你才处男,你全家都处男,这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说,那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做。”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抚了一下额头,表示超级无语,自觉把脸转到一边,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
半响,也不见吴邪有动静,转过来一看,吴邪郁闷的朝我手一摊,笑着说
“太久没喝水了,没尿。”
我朝他笑了笑,忽然示意他别动,他被我吓了一跳,以为身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看的不是他身后,而是他手里拿的蜡烛光中竟缠绕着一股黑色的雾气,这种雾气刚才都没有啊!我哆嗦的指着那光,说:“你们看的见烛光上有股黑气吗?”
吴邪和胖哥疑惑的对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我……我看到了。”我很激动,随后把蜡烛从吴邪手里抢了过来,那股黑气像是一条黑丝漂浮在空中,空气中竟然一条一条的弥散了不少,我寻着源头,这些东西都是从涌壁的石头里发散出来的。
“会不会就是这样东西影响了我们视觉?”我问他俩。
他俩都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半响吴邪指着我,缓缓地说:“子琳,你现在看着好可怕,你知不知道你脸上全是血。”
听完我自己也心惊肉跳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了个镜子,对,就算下墓我也带了镜子,谁叫女人天生爱美,他俩看到我的镜子似乎反应也是相当惊讶,瞬间就拜服了。
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是满脸血印子,仿佛被鬼抓了似的,我摸了一下不疼,反而多出来几道,原来是手上的血蹭上去的,不禁松了口气,看把人给吓的。
他俩同时白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也不敢替自己争辩,喃喃念了一句:“又不是故意的,不过那黑色的雾气刚才还没看见呢!”
“难道你用血无意中开了天眼。”胖哥想象力无比丰富的说。
“怎么可能,开天眼要从小训练,而且有特殊的体质要求,子琳是个女孩子,本身阴气重,不太可能有这种体质。”吴邪摇了摇头,一把否定胖哥的推断。
“那难道是处女血,既然你的童子尿都辟邪,处女的血应该也可以吧,对了,妹子你还是那啥吧?”胖哥一本正经的问我。
问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真想拍死他,相信吴邪跟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推了胖哥一把,骂道:“死胖子,闭上你的臭嘴,少废话。”
我也补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指着甬壁说:“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石头的材质上。”
吴邪叹了口气,感叹道:“难道世上真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石头。”
我心里忽然一动,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里面有提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这啥意思啊?”胖哥凑过来问道。
“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提到过浮生石,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得石头。”我望着他俩。
“难道这浮生石真的存在?”
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他,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响,吴邪说:“管它什么石,现在关键要想办法怎么出去。”
“干脆把它炸了吧,胖爷这儿还有一大包炸药。”胖哥拿了一包炸药出来掂在手上。xǐυmь.℃òm
“不可以,我们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万一炸塌了连躲都没地方躲,”吴邪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说:“我们身上没有长绳了,不然还能用绳子测量看看。”
“天真,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在这里等死嘛!”胖哥烦躁的往墙上一靠。
吴邪的脸色也很难看,眉头紧皱的在努力想办法。
我看他俩都心情不好,只好自己端着蜡烛,打量着甬壁,手指一碰上去,像摸到冰块一样冰凉,指尖的疼痛感好像也缓解了不少,我索性整只手按了上去。
突然那手像炙在热锅里似的,发出了“哧哧!”声,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起来,只见墙像有生命似的把印上去的血迹都给吸了进去,然后里面那股黑气像见到鬼来了似的,向四周逃散,石壁外层开始削落,最后竟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外面一股子凉风就灌了进来。
“快来看快来看,有希望了”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把他俩给拉起来,指着那个小洞,“我的血能开……”
“真的假的,妹子,原来你的血也有异能啊,比小哥的还牛,连石头都被你溶了。”胖哥朝我一竖大拇指,赞叹道。
吴邪也是被惊得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给你们看。”我解开手上缠的纱布,忍着疼使劲挤了挤伤口,挤出了一点血又抹了上去。
这次还是一样,那些黑雾四下逃散开来,然后石头开始慢慢削落,越裂越大。
“妈呀,太神奇了吧,比硫酸还管用啊。”
“好,那我们准备出去吧。”我拿起刀子在原来已伤痕累累的手上又划了几刀,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咬牙往那洞口附近抹了上去,这次尽量把洞口抹大了一点,怕胖哥又卡住。
洞口“咔嚓咔嚓!”地越裂越大,一阵功夫裂成可容的下一个人钻出去的大小。
抹完血的我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还好吴邪及时扶着我,看来有点失血过多,吴邪一招手,叫胖哥先钻出,然后使劲一推他的屁股,自己也跳了出去,再把我拉了出去,我们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喘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吴邪站了起来,又往后面的墙上看了看,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我跟胖哥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刚才那个出口又慢慢收拢了回去,这石头真像有生命似的,削落了又会重新生长出来,跟植物似的,把我们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子琳,我想应该是你的血就是开启这石头的钥匙,这就像是一个密码箱,只有你们张家人才能开。”吴邪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血能开锁,这种理论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我心想。
“伤口包一下吧!”吴邪望着我的手还在滴答滴答的滴血,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替我包上,我看着他包的很认真,这种事我也对闷油瓶做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心中一暖,看着吴邪说了声:“谢谢!”
吴邪一摸我脑袋,笑着说:“谢什么,你刚才救了我们啊!”
一旁的胖哥看不过去,发了几句啧啧声,然后说:“我说天真可爱组合,你们少来在胖爷面前扮演一幅兄妹情深的样子好嘛!”
吴邪白了他一眼,笑着说:“胖子,你嫉妒啊?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帮我认了个妹妹呢!”
胖哥不屑的说:“切切切……她是先叫我哥的,然后再叫你哥,所以论先来后到,论年龄长幼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对吧!”胖哥冲吴邪嘿嘿直笑。
吴邪哪会愿意,一脸吃了瘪的样子。
我看着好笑,插嘴说:“你们都当我哥,那闷油瓶呢?”
他们对看了一眼,立刻面露难色,马上安静了下来。
胖哥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算了,我可不敢做小哥的大舅子。”一旁的吴邪似乎也听见了,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我晕,闷油瓶有那么可怕嘛,他俩仿佛这方面都怵他啊,而且他也指不定会娶我,什么大舅子。”我脸一红,懒得再理他们。
这时突然从四周墙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由远至近,密密麻麻一片,我汗毛立刻竖起来,颤抖的问他们:“是不是那蛇追来啦?”
“不是蛇,是我们老熟悉的东西了,吴邪,最爱你的尸整群来了。”胖哥站起来,戒备地端起枪,一边还不忘调侃吴邪一句。
我真是佩服死他这种临危不惧的勇气啊!
吴邪无奈的一摇头,地上的蜡烛这时也烧完了,只剩了一滩蜡油,灯芯上的火苗扑腾了几下,终于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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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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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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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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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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