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季明旭既是老板也是朋友,帮着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捏着的香槟还没下嘴,新郎助理跑过来小声说:“明少,温少送给他老公的婚戒不见了。”
婚戒丢失可不是个好兆头,季明旭挑眉:“难不成现在让我去给他买?”
“不是不是,”助理马上解释,“温少不喜欢婚庆公司准备的假钻戒,想问您借一个,婚礼结束就还给您。”
季明旭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很骚包地戴了两个铂金男钻戒,闻言蹙了下眉头,随便摘了一个递给他:“交代阮温。”
助理侧首:“您说。”
“戴我戴过的戒指,小心他老公变得跟我一样花。”
话落,助理脸上有压不住的震惊。
一来震惊于有人竟大方承认自己花心,二来这季大少从婚礼一开始就对他们家温少态度恶劣,也不知道他家温少哪里招他惹他了。
季明旭觑了助理一眼:“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送过去?”
助理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一溜烟似的跑了。
花团锦簇的婚礼舞台中央,新人正交换戒指,幸福地拥吻在一起。
华国刚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阮温夫夫便迫不及待地办了婚礼。
季明旭碰了碰旁边人的酒杯:“我越看他老公越不顺眼,高低眉大小眼,怎么看怎么难看,小温居然会看上他,眼瞎得不要太厉害哦!”
旁边人轻轻一笑,启唇道:“好歹是个橄榄球星,没那么差。”
说话人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个普通朋友的新婚丈夫,季明旭呷了口香槟,提醒道:“小温可是你的初恋。”
“嗯。”这件事他并不否认。
对方越是安之若素,季明旭越担心,“你说你,你初恋今天结婚,还请你参加婚礼看他们拥抱接吻秀恩爱,摆明了就是戳你痛脚剜你心肝,你倒好,不来砸场就算了,送的礼物比我还贵重,”想起发小年少被甩经历,季明旭一百个气不过,“小亨亨,你是不是给那阮温刺激到神经麻木了?”
宿若亨从十三岁开始追阮温,追了一年多阮温才答应跟他试一试,结果试了不到一月,他就被甩了。
给出的分手理由是,他不够帅也不够高大威猛,总之,不是他的菜。
然而打脸来得很快,此后的两年时间里,宿若亨堪称整容式长大,小黑娃变大帅哥,不仅如此,个头还猛蹿,目测接近190,身材从瘦小变成精悍,惊得周围几个发小呆若木鸡,季明旭等人数度怀疑他是被刺激从而导致变态发育,才会发生这样的逆天变化。
但这是无稽之谈,基因的事情很难说,有些人张开得慢,等张开了,那便是质的蜕变。
宿若亨的声线依旧很淡:“都十六年过去了,你别乱猜。”
“就是因为十六年过去了,所以我才担心你。”季明旭每年换的男孩子十根手指头都掰不过来,而他宿若亨都三十了,除阮温之外还没找过第二个,作为发小能不担心吗!
“你敢说这么些年没找男朋友不是受他阮温的影响?”
宿若亨轻轻嗅着酒的醇香。
这方面,还真有。
第一个心动的人,恋爱不过一个月就提分手,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恋爱的温存,就被决绝的分手表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失败的初恋总那么伤人心,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不敢轻易投入另一段感情的原因。
见他迟疑,季明旭又道:“这些年阮温换过的男友也不下五个,我让你再次表白吧你不乐意,我自告奋勇提议渣了阮温帮你报被甩之仇你又差点跟我动手,若亨,你告诉兄弟一句,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这个问题宿若亨没有犹豫,回答:“你想多了,就算他不结婚,我也只是单纯没找到合适的对象而已。”
“那也要你找才行啊,每天一有空就玩手游,你跟手机处对象呢还是跟你游戏好友处对象?”
宿若亨沉迷手游,身边的朋友都知道。
他想了想,跟手机那头的游戏好友……那个小孩处对象?
太滑稽了。
“你笑什么啊?”
宿若亨立即敛笑:“没什么。”
“不会真跟游戏好友谈恋爱了吧?”
