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究竟去哪运材料啊?还得走多久啊?骨头都快散架了。”马车已经行进两个时辰了,有几人终于坐得受不了了出声询问。
“哼,软骨头,这就坐不住了?闵公子不是说了嘛得两三日才能回来,早着呢,拿钱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软蛋。”脸上有一道刀疤的赵海嘴里叼着根稻草对抱怨的几人颇为不齿。赵海也是个孤儿,四五岁就没了爹娘,据说是被马贼给害了,他命大,马贼刚要杀他,大碑寺的持苦大师刚巧路过救下了他,脸上的疤就是当时马贼留下的,持苦大师怜他孤苦无依就把赵海带在了身边,云游四方,后来路过小驼镇恰赶上官府出兵莽山剿匪,持苦大师便把赵海托付给镇上的一户人家只身前往支援,结果再也没回来,那年赵海十岁,赵海视持苦为师为父深知持苦大师绝不会丢下自己不管,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必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多方打探,辗转找到许多当年参与过剿匪的官兵,但对方都说当时并未见到有和尚前去,赵海心情沮丧,想要亲自前往莽山寻觅,可莽山匪患处处又有凶猛野兽出没,绝非善地,赵海几次想偷偷前去均被养亲察觉劝了下来,久之赵海渐长,心性成熟不少,也明白只身前往实在九死一生,便暗下决心练好持苦大师授予的拳脚功夫,一旦有了自保之力便去莽山探个究竟,于是每日勤练不辍,几年下来拳脚功夫果然大有长进,寻常成年人三五个都近不了他的身,如今一晃五年过去,持苦大师仍旧音讯全无,于是赵海又起了去莽山的心思,正着手做准备呢闵月就找到了他,付了银子请他帮忙去运材料,赵海早前为了打探持苦大师的下落,渐渐练就了猜话套话的本事,三问两问就从闵月嘴里问出了此去的目的地正是莽山,赵海大喜连忙应了下来。
闵月明知赵海鬼精在套她的话,不过为了表示诚意还是对赵海如实相告了,一来她看中赵海的身手,二来这目的地也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前没有言明主要是怕这帮毛头小子担心匪患不肯前去,现在对赵海如实相告后眼见对方兴奋的难以自抑,闵月不禁露出古怪之色,把准备好的激将法也省了,只是跟赵海约定到达目的地之前不得透露相关信息。
“小凡,你背上背的究竟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被赵海耻笑的几人面红耳赤但迫于赵海的拳脚,不敢反驳,只好转移话题又讨论起黎凡背上的包裹。
赵海闻声也瞄了一眼,看出点什么,“小凡,你会使什么兵器?”
黎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什么都不会使。就是平时铺子里有客人定制的兵器打出来,我拿着舞几下。嘿嘿。”
“那你最喜欢舞什么兵器?”赵海勾着嘴角问。
“都喜欢,嘿嘿。”
“好小子,会糊弄人了。”
“真没糊弄,喜欢归喜欢,也没兵器给我使呀。”黎凡撒了个小谎,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他可不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宝剑展示给别人。“海哥你功夫那么好能不能教我几招啊?”
“成啊,你想学的话等这次回去我教你,可惜我不会内功,不然那才叫厉害。”赵海提起内功一脸的向往之色。
“内功是啥?很厉害吗?”
“学会了能飞檐走壁吗?”
“能打得过马贼吗?”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询问。
闵月嗤笑了一声,“内功你们就不要想了,把寻常拳脚功夫练好了就能自保了,马贼人多打不过可以跑啊。”
“他们都骑着马,人哪里跑的过马?”
“学会了内功就能跑的过马!”赵海还沉浸在对内功的向往中。
“能跑过马的那是轻功不是内功!”闵月一阵无语。
“啊?哦!嘿嘿,这个我师父倒没说过,轻功内功应该差不多吧。”赵海傻笑着回应。
“你师父也知道内功?”
“当然啦,我师父可不光知道,他老人家内功厉害着呢,什么马贼匪寇,来多少都是送死。”
“那你这吹牛的本事也是你师父教的咯?”闵月是不相信赵海说的话的,她觉得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有会内功的师父。内功是玄而又玄的东西,江湖中人多只是听说过却不曾真正见识过,她也没见过真正的内功是什么样,只知道一些简单粗浅的呼吸吐纳的法子,常年坚持下来也能强身健体,但远达不到传说中内功的神奇效果,那种神功秘籍想来也只有那些绝顶宗门才会有吧。
黎凡听着众人说话,困意渐渐袭来,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Χiυmъ.cοΜ
吱。
一阵尖利刺耳的啸声突兀响起,拉车的马顿时躁动起来,马嘶声不断,车夫一时也驾驭不了了,马车一阵东倒西歪,黎凡后脑勺撞在车厢棱柱上登时清醒过来。
“出了什么事?”闵月钻出车厢询问车夫。
“是马贼。”车夫异常镇定。
“看你的了。”闵月吩咐了一声又钻了回去。
“闵公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众人被马嘶声弄的心神不宁见闵月回来纷纷询问。
“没事,应该是过路的马贼在靠近。”
“马贼??”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马贼哪有过路的?”
“这条官道不是很太平吗怎么大白天会有马贼出没?”
“现在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马贼猖獗的年月,百姓谈之色变,只抢财物不害人性命的马贼几乎是没有的,寻常百姓遇到了那就是九死一生,马贼像是笼罩在百姓心头的一团魔雾,挥之不去。
“慌什么!马贼这不是还没来吗?你们忘了咱乘的是谁的马车了吗?”闵月大声提醒众人。
“啊!对呀!咱们坐的是三娘的车!”有几个知道些秘闻的如释重负。
“马贼不敢动这车吗?我见过马贼杀人,太狠辣!”
“前一阵河阳薛家三公子怎么死的你们忘啦?就是因为得罪了三娘!”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那薛公子还让手下把三娘给。。。”
“嘘。”
众人都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所在,那就是三娘是马贼的姘头,马贼是不会动三娘车的,可这天底下马贼何其多,又怎么可能只有鬼帮这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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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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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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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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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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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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