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这点筹码都搞没了,自己以后还拿什么牵制他,还怎么在这陆盛国混。
她有点疑惑。
比如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你骂他丑,他是不会介意的,那样伤不到他,他知道那是假的。
但一个长得真丑的人,你若骂他丑,他肯定会十分生气,因为那样真的会戳到他的痛点。
同理,陆星画吃了绝情丹,是真的“不行”。
分明被狠狠戳了痛点,为什么他不急?
云锦书不信,觉得他在逞一时的口舌之强。
“陆阿花,你还真放弃自己后半生的性福了?”
她一急,脱口而出叫他“陆阿花”,听得旁边的戒饭又是一愣。
堂堂太子爷——陆阿花?
那个向来讨厌女人的天煞孤星,此刻竟被女人叫“阿花”?
戒饭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看陆星画,又盯着云锦书。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俩人了。
“陆……陆阿花?”
他仿佛魔怔了一般,盯着陆星画那张好看的脸,下意识地重复着。
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这还是那个冷面暴君陆星画?
“舌头不想要了!”
陆星画一个凌厉的眼神扎过来,瞬间扎得戒饭浑身一激灵。
云锦书可以叫自己“陆阿花”,可戒饭叫起来算是什么!
戒饭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紧紧地闭上了。
他有责任与义务保护自己的舌头。
保护与嘴巴有关的一切——保护与吃有关的一切。
“还有你!”
陆星画乌沉沉的眼睛看向云锦书,俊容已经黑了。
那丫头一生气就叫自己“陆阿花”。
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他觉得“陆阿花”这个称呼带着点亲昵又霸道的味道,比“太子殿下”让人听得舒坦。
但在外人面前,她总得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不许叫我陆阿花!”
他的命令明显没有震慑力,云锦书不但怕,还不服气地连叫三声。
“陆阿花!陆阿花!陆阿花!我就叫”
“我说不许叫,你聋了吗!”
“我就叫!陆阿花!”
云锦书瞪着眼皱着眉。
她分明是来找他谈条件的,怎么就被他带跑偏了,在这里讨论起他的昵称来?
可恶。她心里这样想。
陆星画也黑着脸。他就不信自己拿这丫头没办法。
可偏偏,他又觉得她紧抿嘴唇的无奈样子,甚是逗趣。
于是阴沉沉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有点突然揶揄云锦书:
“你怎么知道我放弃幸福了?”
他挑挑眉,揉了揉鼻子,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幸福”跟她说的“性福”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又哪里能想到,这么一个白白嫩嫩、萌萌蠢蠢的小姑娘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讨论“性福”呢?
“我要不幸福,这天下的男子恐怕就没有幸福的!”
他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说得底气十足。
想自己一国太子,相貌堂堂,身份矜贵,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自己更出色的男子?
“我的幸福,你根本想象不到!”
说完,还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云锦书,为了打击她,他甚至补充一句: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爱慕我喜欢我,要往这太子府扑呢。”
他说得没错。
作为陆盛国的国民老公,陆星画早就声名在外。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小姐的对他垂暮已久。
说他是大众情人一点也没错。
这跟1+1=2一样,几乎是举国公认的真理。
他的得意之色,落在她的眼中,却成了实打实的恶趣味。
什么比别的男人更性福,什么自己想象不到的性福,简直粗俗到不能再粗俗。
“陆星画,你,禽兽!”
不,比禽兽都不如!
禽兽做某些事情尚在僻静无人之处。
而他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在此大谈特谈性福之事,拼命吹嘘自己的“能力”。
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我怎么禽兽了?我说得可都是事实!”
陆星画十分无辜,是她先说放弃幸福的,自己只不过是给出了客观事实,怎么到她嘴里就成“禽兽不如了”?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云锦书气到声音都变了形,脸上滚烫不堪。
陆星画根本理解不了云锦书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因为陆大殿下有时候,真的过于单纯,单纯的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云锦书不相信自己说的话。wWW.ΧìǔΜЬ.CǒΜ
想了想,他转过头,对戒饭说:
“戒饭,你告诉她,我刚说的是不是事实。”
戒饭正处于懵逼状态,被陆星画这么一点,这才咽了咽口水,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对对对,我们殿下那可厉害着呢,这普天之下,真没有哪个男子能与我们殿下相比。别说比了,用脚趾头想想都不能!”
戒饭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义正言辞地为陆星画做证。
他这一天过的,一会儿给云锦书捧哏,一会儿帮陆星画作证。
戒饭自己都很懵逼,自己到底算哪头的。
或者说,两头都不落好?
不然,为什么云锦书听了自己的话以后脸色忽然变得很愤怒、很鄙夷、很不齿?
“你,你,你……”
她“你”了三个字,愣是说不出下面的话。
自己早就听说在古代,帝王行房中之事时,会有管事太监在旁服侍。
可她没想到,陆星画竟然会允许戒饭在旁那啥。
戒饭又不是……他分明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实在不敢想,也想象不出那样淫靡的画面。
可越是不敢想,越是有无数限制级画面在自己脑海中飘过。
陆星画得意的坏笑,戒饭习以为常的言语。
“你们,禽兽!禽兽!”
除了禽兽,云锦书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词来。
戒饭郁闷死了,夹在他们两人中间,自己真的很难办啊。
他满脸“what”的表情盯着云锦书,不知道她为什么连着自己一起骂了。
可是于云锦书而言,戒饭说得那么随意自然,她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
纵然不相信陆星画那张臭嘴,可戒饭一向老实稳重,又对自己颇为照顾,定是不会说谎话的。
难怪,那日在马车之上,陆星画变得那么骚气。
原来是春风吹又生,春林又盛了?
云锦书鼻子涨涨的,有些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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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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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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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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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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