宿若亨无奈地看了发小一眼:“你想多了。”
台上司仪正在宣布扔捧花环节,邀请所有单身男女上台抢捧花。
新郎之一的阮温小声跟司仪说了几句,接着,宴会厅响起司仪嘹亮的嗓音:“各位来宾,现在新郎要把捧花献给一个他很感激的人,让我们期待这位幸运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阮温的步伐,季明旭低骂一句“操”:“这个方向,他不会是想把捧花给你吧?”
宿若亨脸上风轻云淡:“也许是给你的。”
“我可不要,给我等于找我的茬。”
阮温踏着幸福的步伐,在宿若亨面前停下,宾客鼓掌叫好,司仪兴奋地说了一串祝福话。
“给。”阮温将捧花递给宿若亨,岁月在他脸上没留下多少痕迹。
宿若亨放下酒杯,双手接过捧花:“谢谢。”
“不客气。”阮温轻轻一笑,跟名字一样,又软又温和,他看了眼身后的丈夫,让他先去招呼客人,然后跟宿若亨说,“我希望这束捧花能给你带来感情上的幸运。”
捧花是白色洋桔梗,粉色玫瑰做点缀,散发阵阵幽香,宿若亨的眼神从捧花挪到阮温脸上,说:“谢谢。”
“还怨我吗?”阮温问。
分手之后,俩人没有正面谈及过此事,他问得直白,宿若亨也不遮掩,说:“从来没怨过。”
“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如果你一直不找对象,我会误以为你对我还有情。”
宿若亨手指摩挲着花束,他长达十六年不找男朋友这件事,看来已经让不止让一个人产生误会了。
阮温从身旁侍应生手里端来一杯酒喝了一小口,“你知不知道二十岁那年,我差点找你复合。”
宿若亨掀起眼皮看阮温,这……让人怎么接话。
但随后,阮温又温和地笑起来:“我说笑的,当年我自己不把握,也不会吃回头草,如今我已结婚,也希望你尽快结婚,我好回红包。”
宿若亨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季明旭站在一旁,装作很不经意地嗤笑一声。
扔捧花的寓意是把幸福传递给婚礼现场最幸运的人,阮温的行为就是把一个人的心伤透了,然后跟他强调我希望你幸福但如今你的幸福并不在我这儿虽然我也曾后悔过。
呵呵了,这事儿搁季明旭这里可万万做不出来。
可他阮小白莲脸皮就是厚,若亨当初没重新追人如今看来非常正确。
漫长的婚宴结束,季明旭担心发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新人浓情蜜意、春宵一刻,而发小形单影只,别提有多可怜了。
宿若亨道:“拍戏,这几个月都会待在嘉陵拍戏。”
“我不是说这个啊,不过说到嘉陵,”季明旭思绪一转,“那边的影视城去年投入使用,旅游业逐渐发展起来,我们家今后几年会在那里发展房产,你们家有没有兴趣建商场?到时候在商场周围发展房产,咱们两家肯定大赚。”
商场周围的房价永远都是只涨不跌,嘉陵市近几年加大力度投入发展,季家盯上了嘉陵,最近正在找合作伙伴。
桌上的捧花已经被宿若亨扯得只剩花枝,“我一向不理生意,这方面你问我姐吧。”
“这不是……已经问过了嘛。”宿伯伯不同意,宿姐姐有兴趣也没办法。
“不然你跟你爸说说?你爸最宝贝你这个儿子了。”
“我姐的能力,我爸看在眼里,我们家的生意迟早交给我姐,”宿若亨将花枝扔在垃圾桶,“我就不掺和了。”
“你这个人……”
季明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像他们这种家庭,上一辈都为他们做好了人生规划,在二十二岁前,宿若亨按部就班,是一个省心听话的后辈,但之后,他放弃了大学修的商科,转战娱乐圈,当大家都以为他跟其他富二代一样以玩票性质进入娱乐圈时,没曾想给他玩出个影帝来,以为他从此以后会在娱乐圈风生水起,却不料拍戏跟他找对象一样低频率。
宿老爷子想让他经营家族企业,他拿姐姐宿书芹做挡箭牌,甚至进入宿老爷子从来都嗤之以鼻的娱乐圈;粉丝以为他会出来营业,但他从不曝光,低调得宛若娱乐圈中查无此人;朋友以为他讨厌经商,却在私下投资了好几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
在季明旭的记忆中,宿若亨从小就很听话懂事,但如今,“离经叛道”、“出人意表”这两个成语似乎能用来形容他。
“你什么时候去嘉陵?”
