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店经理连连点头。
“切,不就是几百块的提成吗,有什么可在意的,在意几百块钱的人还背那么贵的包,还不知道这包是怎么来的呢……”那个叫胡姐的柜姐在旁边嘀嘀咕咕道。
“这就是你们店里的待客之道啊,”唐果冷笑了一声。
“胡春丽!”店经理有些恼火了:“还不赶紧道歉,你信不信我把你从店里赶出去!”
胡春丽是个傻的,不明白这个少女的身份,可她不傻,没看到人家耳朵上那两颗钻吗!
那么纯的钻,怎么着也要一两万,能用得起这么贵的耳钉的家庭,又怎么会是普通家庭?
“对不起!”胡春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又站在一边,活像有人欠了她八百万。
“包来了,”向宛宛从仓库里取了包,然后认真地在柜台上装东西。
唐果心里还是有些在意胡春丽那一句“几百块的提成”,她眼睛在周围环顾了一圈,看到有一个地方的玻璃柜上镶了金边,里面的包包似乎也有点儿与众不同。
尤其是一个米白色的手提包,哑光的材质,在灯下看起来特别的……
迷人。
唐果瞬间心动:“我能看一下那个包包吗,我看它好像很特别的样子。”
“当然能看了,”店经理赶紧找人给她取下来,又介绍道:“这只包包是这个月咱们的新品,本来一上市就被订光了,这只还是一个客人缺钱用,退回来的。”
“我当时看包还是全新,吊牌也没摘,就想着放在柜子里展览了。”
这个店经理人还不错,没有把包包是二手货这件事藏着。
唐果又把这个包提在手里走了两圈,很有气质,很漂亮,也很适合白薇。
“我要这个,”她满意地点点头:“给我包起来吧,提成也算在那个小姑娘头上。”
胡姐两眼一瞪,有点不可置信:“你净瞎说,这这个包包可要将近十万了,你买得起吗”?
唐果不理她,朝向宛宛笑了笑:“包吧,只包这个白的,记得包好看一点儿,到时候这个我要送人的。”
“不行!”眼看着自己嘴边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提成也本来是她的,她怎么着也不能让唐果把这个包买走,她很不高兴:
“这个包不能卖,店长不是说了嘛,这个包以后就放在店里展示,他不是说了不能卖吗?”
“你有病吧胡春丽!”饶是这个店经理再温柔,此时也有了些脾气:“你这么懂店长的话,那这个经理让你来当?”
说什么展品非卖,不过是一种招揽客人的手段罢了,他们包店里不卖包包难道应该把这东西供起来吗?
唐果在胡春丽漆黑的脸色里如愿以偿地买了新包包,还顺带给自家老妈买了一个。
她左看右看总觉得那白包缺点儿什么,转头看见店里的角落里有台缝纫机,问了一句:“这个包带上能不能绣东西?”
“能绣,”店经理笑意宴宴地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家的财主一样:“只是这绣了东西就不能退了,以后卖二手也卖不出高价了。”
唐果点点头:“我就给自家人用也不卖,那就先绣个字母上去吧,就绣“BW”这两个字母,记得用同色的丝线。”
没有了那个姓胡的女人干扰,这下他们的动作就快了很多,迅速地绣好了字母在包带上,还细心地往白包上系了一条暗色的丝巾。ωωω.χΙυΜЬ.Cǒm
“真好看,”她没忍住夸赞道:“你们的审美还是挺不错的,这白包上面配个暗的丝巾果然显得很稳重。”
“结账吧。”
走的时候向宛宛还特别认真地感谢了她,那个小丫头人长得清清淡淡的,性子却很好,做事情也认真,她喜欢。
接下来的路途就平稳了许多,就凭她手里提着的这个包装上的大logo,一路上也再没人轻视她了。
她不仅买了各式各样的衬衫短袖,又买了各式各样好看的小裙子,甚至连头绳发箍都买了不少。
开玩笑,哪儿能给家里那个坐吃山空的祸害省钱?
买了一大堆东西以后,唐果心情美得不得了,甚至还把银行卡里剩余的三十多万都划到了自己手机里,然后给那张银行卡里留了222.22。
唐思云够二,配得上她这两百多块钱。
这样一阵子折腾下来也才五点多,在外面吃顿晚饭好像也有点儿早,她在二楼的海鲜煲店里打包了两份收拾好的海鲜,个个都是处理干净的,也没烹饪,晚上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怎么着都好吃。
她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她脑子里又想起十十说的那句话。
“你忘了锁门,可能会带来一点儿小麻烦。”
她突然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大概是去年,她也是有一次出门没有锁门,结果唐思云指使家里那个小二货闯进她的房间里,不仅在四周的墙面上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剪了她为数不多的几件好看的衣服。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剪了她和爸爸的合照。
唐果没有经历过过去的十七年,她不清楚自己该和已经被埋在坟墓里的父亲有什么样的感情,但她也不是冷血动物,做不到对这样的情形视若无睹。
出租车一停下,她几乎是飞也似的闯进了大门。
门卫大爷在外面说:“小姐,东西我帮你拿进去吧——”
她也没有回。
客厅里,那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吃东西,地上各类果皮和鸡肉骨头撒了一地,看起来特别狼狈。
“呦,咱们的大小姐又出去乱花钱了呀?”
那个中年妇女叫王静,是姚晴晴的大嫂,扭着腰上来就想抓唐果手里的购物袋:“买的什么好东西,不孝敬孝敬给你大舅妈?”
稍微年轻一点的叫周玲玲,她也忙不迭地凑过来:“是呀是呀,可千万别忘了你可是有两个舅妈,怎么着也要公平对待吧?”
唐果冷着脸:“你们可不是我的舅妈,平时拿我家的还不够,现在连我手里的都要抢?”
“嘁,”沙发上那个老太婆瘪了瘪嘴,露出一口黑脏的牙齿:“不就是几件衣服吗,你不给我们还看不上呢!”
两个妇女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个小崽种呢?”唐果巡视一圈没看到人:“还有唐思云在哪里,他们俩是不是又在我的房间里胡来?”
一家子人脸都冷了下来:“什么小崽种!那可是你表弟!”
唐思云听见了声音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手扶着梯子,动作悠闲的不得了:
“哎呀,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小中在你房间里胡来了好久呢,我让他别胡闹,他就是不听呀,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王静脸色一沉:“小云你瞎说什么,刚才在楼上胡来难道没有你的一份,怎么光扣到小中头上?”
唐思云脸色一变:“大舅妈你可别乱说,”她举起自己白白净净的手:“你看,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干哦——”
“呵,你可真会演,”唐果丢下这么一句话,赶紧往楼上走。
唐思云张开手臂想要拦她,一边理所应当似的:“姐姐你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怎么不给妹妹——”
“让开,”唐果两手提着东西,直直地撞开少女横在面前的手臂,冲上了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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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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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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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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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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