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李白苏东坡已经出圈,只要再把叶风带出来就行。
反正,自己也快要走了。
面对她的亦怒亦嗔,陆星画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还!”
他轻轻启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有些无奈,还带着些无赖。
这下,连云锦书也愣住了。
她以为陆星画会找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去为自己辩解。
可她没想到,一向自恋到极致的陆星画界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直接拒绝了自己的合理要求。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况,云锦书不是秀才,陆星画又摆明了要胡搅蛮缠下去。
不讨盘,不协商,反正就就是不同意。
云锦书盯着眼前这张似笑非笑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的作风不应该是一国太子。
反而像是无赖。
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街头恶棍。
落草为寇的暴发户山大王。
“陆星画,你凭什么不还我的东西!”
她气得银牙紧咬,脸色通红,指向陆星画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陆星画不急不恼,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暧昧地说道:
“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
仿佛说绕口令一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相当地头头是道。
陆星画忽然顿悟了,不知怎么的就掌握了与云锦书吵架必赢的技巧。
那就是,故意说一些嬉皮笑脸的混话,扰乱她的思绪与节奏,看她像只炸毛的小野猫一般,火气爆发。
说骚话嘛,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输给一个女孩子。
他有的是素材与口才。
不然昨晚不是白白被她调戏。
“既然都是我的东西,那就不存在什么还不还的,你说呢,小花花。”
他有样学样,冲她眨眨眼,眸中尽是玩味。
东西?
她说自己是东西?
被它的浑话这么一搅和,云锦书忽而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而是冲动地再次指着他的鼻子:
“陆星画,你是东西,你才是东西!不,你不是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东西!”
她气得语无伦次。
“谁说我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是人!我才不是什么东西!”
愤怒之喜爱,她连说话的逻辑都差点组织不清。
看她这样反应,陆星画反而放心了,踏实了,一下子就举重若轻了。
他抱着臂膀,笑嘻嘻地盯着她,故作心疼地开口说道:
“小花花,你跟我闹没关系,过几日见了太后,可不许这般讲胡话哦。你说自己不是东西也就罢了,可不能当着太后跟父皇的面,说咱们全家都是不是东西,哪有你这样谦虚的?”
带着宠溺的味道,他故意逗弄他。
云锦书愣了足足有三秒,这才理清他话中有哪些她非反驳不可的观点。
咱……家?
他故意把话说得这么暧昧!
自己跟他又不是一家,自己跟二哥哥才是一家。
“陆星画,你闭嘴,你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谁跟你是一家!我才不要跟你一家,你休要胡说八道平白污了人家的名声。”
云锦书被气得毫无组织语言逻辑非耐心,直来直去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人。
“小花花,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哦,你云锦书与我陆星画大小便有婚约,全天下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别害羞嘛,别用那副羞赧少女的目光看着我,咱们都已同住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承认关系吗,嗯?”
那一声“嗯”,带着暧昧与意味不明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
云锦书扬起脖颈,毫不含糊地否认。
“什么狗屁婚约,不过是几个老人家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而已,毫无事实根据与法律意义。我告你哦,现在流行恋爱自由,反对包办婚姻,你少拿婚约来说事,就算有,也不被两国认可,你少拿那个威胁我!”
她的话如机关枪,哒哒哒说了大一堆。
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将“婚恋自由”这个最为重要的观点传输给他,如果没有,她有的是事实与法律来教育他。
陆星画微微一笑。
“小花花,我跟你的婚约,是两国签过合婚文书的,还没成亲,你不也迫不及待地就要来找本殿下了嘛,不然,你怎么会一而再二三地接近本殿下,是不是啊,小花花?”
他故意将“小花花”三个字讲得重重,提醒着她,她曾经为了接近自己编造名字的事实。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嘛?故意钻进我的车里,故意将手机遗忘在我面前,故意溜进太子府。你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嗯。就那么迫不及待,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
“我……我……”
云锦书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是,自己是故意接近他,但绝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自己只是循着siri的指引,去找顶流人选罢了。
谁知道阴差阳错就这样子了。
“我不是!我没有!”
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好像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样子。
陆星画好看的眉毛挑了一挑,俊容之上满是舒展开朗的笑。
“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能不明不白在太子府住上这么许久吗?我太子府又不是客栈,谁说来就要来的。”
云锦书越来越觉得,他就像一道深深的漩涡。
而自己是被他吸进去的小小棋子。
一切都是他在主宰,自己完全没有控场的能力。
“陆星画,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云锦书跟你有婚约又如何,又没有拜堂成亲,作不得数的,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xǐυmь.℃òm
她不是说“我”,而是说“云锦书”,显然,她未能把自己带入古代的云锦书的身份。
算是一次口误了。
但好在,陆星画并未多心,只是认为这或许是小女孩子家家的一种娇嗔说法罢了。
“哦,原来小姑娘的心思是这样的,原来小花花你是想拜堂成亲了?”
眉眼之间,全是戏谑轻佻的笑意。
“陆!星!画!”
“小花花,你平日里并不是扭捏造作之人,怎的这会竟不敢承认了呢。”
“别闹了,跟我回去!”
……
闹?他以为自己在跟他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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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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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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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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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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