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命人把糕点全送进房中,胃口当真好。”
“太子妃心情愉悦,每日跑步锻炼。”
“太子妃与徐小侯爷畅快对饮,兴致颇浓。”
等等,跟小表叔畅快对饮?兴致颇浓?
陆星画一下子慌了。
小表叔是什么样的人,剑眉桃花眼,飞樱点双唇,潇洒风流,别说女人了,就是自制力差点的男人看了,也很难控制啊。
还喝酒?
一大早,他便假装不经意路过,挡在她的必经之路。
别个女子若心绪不佳,定会“为伊消得人憔悴”,可两日不见,偏偏那丫头看起来更圆润了些,脸上粉粉白白,更显娇憨可人。
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叶风”什么的。
她,就这般放不下叶风?
“云锦书!”
瞧着她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陆星画目射寒星,透着一股冷冽。
云锦书还有一肚子气在心中,虽然,她这会儿猛然间看到陆星画,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乱糟糟地来回翻滚。
分明就是自己期待着的事情,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心里还是有气。
但他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嘴脸,仍旧让她生气。
她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云锦书,他拽得二五八万一样,谁稀罕!
“让开!”
自己可是有身份证的人,何必跟他这个没有身份证的人一般见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让开?
没有的事!
这里是太子府,自己的地盘,她不还气势汹汹地赶自己让开。
谁给她的底气!
他那么想,便脱口而出:“我的地盘,不让!”琇書蛧
谁给自己的底气,云锦书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一看到陆星画就情绪暴躁,不能平静。
“好啊,陆星画,是你的地盘,那你就自己好好呆着呗,干嘛不让我出去,你以为谁都愿意呆在你的地盘吗!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有的是女孩子喜欢咱们风流倜傥的陆大殿下,那你让那些人来啊。让开,别挡我道!”
云锦书也没意识到,说着说着,就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弥漫开来。
说着说着,怎么就变了味儿呢。
自己想说的分明不是这个。
她抬了抬眼眸,恼恨地盯着陆星画:“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马上给我让开!”
“谁给你的胆子来命令我,嗯,臭丫头,我就挡了怎么着,挡着你去见谁了吗,嗯,看我不把你腿给打折。”
“好狗不挡路!”
“什么好狗坏狗的,少扯东扯西的。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凶巴巴的小母狗。”
“你”
“我什么我?”
陆星画的脾气本来就不够好,他对云锦书画已是非常忍耐迁就。
他是太子,是靠颜值就能养活一亿人的陆星画。
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窝囊气。
见不到一个女人的时候心急如焚的,
为了见她,假模假样地装偶遇。
可她偏偏就是不买账,还把自己臭骂一顿。
这是一个大国太子应有的待遇吗?
这不是!
“臭丫头你给我听好了,你整天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了,你就算想去做一只母狗,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别天天想着出去出去的,你要做人就做我陆星画的人,你要是想做狗,那也是我陆星画的狗!再瞎折腾,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云锦书“…………”
她憋红着脸,看他义愤填膺且煞有介事的样子,根本想不通这货的脑回路在哪。
她瞪着眼,狠狠盯着他,不知道被气的,还是被他的话给乐的。
竟然,只是急促地呼吸,好一会儿才吼了出来: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云锦书,别张嘴闭嘴就全家全家的,我说过了,吗我也就罢了,骂皇上,那可是死罪。”
他非常不悦,早就想对云锦书说这个问题了。
这个丫头她无视君上也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怎么行。
以后免不了要去拜见父皇和皇祖母的。
整日里“你全家”、“你全家”地骂,到时候万一不小心骂出口,受责罚的还不是她自己。
他抬手,一把扣住她光洁的下巴。
“听到没,以后要是再说你全家,我就”
就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她瞪着眼睛,“就剥了我的皮还是打断我的腿?”
她脑海里闪过唯二的念头,就是这两句。
他除了会拿这两句威胁自己,他还会做什么!
“陆星画,你除了会说剥了我的皮和打断我的腿,你还会什么!”
她瞪着他,眼里全是鄙夷。
会什么?
他陆星画会的多着呢!
十三岁起便有专门的皇家团队教他如何跟女人相处了。
可那些“纸上谈兵”的技巧,他反感地很。
那时又年轻气盛的,一心想着建功立业,觉得女人麻烦地很。
可是现在嘛
他忽然箍紧双手,将她紧紧按在怀中,一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真香!
真的,很香。
云锦书哪里知道,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他怎么就忽然吻住了自己?
她唔唔了两声,心尖一颤动。
跟着,有一种很模糊、很遥远的情愫,来回充斥在胸口,又有一股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陆星画从来没想过,接吻这件事,原来这么美好。
这丫头的嘴巴香香甜甜的,不说话的时候,味道好极了。
就像是,昨日刚刚进贡上来的樱桃。
含着露珠,刚一接触嘴唇,便滑滑地滑到口中去了。
然后,便是一股清冽甜美的滋味,回甘沉醉的,令人欲罢不能。
其实,接吻这种事情,真的适合相爱的人来做。
因为,真的很感觉。
云锦书唔唔了两声,浑身颤抖着,喘着气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陆星画,你不要脸!”
她气急败坏,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骂他了。
“臭丫头,还是不长记性”,他得意,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我说过,要你就够了,要脸做什么”!
云锦书:“……”
那张得逞的脸,让云锦书恨得牙痒痒。
她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而后,伸脚,毫不客气地照着他腿上就是一脚。
一声哀嚎在林间响起:
“云锦书,你谋杀亲夫,你属狗还是属驴的,嘶”
“戒饭,戒饭,扶我……”
云锦书则大摇大摆地穿过小径,听那个在旁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低声哀呼“谋杀亲夫”什么的,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不过,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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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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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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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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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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