宿若亨答:“明天。”
俩人一同坐进那辆米金色轿跑,季明旭道:“我跟你一起去,我要跟进那边的项目。”
“这个随你。”
*
车子驶进院子,一辆黑色玛莎停在中央。
屋内亮着灯,宿书芹倚在阳台。
“姐,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等很久了?”
“刚到,来看看你参加初恋婚礼会不会很失落。”宿书芹说话很直白,“现在看来你挺好。”
宿若亨有事,宿书芹总是第一个关心他。
他们姐弟俩相差十四岁,对宿若亨来说,姐姐更像母亲。
“还是姐姐了解我。”
他将手上的伴手礼递给宿书芹,“一套化妆品中样,六颗马卡龙。”
宿书芹提起伴手礼:“谢谢。”经过客厅茶几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期刊。
“《华国法学》,你现在研究上这个了?”
宿若亨一顿,他倒是给忘了。
“随便看看。”
“对了姐,妈妈当时在嘉陵大学念的什么专业?”
宿若亨没有见过他母亲,听说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哥哥夭折,母亲因生他而去世,宿若亨对母亲没什么印象。
“好像是法学,那个时候叫‘法系’,”宿书芹放下期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知道我们家一直赞助嘉陵大学的奖学金,两年前我用自己的名义给嘉大捐了一笔奖学金,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总觉身份上有些尴尬,我想以母亲的名义启动一项助学金,专门提供给学习成绩突出或者某项研究领域突出的学子。”
“你倒是有心。”宿书芹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可以,经费方面需要我资助吗?”
宿若亨说:“不用,这点我有。”
“行,我让人联系学校、制定方案。”
“谢谢姐。”
“不用谢我,”宿书芹走向门口,又转身,“你快点找个人暖暖床,就当是谢我。”
宿若亨扶额。
*
周末,嘉大的樱花园散发着阵阵幽香。
333寝室,徐知桥正在洗脸,寝室门“啪”的一声,蒋盛突然冲进来。
“桥桥,你可得帮我啊!”
徐知桥脸上还沾着洗面奶泡沫,有些被吓到,他马上敛去神色,问:“怎么了?”
蒋盛说话很急:“你不是一直在做群演吗?咱们学校今天来了个剧组,你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混进去?”
徐知桥擦好脸放好毛巾,说:“你想体验生活啊?”
“不是,是我女神,那个剧组好像来了个重量级明星,我女神想要他签名,但我从早上蹲守到现在,愣是没见到他人。”
影帝哥哥还有潜在的粉丝,徐知桥笑了下:“他是挺低调的,想见到他不简单。”
“我都追了我女神好几个月,眼看就要被我追到,但如果一个签名都要不到,这印象分可得打好几折,所以问问你这边有没有办法混进去?”
