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兮儿已将茶泡好,还请在座的各位赏脸品尝一番。”衡兮站了起来,撸了撸身上的裙摆,后径直走到仙雅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对面却坐着他非常讨厌的司马玄。
姚月把衡兮泡好的茶,一一端给在座的所有人,只见司马然慢慢的缀了一口,然后慢慢品尝,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喝了一口,“丞相大人,您这两个女儿还真是啊,这口茶,入口丝滑,不糙也不沙,能将这云南普洱泡成这样,本太子还是头一回见到。”
杜海川满脸恭敬的说:“太子真的折煞小女了,小女何德何能能得太子这番谬赞。”
“丞相大人言重了,本太子也只是见事说事罢了。”
衡兮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谢太子夸奖!”司马玄在一边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这茶确实不错,只不过这西湖龙井泡的时候有点晚了,口感并不是那么清晰。”
衡兮望向司马玄说“昭王殿下对茶术也有兴趣?”司马玄不语,只是轻轻的又抿了一口茶。
司马然为了解除尴尬回答道:“是啊,三弟对茶术理解的还是很透彻的,但也只是略略精通而已,谈不上有兴趣。”
衡兮点了点头,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除了司马然,一个个都是木头。“臣女今日身体多有不适,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臣女就先告退了。”
司马然想要过多的挽留,确还是说了一声是说了一声:“既然你身子不适,那就先回房去休息吧。”衡兮点了点头,内心却在狂笑,一个个都是面瘫,本姑娘才不会跟你们一般计较。
走出大厅,门外的人还是有很多,但他们大都已经坐了下来,有很多都是在畅谈往事。既然这场宴席终究不是为她而摆,那她又何必在这里充东家,倒不如伺机溜出府去,看看这京城究竟是何模样。
这样她也好饱饱眼福,反正她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这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衡兮仔细的想了想,还是不要主动找骂了,外加上她对这京城也不熟,万一迷了路被人拐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衡兮还是决定等今天的宴席结束之后再偷偷溜出去。当然,一定得要带上杰明。
到了傍晚申时,宾客们大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仍有几个朝廷命官也在同杜川海谈论公务。
在丞相府的后院,衡兮换上了朴素的白衣,头发也不做过多的修饰。至于烟华,更是一身平民的打扮,未施脂粉仍清水出芙蓉。
“你们两个真的要这么出去?”杰明一脸疑惑的问。衡兮皱起了眉头问“我这样很丑吗?还是你嫌我丑?”
杰明立刻摆手否定“你不丑,你怎么会丑呢?就是吧,我觉得你头上总缺点什么,哦,对了,你还缺根簪子”“簪子?可是我没有簪子啊,我想起来了,烟华!”
烟华立刻走了过来问:“小姐有何吩咐?”
“烟华,你去把我放在柜子里的那支簪子拿过来,就在那个小木盒子里,你知道吗?”烟华点了点头,说“知道,奴婢这就去拿。”
看着烟华渐渐离去的身影,杰明打开手中的折扇说:“衡兮,你就这么冒然出去就不怕娘责罚你吗?”衡兮淡淡的笑了“所以啊,我才拉你做我的垫背,要死我也得拖着你呀!”
杰明摇了摇头“啧啧啧,最毒妇人心,说的是不是你呀?”衡兮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但有一句古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会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吧。”
杰明有些质疑的问“不是说连学堂都没有踏入过嘛,在山上干活,还能把这些迂腐的古文讲的一套一套的,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衡兮化紧张为尴尬的笑,“我不过也是听里那个穷秀才天天说的,不过烟华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烟华便拿着一个小木盒匆匆的向两人跑来。烟华气喘吁吁的跑到衡兮面前说“小,小姐,簪,簪子,带来了!”听着烟华语无伦次的说话,杰明有种想笑的冲动。
衡兮打开木盒,只见一只金色的簪子垂入眼帘,这还是之前仇熔给她的,想来自己也用不到,便收了起来。
衡兮拿出了簪子,小心翼翼的插在头上,果然,衡兮身上立刻多出来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韵。杰明报以微笑的点了点头说:“嗯,终于不缺东西了,不过这簪子我怎么没看你以前带过?还挺漂亮的。”
衡兮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说“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平常都不舍得带呢,上面的海棠花也是我最喜欢的花,”杰明看着衡兮头上的金簪,顿时涌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支簪子是六姨娘的?”杰明皱起眉头问,“好像是,我只听我师父说还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带着这根簪子。想来应该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杰明点了点头,或许他只是看走眼了,只是这根簪子给他的经历却是永生难忘的。
他记忆中,第一次看到这根簪子的时候,是在一个女子身上见到的,那个女子来自北方的国度,而她头上的簪子是皇族的象征,也是威严的象征!女子的脸他以经忘记了,但唯独那根簪子,他却记得很清晰。
算了,或许他真的看走眼了,这两根簪子只是长得像罢了,或许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说不定,六姨娘是什么人?她只是民间的一个普通女子,跟北边的国度完全接不上边,因为六姨娘的家乡在南方。
“衡兮,我们走吧!现在的京城啊,看花灯是最好不过的,走吧。”杰明从回忆里出来,笑着说。衡兮点了点头,说“花灯啊,我在寿县也看过,不知道那里的和这里的花灯一样不一样,寿县是北方城市,自然是没有金城这南方城市美丽温暖。”
杰明带着衡兮走出后门,来到了小巷子里说“一不一样,看看才知道。”
这整个京城果真只有这花灯最出名,还是今天晚上就是花灯会衡兮自然是不知道的。杰明拉着衡兮的手说“你可得好好跟着我,不然你走丢了,我还得跟着你受罚。”
衡兮翻了一个白眼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你一个大人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看以后谁还敢嫁给你!”杰明笑喷了出来,“我才十四岁,哪像你呀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敢娶你?”
衡兮一时被气的无语“你,你,烟华,我们走,不要理他!”烟华看了一眼杰明目光里表示着无奈,“是,小姐。”
杰明看着衡兮的背影说:“杜衡兮!你给我站住!二姐!喂!”最后,迫不得已杰明跟上了衡兮说“好了,二姐,我错了行吗?”衡兮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笑了,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呀!烟华,这位公子是谁呀?我们见过吗?”xǐυmь.℃òm
烟华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姐,这是二少爷,比你小一岁的弟弟。”衡兮又故作惊讶地问“我不知道啊!烟华,咱们先去看看花灯吧。”杰明衡兮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有我,你可别后悔啊!”
衡兮轻轻的哼了一声,“我不是还有烟华吗?再说了,就当是我放你个自由身,让你今晚去逛逛那些花灯市场,怎么样?”杰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戌时在百花楼汇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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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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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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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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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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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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