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跟孙婕妤收拾好东西走下楼的时候,格波舒已经烧好水,就等两人下楼来后,好给两人下用大米做的米皮。
吃过早餐后,孙婕妤依依不舍地开着跑车往最近的城镇药铺打听九叶莲的消息。
“柱子,你放心孙姑娘一个人走?”
看着这一切,阿舒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她起来这么早,那是因为天刚刚亮,楼上就又响起了那种声响,她只好起来了。
她问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想说你们两人一夜都没睡,不怕孙婕妤开车睡着呀。
“没事,她比我还厉害!”
而王柱却是认为阿舒担心孙婕妤会被坏人欺负。
随后,他对着阿舒道:“我现在就去你嘎婆她们的寨子里。”
“柱子,你还是别去了吧,你去我阿妈的寨子吧,我家寨子也有巫医的。”
闻言,阿舒有些急了。
“没事,昨晚上那个人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王柱笑着答道。
随后,他迈步往摆郎村而去。
“柱子,你等我下,我跟你一起去!”
阿舒见到王柱执意要去,咬了下牙,大声说道。
毕竟昨晚上王柱打扎胜翁,是为了自己,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你不是要做生意的吗?”
“这个地方,没多少生意的,再说了,一天不做生意也没什么。”
阿舒边说边将晾在外面用刺绣绣的背小孩的背带拿上,将儿子拴在背上,随后将门锁上,走在了王柱的前面。
“你说要走二个多小时,还是让我来背吧。”wWW.ΧìǔΜЬ.CǒΜ
王柱倒也没拒绝阿舒陪着他去,毕竟有着她一起,到时见到她嘎婆,也好说话一些。
至于那什么扎胜翁,他则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算他将全寨人都招来,他也毫无半点畏惧,就算打不过那么多人,他逃跑是没问题的。
“没事,我走山路习惯了,到是你,走这么远,你的脚会起泡的。”
阿舒笑着答道。
“呵呵……”
王柱轻笑起来,“我家所在的地方,并不比你们这里的路好走。我告诉你们,我们村要想出个村,光是走路都要走五六个小时,并且还十分险,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往摆郎村走去。
阿舒说要走二个小时,那是因为摆郎村是在一座大山上,弯弯绕绕的进村路,确实费时间。
不过,路很平坦,可以通车。
到得摆郎村的时候,王柱对阿舒家里的基本情况也掌握得差不多了。
她之所以孤儿寡母要守着那间店,是因为寨子里将她视为不祥之人,说是她克死了她男人。
她男人没死之前,虽说在寨子里没什么地位,但她男人有经济头脑,能赚钱,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不然也修不起五层楼高的楼房。
“我嘎婆就住在寨子最高的那个地方,她作为寨子里的巫医,在寨子里是仅次于寨老的人,说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要是那扎胜翁敢来针对你,我让嘎婆帮你讲话。”
“他最好不要惹我!”
王柱则是不以为意道。
“格波舒,你来看你嘎婆了?”
进了寨子,立即就有着认识她的人跟他打着招呼,并且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王柱,“他是你的?”
“不是……”
阿舒红着脸答道,“他是来找我嘎婆问一些事情的。”
“哦……”
那人应了声后便快速走了。
阿舒带着王柱在寨子里七绕八拐之后,来到了她嘎婆的房子前——一栋砖混结构的木房前。
这摆郎村不是那种旅游保护村寨,不少房子是用砖砌的墙壁。
那种吊脚楼有,但都是很破旧的那种。
民族融合的速度可见一斑。
“哈哈……”
也在这时,一道狂放的笑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小子,你竟然敢到我们寨子里来,你他妈还真是不怕死,来送死呀!”
王柱回头,便见到扎胜翁带着一帮村民,有的手里拿着锄头,有的则是拿着棒子,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王柱。
“你是嫌昨晚上我打得你还不够吗?”
王柱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还想尝试一下手脱臼的滋味?”
“嘎婆,嘎婆,快出来呀……”
阿舒则是对着屋子里焦急大声喊了起来。
“格波舒,你别再叫了,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他,哈哈……”
扎胜翁的脸笑得挤在了一起,看上去异常狰狞。
旋即,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村民,大声地、添油加醋地说道:“昨晚上就是他将我的手弄脱臼的,还说他根本不怕我们寨子人多,见一个打一个!”
“打断他的手脚,将他赶出村去!”
村民们闻言,立即拿着手中的家伙,用力敲着地齐声喊道。
这么多人,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王柱脸上依然古井无波。
“小子,怕了吧,哈哈……”
扎胜翁见状,又是一阵大笑,“你要是从我胯下钻过去,我最多打断你的手……”
说完,他将双脚张开。
“阿胜,你在我这里胡闹什么!”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一名穿着黑衣,拄着一根雕刻着牛头拐杖的瘦小的老人。
她的脸以及露在外面的手,就如那种枯树皮一般,全是皱褶。
但是,她的眼睛冒着精光,与她的老态完全不相匹配。
“是他先将我的手打脱臼的!”
扎胜翁脖子一梗,说道:“我今天必须要一个说法,不然的话,任何一个外乡人都敢欺负我们寨子里的人。”
“嘎婆,不是这样的,是他跑到我店子里,想对我用强,柱子才教训他的。”
阿舒慌忙说道。
“格波舒,你男人死了,我不嫌弃你,想跟你结婚,你们大家说,我这样做,错了吗?”
扎胜翁听到阿舒如此说,立即高声说道:“再说了,我还是一个黄花郎呢,我不顾我阿爸的阻拦,要跟你结婚,你们说,我的决心是不是很大!”
“对,你一个克夫的女人,阿胜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他,你这是前世修来的福呢……”
果然,他的话音才落,所有人都站在他这一面。
“阿舒,我觉得阿胜说得没有错,你拖着一个孩子,既然他要你,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就连阿舒的嘎婆都站在了扎胜翁这边。
“嘎婆……”
听到自己的嘎婆如此说,阿舒的眼睛噙满了泪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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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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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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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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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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