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桀骜的贾法尔此刻竟乖巧地跟随在西西弗斯身后。刺客时不时地往前偷偷一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双手不断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一声不吭。
王子殿下也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沉默地往前迈去。
小镇的入口处伫立着两座石块堆砌而成的白色灯塔,顶端绽放出明亮的而具有穿透性的光芒,它仿佛一个永恒的守望者般,为迷途在外的游子照亮回家的方向。
灯塔下,密密麻麻地跪拜着以阿斯兰为首的一群人,长长的人潮随着小镇的主街往后蔓延,一眼望不到尽头。
“咚咚”沉闷的脚步声透过大块大块的石板传来,每一步每一声都似乎在撩动他们的心弦。
西西弗斯面无表情地慢步在厚重的石板地上,双手负背,冷漠地望着眼前跪拜在他身前的子民们。他并没有刻意使用领域,可却始终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君王的威严。
“罪民哈迪斯拜见荆棘大公!”阿斯兰额头抵地,恭敬道。
“罪名哈迪斯拜见荆棘大公!”身后数百位镇民的声音整齐划一,在寂静的黑夜中如钟鸣般响亮。
“请大公恕罪!”
“请大公恕罪!”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仿若平地惊雷般炸响在西西弗斯身前。
年轻的王子淡然地从阿斯兰的身旁迈过,也未曾注意脚旁的里昂,只是看着人山人海的镇民静静地不说话。
良久之后才传来王子冷冷的声线,“阿斯兰,你自断一臂,此事我便既往不咎。”
这不是商量,更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君王的权威不容侵犯!
这也是自古以来便流传的伴君如伴虎的说法,人臣可以进谏,但绝不可以算计——纵使你有千百般种理由!
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伏倒在地上的那道身影微微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罪民阿斯兰领命。”
短短七个字,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个已到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咬紧牙关,那早已被生活磨平棱角的性子在此刻竟多了一丝年轻人的血性,抽刀挥斩收刀,一气呵成。
巷中黑色的石板上,长长一条血迹。
只是那张明显有了皱纹的面庞早已扭曲地不成人样,仅存的右手捂住鲜血直流的左臂,斥退了想要上前搀扶的众人,挺直了身板。
“罪民阿斯兰……”
西西弗斯挥了挥手,打断了中年人铿锵有力的话语,一股柔和的圣光缭绕在阿斯兰的伤臂处,鲜血在短短几分种内便已止住,隐约间话可以看到有肉芽生长。
“诸君请起吧。”西西弗斯低眉,对杀伐果断的阿斯兰倒时另眼相待。
“多谢殿下成全。”阿斯兰挣扎着站起身,“殿下,初代大公还有些物件留在此地,说是要等其后人通过哈迪斯的考验后才能给予他们。”
“嗯?”原本已经意兴阑珊的西西弗斯又恢复了些精神,神情有些玩味。
“我哈迪斯世代守护的除了教堂外,还有初代大公留下的遗物。”阿斯兰佝偻着身子在前方带路,“这也是仅有世代家主方可知晓的秘闻。”
哈迪斯所建的密室并不在其后人世代所生活的大院中,反而就在那右侧灯塔的底部。
或许是跟当时的技术有关,密室埋藏的并不深,仅仅深入地下三四米。令人惊奇的是里边的空气相当充裕,也没有料想中的恶臭。xǐυmь.℃òm
密室极为简朴,简朴到只有一个棕色的箱子摆在密室的中央。
无形中似乎有道声音正在呼唤着西西弗斯打开这个历经千年的木箱。
轻轻推开,只见一把黯淡的长剑悬空在箱子中。
只见这把长剑剑柄尾端的圆球被雕刻成一只咆哮狼头的模样,贪狼的双眼是两片火红的宝石。狭长的剑身比一般的大剑长了约半尺有余。前端极尖,既能刺击亦可挥砍,颜色黯淡的长剑上平行于剑背地开了两道深深的血槽,诡异而狰狞的纹路竟有一种扭曲的美感。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话音未落,西西弗斯似乎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中,那是宙斯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这是初代荆棘大公于矮人王手中强取豪夺得来的矮人族最后的绝唱。
剑名正如矮人王安德瓦里临终前浅浅的叹息。
“路西弗的咏叹。”
虽说看上去极轻,可实际掂量起来却比他以前用过的大剑更为沉重。西西弗斯轻轻地转动剑身,看到了色泽沉暗的长剑身历经千锤百炼所留下的波纹。
“原来是这把流失于岁月中的长剑啊,当时辉煌一时的矮人族用克洛拉斯精钢所锻铸,可最终却流失于战乱之中。”烛火中,阿斯兰感慨万千道,“这大概便是矮人族所遗下最后的绝唱了。”
长剑的下方竟然还摆放着一本书,颜色与木箱的颜色极为相近,乍一眼看去竟难以察觉。
西西弗斯匆匆翻了几下,便将其塞入贴身的软甲内,淡然地将长剑插入不起眼的剑桥中,“走吧。”
谁也不知道,此刻淡然的西西弗斯的内心中早已涌起了涛天巨浪,这本书上所记载的竟是被永恒大陆所有教端都视为禁术的暗黑魔法!
剩下的时间转眼即过,而在西西弗斯这几天的安排中,原本沉寂了太久太久的哈迪斯家族也终于露出了自己潜伏已久的獠牙,无数年青一代的刺客盗贼们也纷纷外出历练,其余众人在阿斯兰的带领下也开始了自己的扩张进程。
在万物皆静的午夜时分,静悄悄的教堂中突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一个白色的传送阵悄然出现。
俊逸的王子站在光芒渐盛的传送阵中微笑着与阿斯兰道别,而暗红色头发的刺客则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地望着只剩一只手臂的中年人。
“贾法尔,我们哈迪斯的荣光将由你来宣扬了。”阿斯兰颤抖着右手,将自己脖颈上的玉佩取下递给刺客,“我老了,家族的使命将由你来担负了。”
贾法尔愣了一下,接过中年人手中的玉佩,突然间用力地点了点头。
而传送阵外的里昂早已泣不成声,“殿下,我当初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王子微微一愣,突然想起和这个爱哭的粗线条骑士所度过的短暂时光,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摸了摸骑士的头盔道,“我相信你。”
哭得梨花带雨的骑士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双温柔的眸子,刚鼓起用气想说些什么,可在转瞬间那双眸子却又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养父与自己在这空荡荡的教堂内,漆黑一片。
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了。
骑士仰望天空,头顶的繁星此起彼伏的灿烂,星空之下是一个少女怅然若失的心。
殿下啊,里昂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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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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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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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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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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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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