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喃喃自语。
“欲了生前身后之事,捧出当朝顶流男星,搅动古代娱乐风云,锦上添花召唤神奇。”
书中所说的“锦上添花”,竟然是这个意思?
陆星画。云锦书。锦上添花画。
卧槽,古代也玩谐音梗啊。
她盯着自己正上方那张俊脸,心里百感交集的。
有点气愤,有点意外,有点委屈,而且,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窃喜。
“花花……”
陆星画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敛了敛情绪,轻轻地唤她一声。
这丫头,她吓坏了吧。
不然,正牙尖嘴利的她怎么忽然安静下来,呆呆地望着自己呢。
这一天又是被推落水,又是昏迷不醒,晚上又在园中胡闹了那么一会儿。
小花花肯定累坏了。
这样一想,陆星画的心不禁软柔起来,看向云锦书的目光,也变得愈加深情。
用双手撑起身体的重量,稍稍不挨她那么近。
“睡吧”,他低低出声。
温香软玉在怀,陆星画也只得忍着。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烛光剪影倒映在窗棂之上,温暖的火苗晃动着,忽然发出“啪”的一声。
晃过神来的云锦书看着眼前这副俊容,忽然觉得十分可恨。
“滚开,陆星画,我要睡觉!”
一声大吼。
陆星画知道,那个充满奇怪力量的可爱小怪兽,她又满血回归了。
仿佛刚刚那个神色恍惚的人,根本就是他陆星画自己看错了
“睡就睡呗,也没人拦着你不是。”
陆星画从她身上翻身而起,枕着双臂,随意而自然地躺在她旁边,翘起二郎腿。
“你给我滚下去!”云锦书结结实实踹他一脚。
一想到“锦上添画”她就……心里就窝火地很。
可恶的陆阿花,下作的陆阿花,不讲理的陆阿花。
费了这么一大番功夫,没想到绕来绕去还得想办法哄着他出道。
自己好好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云锦书心乱如麻,再无心与他调笑打闹,皱着眉,催促陆星画赶紧“滚”。
顺手,还扔给他一个薄薄的小被子。
像他刚刚对待自己那样。
理直气壮又趾高气昂地指指地下,“铺一床,盖一床,我够意思吧”。
够意思吗?
呵,可真有意思。
含着传国玉玺出生的太子爷,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说花花,你是不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误解?”
陆星画抖了抖手里的小被子,往自己身上比划比划。
那小被根本盖不住无法完全遮盖他优雅颀长的身材,一截小腿和双脚可怜巴巴地露在外面,踢呀踢的,十分幼稚可笑。
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大人,抢了小婴孩的薄毯来为自己取暖。
“花花,我会冻死的。”
没有人能想到,陆星画这样暴戾腹黑的男人撒起娇来,竟然这样轻车熟路。
云锦书“恶狠狠”盯着他:
“你不是不怕死吗,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这会儿却连一点点冷都受不了了?我看陆大殿下你就是色欲熏心、纵欲过度,身体还不行,怕冷?体寒是吧,那更得好好锻炼锻炼了,你不是号称身兼重任,有一亿人要养活的吗?”
陆星画:“……”
云锦书小嘴叭叭说个不听,一点没把陆星画的黑脸放在眼里。
反正,她有恃无恐。
至于恃的是什么,她心中有底。
但此时此刻,她还不想把那个计划透露给陆星画。
她还未想好措辞。
或者说,她还在消化“陆星画”就是“锦上添画”的画这件事情。
更何况,根本不需要理由,她在陆星画面前,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阿花殿下,您老好好在地上呆着哦,姐姐我要睡觉啦。”
云锦书“笑容可掬”地冲陆星画眨眨眼,大剌剌和衣躺在床榻之上,更是故意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
“好松软的床……嗯,好香的被褥……陆阿花,你的住宿标准挺高的嘛。”
陆星画:“……我……”
“我什么我!”
“我是说,不如公平一点,我们都在床上睡……”
“想都别想,我告诉你陆星画,你若敢有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或是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我就……我就回牧云国找我大哥哥二哥给三哥哥,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回……回娘家?
女人的惯用伎俩?
陆星画:“……花花,我没在地上睡过的……我是太子,你也说了我老人家,地上凉气大,万一我关节受损,将来不还得麻烦你伺候。”
陆星画“不甘屈服”地抱着小被,试图说服云锦书。
云锦书却“无情”地戳穿他。
“陆阿花老公公,您老也就比我大一岁一个月而已,别倚老卖老好嘛,老而不尊,招人烦。”Χiυmъ.cοΜ
陆星画一脸黑线。
叫自己看人家的是她。
说自己倚老卖老的也是她。
女孩子家都是这般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吗?
但细细品味她的话,陆星画心中却泛起一股奇特的感觉来。
他忽然笑得春风得意的,勾了勾唇:
“花花,还说不喜欢吗,嗯?背地里把我调查地清清楚楚,连多的一个月都能算出来。说,是不是早就暗恋我啦?”
云锦书脸蓦地一红。
“我才没有…你少胡说……我只是那时候太讨厌你,为了退婚才去打听你的年龄的,我才没有暗恋你!”
陆星画有些兴奋地搓搓手。
“你是说,那时候讨厌我,意思就是现在不讨厌了对吧?我就知道。”
云锦书:“……”
“不讨厌我对不对?”
“讨厌!”
“花花,你说嘛,你其实不讨厌我。花花。”
“别叫我,好烦,我想休息,想好累,你真的很啰嗦呢。”
云锦书无视他的无理取闹。
卷着床榻之上的锦被,将自己结结实实包成一个蚕宝宝,又抱着枕头,无视陆星画的抱怨,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花花……云锦书……”
……
半夜被冻到瑟瑟发抖的陆星画长腿一抬,便重新“逃回”回到床榻上。
太子殿下的床榻尺寸自然不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奈何那个丫头睡姿太过霸道。
陆星画只能侧着身,挤在角落里,可可怜怜地欲伸手去扯云锦书身上的被子。
可想了想又缩回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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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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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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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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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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