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晨曦初露,兰心阁外程成瞥了一眼日出,离早朝时辰差不多了,便转身走进兰心阁刚想叫醒皇上,可没想到皇上一早便醒了。

  程成才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

  只见容檀讳莫如深撑着额头,一瞬不瞬地凝着身下熟睡的美人,眸光温柔得令人发指,想必昨夜右昭仪又花样百般地‘讨好’了皇上。

  只是皇上到底这么看了右昭仪多久,还打算盯多久?

  这时,容檀抬手轻抚过她的香肩,正要往下,便听到了她的低吟,他才停了下来不去扰她休息。

  半响后,容檀才起身下榻,一旁的程成立马递上了龙袍,替他披上系好,才隐隐觉得皇上今日好像有哪里不同。

  怎么说,好似云雨过后餍足的极致慵懒与性感。

  没过一会儿,程成回过神,见他先一步离开兰心阁,便走在他身后喊道,“皇上移驾金銮殿——”

  皇上走后没多久,苏初欢便醒过来了。

  她睁开眸子那一刻,眼底黯淡无光,缓缓掀开了被褥,望着身上斑驳的吻痕,极其碍眼地提醒着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样令她无法接受的事。

  苏初欢唇角苍白,身子微抖,不论她昨夜怎么哀求,那狗皇帝都没有放过她,反而一遍遍地……

  她的指尖痛苦地陷入了手心,眼底最后一丝光淡下了,为了复仇,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她和……容邪再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苏初欢面无表情地起身,披了件外衣,便下了榻。

  身旁的宫女立即上前服侍,“娘娘,梳洗的都准备好了……”

  宫女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初欢没有情绪的声音打断,“去准备沐浴。”

  “娘娘,这清晨沐浴……”宫女们愣了愣,随即瞥见她眼底不寻常的冷意,便立即应道,“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苏初欢便离开寝宫,走前还听到了在整理被褥的宫女的窃窃私语。

  “怪不得娘娘一大早要沐浴,昨日想必和皇上太过恩爱了。”

  “是啊,你们看这被褥上还有落红!”

  “娘娘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难道是皇上昨夜太过粗鲁?”

  听罢,苏初欢头也不回地苍白着小脸离开了寝宫,她此刻恨不得将那个昏君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她能做的竟然只是默默承受一个仇人的强占,忍气吞声地继续温顺呆在他身边。

  睡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是煎熬,她也不知道哪来的理智才克制住承受完他一次次的兽谷欠。

  她只知道现在如果不洗干净身上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她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任何东西!

  ……

  玉池。

  一旁的宫女轻声道,“娘娘,浴兰已经准备好了。”

  温池里蔓延着淡淡雾气,花瓣被缓缓洒落在池水里,香味沁人心脾,苏初欢任由宫女替她更衣后,便一只脚踏入玉池里试水温。

  “娘娘,烫吗?”宫女低声询问道。

  苏初欢没有任何感觉地将整个身子踏入池中,任由热水熨烫过她的肌肤,她眸光空洞地望着身上的吻痕,抬手便轻轻试图擦拭掉,越擦越重。

  直到肌肤泛红,才惹得一旁的宫女都看不下去了地劝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苏初欢仿若未闻,血丝都擦出来她还未停下,见状宫女们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想拉她上来,便听到她从未有过的冷漠失控,“滚——全部滚出去!”

  宫女瞬间吓得不敢出声,不想让她这么伤害自己,但又不敢劝阻,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后退离去。

  直到剩苏初欢一人,她才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身子,嘴里低喃,“容邪……”

  她一遍遍擦着,一遍遍喊着,似乎想擦掉容檀的痕迹,当做没发生过一样,想着为什么容邪要送她到这个男人身边?

  为什么要告诉她报仇,为什么不肯带她走……

  她擦着擦着,直到肌肤血红才停了下来,没有用了,她已经不干净了。

  眼泪一滴滴落在温水上,如果一开始容邪便将她留在身边,如果他肯早一点带她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此刻应该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陪着他白头到老。

  而不是因为仇恨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爱情,失去贞洁,失去了一切……

  苏初欢不知道在玉池里呆了多久,温水渐渐冷却下来,她也毫无知觉,一想到昨夜和容檀的令人羞耻的一幕幕,她脸色便越发苍白,呼吸也越加急促。

  她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昨夜的事,她在容邪眼底恐怕早就是个随便献身的女子了,所以他才不肯带这么肮脏的自己走……

  一定是这样的。

  她和容邪早就不可能了,那个男人在她干干净净的时候便不爱她,现在她脏了怎么可能还爱她。

  别再存有任何幻想了,苏初欢。

  你已经……配不上容邪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初欢抬手轻抚过手心温热的花瓣,带着水意从指尖溜走,眼底空洞无神,她的世界没有期待,没有未来,有的只有复仇。

  她不应该有喜怒哀乐,更不应该存有一丝善念,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任何人。

  直到身后的宫女战战兢兢走进来,低声道,“娘娘,水温早已凉了,再沐浴下去娘娘身子可能会染上风寒。”

  听罢,苏初欢便缓缓起身,毫无顾忌地全身无遮掩地走向了池边,走向了宫女,雪白的肌肤透着暧昧的吻痕,摄人心魄得移不开眼,即便同身为女子。

  宫女各个面红耳赤低头,替她披上衣衫,然后道,“娘娘,皇上方才命程公公来吩咐,您今日好好在兰心阁休养,皇上下了早朝处理完政务,今夜会再来探望娘娘的。”

  听罢,苏初欢才眸子颤了颤,眼底迸发一股寒冰似的冷意,最终平静道,“我哪儿也不会去,便在这里等着皇上。”

  一次,两次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容檀既然对她的身体感兴趣,那他便应该付出等同的代价……www.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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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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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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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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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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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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