“你以为剧组能随随便便混进去的?”徐知桥收拾好东西,“我正好有个群演任务,但不能保证一定能要到签名。”
蒋盛笑得比樱花还灿烂,靠在徐知桥肩膀上撒起娇:“咱桥桥是谁啊,一定能要到的。”
在舍友眼里,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的事,只要徐知桥要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何况,他还长着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
“作为交换,”徐知桥说,“你帮我拍一些他的路透图。”他作为群演,手机统一上交剧组,还是拜托别人拍比较保险些。
蒋盛一口答应,又不忘揶揄他:“桥桥,看不出来你也追星啊。”
“嗯,就追这一个。”
嘉陵大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代,那个时候称为“学堂”,由于历史原因,大部分建筑被摧毁了,后来的创校者致力于传承学校文化,保留并修复了剩下的建筑。m.χIùmЬ.CǒM
直至现在,可以看到校园中央复古的图书馆,有着历史记忆的图书馆成了嘉大的一大标签。
今天,便有剧组在这里取景。
徐知桥在距离剧组五十米远的地方,就听到许多人有节奏地喊“卢浩初、卢浩初”。
三月的嘉陵还刮着凉飕飕的东北风,那些女生穿着短裙丝袜,围在剧组拉好的安全线外,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个名字。
卢浩初是谁?徐知桥想不起来。
不过,除了宿若亨,他并不关注娱乐消息,想来是个流量明星吧。
来到片场后徐知桥就被高姐领着去了群演更衣室,他拿到一套深灰色中山装,那个年代的学生,大多穿这样的校服。
群演需要从镜头面前走过或者当主角的背景板,徐知桥的费用高一些,适当的,踩的点位要近一些。
高姐细心交代着,徐知桥的心脏也一点点跳快着。
快要见到影帝哥哥本人了,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化妆师简单上了点淡妆,徐知桥就随群演一起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三号图书室被布置过,桌子、图书、包括墙上的名人画,都被布置成了那个年代的场景,剧组人员忙忙碌碌在做最后的准备。
徐知桥抻起脑袋,一眼扫过,就被他锁定住了那个人——宿若亨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梳了个大背头,正倚在一栏图书架上看书。
书的封面是做旧的,上面写了几个字——社会契约论。
让·雅克卢梭的代表作,法学生入门读物,徐知桥最欣赏的一本书。
不知道剧组带来的书里面有没有内容,大概是在找入戏前的感觉,宿若亨看的很认真,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本,银边眼镜下是乌黑深邃的眉眼,偶尔动动唇,像是看到重要内容一般。
宿若亨看书看得认真,徐知桥看宿若亨看得认真,突的,他被人推了一下,后面人提醒他:“导演助理在喊你。”
徐知桥才回过神来。
导演助理的语气并不友好:“喊你呢你走什么神?”他把徐知桥拽到靠窗的图书架边,“你等会就站在这里,两位主角对话完后就拿几本书找一个靠近镜头的位置坐下,听明白了吗?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徐知桥答:“明白了,不需要。”
此时他离宿若亨只有一排书架的距离,近到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轮廓分明的下颚……甚至连手中的书上边有字也看到了。
凑近一点,还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很好闻。
徐知桥趴在书架一头,悄悄地露出一点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宿若亨。
他做一件事情会非常专注,图书馆外有许多女生在喊“卢浩初”,片场也有工作人员嘈杂的说话声,他都能一一略过去,安安静静地欣赏他的影帝哥哥,就连身后有个声音喊他“宝贝儿”,他也没听见,等喊到第三遍“宝贝儿”时,徐知桥才猛然回过头。
面前人的个头很高,他将徐知桥咚在书架上防止他跑开,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徐知桥,行为举止可以说颇为轻佻。
不明对方意思,徐知桥问:“是叫我吗?”
“宝贝儿别慌,”这人“嘶”了一声,有些自言自语,“乍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像阮白莲,但仔细看又不像,你长得比他精致些。”
“你在说什么?”徐知桥皱了皱眉,往旁边挪了点。
这人穿戴不凡,手上的表显示身价不菲,但语言轻浮动作轻佻,直觉告诉他应该马上远离。
徐知桥动了动身体,准备远离,季明旭立马伸出另一条手臂撑在书架上拦住他的去路。
“从你一进门我就在观察你。”他说。
徐知桥惊了。
他被人拦在一臂之间,对方还在笑意盈盈地盯看他。
徐知桥紧贴书架,自觉还算镇定,提醒对方:“这里可是学校、片场,大庭广众的,只要我一喊……”
“噗——”季明旭笑了,“你以为我要干嘛?”
他往宿若亨的方向瞄了眼,“告诉我,是不是喜欢那位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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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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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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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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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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