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饭竟然向自己求娶那女人。
呵。
黑眸
紧缩,陆星画心底突然生死一丝烦意,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炮仗怒气冲冲,整个人变得暴躁不堪。
他连说三个“不准”,恨不得揪起戒饭的衣领将他扔出去。
那女人,竟如此勾三搭四!
与叶风暧昧不明且不说,现在竟连自己的亲信也想勾了去,当真可恶!
涌起的一点点自责与好感逐渐褪去,他燃起一股不能自已的躁怒。
他见她近日如此受苦,欲将她日思夜想的手机还给她,可如今看来,是万万不能的了。
想至此,陆星画将袖内的手机更往里推了推,仿佛怕那屏幕亮起来被谁看到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指着垂首站在一边的戒饭:
“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踏足隔壁房间半步,省得被那狡诈女子诓骗了去。”
戒饭不服,抬眼辩解:
“人家才不是那样的人,人家好好一姑娘,又机灵又可爱,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我觉得挺好。是我娶,又不是让您娶,您就别管那么多了。”
戒饭直抒胸臆,根本不管陆星画的脸色有多难看。
要不是苏东坡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襟,他还准备接着说下去。
“您知道的,我年纪不小了,我……”
陆星画冷眼斜睨戒饭,看他一副倔强又固执的样子,冷冷哼了一声,抬腿自己先走了出去,连背影都凌厉无比。
戒饭一脸不解又气愤。
“太子了不起啊,太子就能管着人家的七情六欲吗!”
待平复了心绪,又觉殿下今日颇有点不一样,怪里怪气的。
“他怎么又犯病了”,他小声嘀咕,“是我想娶妻,又不是让他娶,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有什么生气的”。
一旁的苏东坡捋了捋胡子,而后拍了拍戒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戒饭,依老夫之见,那姑娘你娶不得。”
“为什么?”
“娶不得就是娶不得。收手吧,收手保平安。”
苏东坡没再往下说,而是对戒饭挤挤眼,也出去了,只留下一脸黑线的戒饭。
收手保平安?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今天的太子和苏东坡都不对劲儿?
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正疑惑间,有下人来报——姑娘醒了。
戒饭大喜,不理陆星画的警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见苏东坡、陆星禾、叶风、李白已经围在云锦书床前,面上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疼~”
云锦书悠悠开口,瘪了瘪嘴,刹那间泪水盈睫。
都说病去如抽丝,受伤昏迷三日,云锦书抬眼望了望床前的一圈人,心里不禁更加委屈——说起来,竟没有一个熟悉知心的。
经此一劫,她十分想念自己的三个哥哥。
早知道这古代的娱乐圈这么难混,自己就不逃出来了。
回不了2021又如何,在牧云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镇国小公主她不香吗,被大佬哥哥们宠到生活不能自理她不香吗。
何苦在这里受这些罪,一会儿陆星画一会儿罗布将军的,命都差点搭上。
一想之下,云锦书不禁失去了往日的跋扈机灵劲儿,忍不住抽抽噎噎地让人怜惜。
叶风站立一侧,欲上前去,又觉得如此靠近女子床榻不妥,故而面上是十足的愧疚之色。
一时间,他已是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一路施计,一路引诱,只为破坏这段姻缘,挑起两国事端,令陆星画陷入困顿之境。
但连累云锦书受此苦楚绝不是自己的初心。
千头万绪涌上心来。
李白亦心有戚戚焉。
“老板,不哭。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开心,我们马上走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你不能开心颜!”
他向来豪迈洒脱。
岂能为了自己扬名立万而将压力压在一介小小女子身上,那样岂不是有男子风范。
苏东坡闻言,朝李白竖起大拇指:“太白兄,好诗啊,好诗,带劲儿。”
李白面有谦色,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有感而发,偶得佳句,何足挂齿。倒是苏兄您的‘青云当直致,何必求知音’令人叫绝,佩服,佩服!”
两人眉来眼去,互相吹捧,互诉钦佩之情,眨眼之间基情四射。
云锦书躺在床榻上,虚弱地抬抬头:“两位,我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能不能稍微克制点……”
言语颇为俏皮,可见心中委屈已经悉数散尽。
于是众人皆笑,气氛不觉缓和下来。
陆星画于窗下停留,踟蹰不前。
闻得屋内一阵朗声笑语,不由抬了腿,也要跨进门去。
刚走一步,又停了下来。
那女人到底有何魅力,竟让这府中之人围着她团团转,明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角,当自己这个太子不存在的吗!琇書網
他不会进去。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可不愿离去,只是驻足不前,身体前倾,贪婪地听屋内阵阵笑语言传来。
乍一望去,倒颇有点像是——偷听墙角。
屋内,戒饭命侍女着一碗参汤于云锦书。
“姑娘,煲了六个小时,先喝点补补身子吧。”
云锦书知道戒饭向来爱吃又会吃,于是靠着床榻坐起来,接过那身汤,吹了吹,舒舒服服喝下一口。
果真,味道是极好的。
戒饭满意地笑了笑,忽又想到什么。
“你知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就这么被迷地颠三倒四?”
陆星画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不知道可以问嘛。
见云锦书状态尚好,戒饭忽然走上前去,笑盈盈对着开口:
“姑娘,认识这么久,我们大家都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噗~”
云锦书差点没把参汤喷出来。
一到问名字的环节她就……
“啊,名字啊,其实我的名字很普通啦。”
一到问名字的环节她就……
“啊
云锦书转了一下眼睛,恰扫过墙角那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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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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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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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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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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