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饭挠了挠头,想了想,忙不迭答应下来。
去,必须要去。
且不说喜茶新出的“雪顶咖啡”他垂涎已久。
单是想起日里云锦书的嘱咐,他就决定,要亲自前往上东街考察一番。
“苏部长,太白先生,您两位这会儿去上东街,可是有何要事?”
李白:“买房子。”
苏东坡:“买房子。”
戒饭:“巧了,我也是去买房子的。”
房内,陆星画无视云锦书的白眼,凑到她跟前,喋喋不休地说着。
简直想要全世界说给她听。
“花花,为何怂恿他们都往上东街去买宅子?嗯?其实你无需帮我解决任何问题,我心甘情愿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不过你若觉得好玩,尽管去做便是。花花,你知不知道……”
云锦书本来就很心烦。
陆星画却一点眼力劲儿没有,在边上叽叽歪歪,“花花”、“花花”地叫着,简直像一只多嘴的乌鸦,聒噪地狠。
而且,他说得那些话,对云锦书来说,如同火上浇油。
谁是玩玩而已?
他脑袋里除了那些骚话,是不是就剩下看不起自己了?
自己是带着任务的好吗。
他觉得很难的问题,自己一个现代人,有的是现代化的方法去解决啊。
笨蛋!
更可恶的是,那个笨蛋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轻佻。
可偏偏又显得很性感,很迷人。
让自己心里乱乱的。
“喂,陆星画,你别瞧不起人好吗,我都说了保证让那些富商开开心心拿钱出来,干嘛不相信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锦书挺了挺胸脯,昂起头,以保证自己在拥有甲方的气势。
煞有介事的模样,惹得陆星画够了够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啊,花花,别说一个条件了,你就是要我的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不过现在,我好累,来给我抱抱……”
说完,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的细腰,将她毛茸茸且不安分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来回摩挲。
云锦书个字并不矮。
可在挺拔威风的陆星画面前,却只能够碰到他的下巴。
这会她整个被他按在怀里,一说话,嘴巴的热气全部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酥酥麻麻的。
像一只细腻的羽毛,轻轻扫过。
陆星画眯了眯眼睛,又舒服,又难受。
“花花,别动,给我抱抱,嗯,我累极了……”
他语气带着与周身气场不符的撒娇卖萌。
云锦书原本是暴躁的。
但其实这种暴躁也只是一种虚张声势的外在表现。
因为控制不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柔情蜜意,所以只得以虚假的暴躁来麻痹自己。
这会会儿,可恶的陆阿花又是摸头,又是呵气的。
云锦书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别这样!陆星画……”
虚伪做作的火气也没了,虚张声势的暴躁也消失了。
只有真真实实的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麻。
尤其是,在陆星画那深沉沉、绿有有的眸光的注视下,她像一只被抹了麻药的箭射中的小兔子。
而他,则是那只要吃兔子的大灰狼。
云锦书最怕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陆星画,你放开我呀,我有话要说,我……”
不等她说完,陆星画便贴上她的脑袋,低低一笑,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也想要是不是?”
什……什么……想要……
云锦书脸色涨得发红,气急败坏。
“混蛋,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
“我也有感觉,花花,嗯,你感觉不到吗?”
他的嗓音越来越哑,将她箍得越来越紧,浑身气息越来越热。
云锦书有些难以呼吸。
“……陆星画,你要憋死我吗,你别这样,你轻点呀……”
“嗯?轻点,什么轻点,你句这么不禁折腾吗,花花?”
陆星画挑起眉,眼中是暧昧不名的笑意,故意曲解她的话。
“还有啊花花,我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让女人死,当然,在那里除外,在那里,我保证能让你欲仙欲死。”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示意她看向身后的床榻。
“…………”
云锦书脸色红得发烫。
“陆星画,你,你,你有一点太子威仪吗!你每天不嘴贱几次不舒坦是不是?那些个内阁大臣知道你这么龌龊么?那些爱慕你的姑娘知道你有这么骚吗?你他妈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扯到床上去,你脑子里除了那点裤裆里的事,就没有别的了是吧!”
陆星画皱了皱眉,嗤笑一声。
“花花,你一个女孩自己,说话为何这般粗鲁,什么裤裆不裤裆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能力,向来属一流。
“陆星画,你!你!你龌龊,下流!你放开我啊,放开!”
对于她的反抗与毒骂,陆星画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趴在她的耳根,轻飘飘说道:
“花花,宝贝儿,外面的人当然不知道我这么骚啊,在外人面前我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只在你面前这么骚的,别老让我放开放开的,那些人想让我抱,我还不抱呢。”
云锦书:“……”
“呵,陆大殿下,既然有多那么姑娘想让你抱,那你就去抱啊,他们想跟你在床上玩,你就去啊,去找孟引歌啊,人家多喜欢你!”
云锦书脱口而出,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含醋量多高。
陆星画勾了勾唇,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却又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吃醋了吗,花花,别否认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看着我,你敢说,我这样抱着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嗯,花花,看着我的眼睛。”wWW.ΧìǔΜЬ.CǒΜ
陆星画就用这种蛮不讲理又温柔妥帖的嗓音,一点点瓦解着云锦书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意志。
“我,我当然没感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精虫上脑吗陆阿花,我最讨厌你了,讨厌死了。”
陆星画面上的笑容愈加舒心。
他虽然没有跟女人谈情说爱的经验。
但怀中的小丫头那虚张声势的模样,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情绪的起伏变化,他也感受得到。
陆星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丫头,对自己是有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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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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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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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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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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