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杭州话对那司机说:“师傅你路够熟的呀,这么僻静都找的到。”
那师傅听出我不是游客,怕会追究他故意绕路的事,便不好意思按表收费,随便要了五十块就开走了。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唬过去了,其实路我也不熟,这五年在杭州只来过西湖一次,很少来这一带。
我望着摇曳的柳枝中闪闪发亮的烫金招牌“西冷印社”,心想好雅致的名字,好悠静的地方,这种地方做生意真的能赚钱么。
店门已经关上,闷油瓶径直走上去,竟然从口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轻车熟路的开了灯,我走上去往里看了一眼不禁傻眼,瓷器古玩堆的满满的,两边橱窗柜子里摆着各种杯具尊爵,或是青铜宝鼎,这些东西要是真的,得值多少钱啊?
很快楼上的人听到楼下的动静,从里屋推门出来一个人。
来人看不出具体年龄,反正显得十分年轻,应该跟闷油瓶差不多大,身高也差不多高,但跟他冷寞忧郁的气质很不相同,这个人很阳光帅气,像冬天的太阳,他看到闷油瓶两眼使劲揉了揉眼睛,大喊道:“小哥,你回来了?”
“嗯,”闷油瓶淡淡的看着他。
原来这家伙果然天生就这样,真不了解,这么闷怎么也会交到朋友。我心里暗自好笑。
那个阳光帅哥走近闷油瓶激动的一把把他抱住,眼角竟盈盈的闪着眼光,喃喃的说:“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闷油瓶也用手拍了拍那帅哥的肩,眼里闪过我没看过的温暖。
我还是第一次看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场面让人有点不舒服,眼神自觉的移开,我寻思着我杵在这里是否多余,默默的移到门口,在我正打算悄悄走人的时候,那阳光帅哥像终于发现了我似的,说:“你要去哪啊?”
“我……我……”我顿时被问的噎住了,答不上来,各种尴尬,心想你两个秀恩爱,不是要气死我这只单身狗吗?
“小哥是你送回来的吗?多谢你的照顾,他路费多少钱我算给你。”说着那阳光帅哥掏出钱包走了过来。
“不不.…...不是的”我脸一红忙往后退。
心想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啊,我就那么碍眼啊,可惜了闷油瓶这么好看,竟然喜欢男生,唉~虽然这男的也长的不错,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说长的帅的人都是同性恋,这句话太有道理了,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闷油瓶淡淡地说:“吴邪,让她住这吧。”
“什么?”吴邪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闷油瓶,那表情比看到鬼还吃惊。
我怕这对死玻璃等会为了我吵架,讪讪地对闷油瓶说:“没关系,不方便我走了。”说着拎着包就要出门。
“别走”闷油瓶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
然后他对一旁的吴邪说:“晚上我跟你住一间,我的那间房给她住!”
我很纳闷,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戏码?
“好…好”吴邪收敛了些惊讶,点了点头。
吴邪把我带到之前闷油瓶住的房间,很干净,很空,就一张桌一张床,啥也没有,他似乎对我充满疑惑又欲言又止的。
我看他憋的难过,就主动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眼一冷,问道:“你和小哥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接近他?”
我心里觉的好好笑,这话就像是正宫逼问小三,而且问我这话的还是个男人。
我镇定的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我跟他没关系”言下之意是我不会跟你抢老公,你放心吧!
吴邪瞪了我一眼,有讽刺的说了句:“最好是。”说着走了出去,“呼”的把门带上。
我气的把电脑袋往床上一扔,心想真惨啊,要不是无处可去,谁爱呆这里受你的气,想着晚上闷油瓶竟跟他睡在一起,心里莫名的难过,不是吧,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初吻可以给他,那是救人没办法,初恋可千万不能再给他了,他不会爱上我,我试图说服自己隐隐作疼的心,初恋爱上一个玻璃也太倒霉了吧!不行不行,一定不行,我烦燥的把被子蒙在头上,胡思乱想的纠结了一晚上。
快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没睡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只听一个中气很足的男人扯个嗓子在隔壁客厅里不知道鬼叫什么,一会唱一会笑的,我捂住耳朵想再睡会,谁知道这破啰嗓子似的声音直往指缝里钻,我烦燥的爬起来,一把拧开房门,只见一个胖男人跳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电视摇控器当麦克风,那个叫吴邪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捂着肚子笑翻了,我找了一圈没看到闷油瓶,转过头一看,他正双手交叉的靠在吴邪的房门口,望着那胖子嘴角上扬笑的十分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呢!原来这么好看。
“哎,姑娘,你就是小哥的女朋友对不对?”那胖子看见我一撑靠背翻过沙发跳在我的面前,这么胖动作还可以那么灵活。
“我....不是”一早就被人堵着问这种问题,真是够郁闷的。
我几乎用口词不清来回答他。
我偷瞄了吴邪一眼,他正看着我笑了笑,表情比昨晚温和多了,好像一个晚上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对他的笑有点起鸡皮疙瘩,就是否意味着我要帮他在朋友面前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他俩是那种关系不想让眼前这个胖子知道,我又望了一下闷油瓶,他已收起笑意,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扑克脸,淡淡的看着我。
这样我要怎么回答才对啊?没有半点提示。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你想什么呀?姑娘,难得你看的上我们家百年老光棍,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谁要是欺负你就第一个告诉我胖哥”胖子拍着胸脯的说。
“胖子,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呀,什么百年老光棍,小哥才不是。”吴邪像被捏住什么尾巴赶紧站起来辩解道。
“得,他不是,我才是,行了吧!”胖子摸摸鼻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说:“我们兄弟经常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没关系,我叫张子琳,很高兴认识你,胖哥”说着我笑了笑,主动伸出手。
“哎呀这声胖哥我真乐意听啊,听着舒服,要么说是文化人呢,就是懂礼数。”说着朝吴邪丢了个鬼脸,伸出一支胖手握了过来。
吴邪也走了过来,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叫吴邪,昨天晚上多有得罪,是我误会你了,别放在心上。”
我假笑了一下,不情愿的也跟他握了一下,心想:“你大爷的,姐就当会你的挡箭牌。”
接着瞪了眼闷油瓶,笑着对吴邪说:“没关系啦!”
“我靠,小天真,咱小哥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人家一上门你就给人家脸色看,这样可不行,我得说你几句”胖子收起笑意,双手装势要掐吴邪脖子,我以为他来真的,赶紧把胖子拉开。ωωω.χΙυΜЬ.Cǒm
胖子乐呵呵的说:“妹,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不葡萄酸的主儿。”
我被逗的笑起来,心情复杂的想:“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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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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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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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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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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