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画甩开戒饭,眼中已是一阵狠戾。
敢拉自己也就罢了,他竟然叫自己“呆头呆脑的丑女人”?
呵呵。
戒饭跟随陆星画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他不由分说冲上前去,照着那人就是一巴掌。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对我主子下手!”
被打者气愤不已,于是推推搡搡,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云锦书在台上,发觉不对,立马起身前往制止。
其实在选秀现场这样的情况挺常见的,两家粉丝一言不合就干起来的情况她见得多了。
再不制止,搞不好要出群体性事件。
云锦书来至观众席,但见一略为熟悉的身影正与两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再看旁边,一妆容怪异的高大女子赫然站立,花花绿绿的胭脂亦遮不住满脸怒气与冷峻。
奇怪的是,那女人的目光刚与自己对上,却忽然生出一丝别扭不自在,赶忙略有尴尬地转向一旁。
嗯?什么情况?
那人的身高、气场……
再看与人扭打在一起的人,嘴里竟然不忘嚼着吃食?
所以,那是陆星画身边的戒饭?
所以,这个高大的丑女人其实是……?
云锦书简直要被自己的猜测惊到,傲娇暴躁不可一世的陆星画他竟然假扮女人来砸场子?
变态!
果真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太子爷,成天就爱凑热闹,这会儿竟然还穿起了女装,啥嗜好啊这是。
真的是,有陆星画的地方就没有好事情,他绝对是自己顺利回到2021年的绊脚石!
一想到不能顺利2021年,云锦书就十分有气,她不客气地欺身上前。
“喂,陆星画,找事啊你!”
云锦书一声呼喝,陆星画知自己已被认出,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
这么没面子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于是冷冷地瞪云锦书一眼,心虚又气鼓鼓地朝着人少的地方退去。
云锦书哪里肯放他走。
他还霸占着自己的手机,现在不要更待何时!
于是云锦书一路小跑,追着陆星画的脚步来到一远离人群的僻静之处。
“喂,陆星画,你跑什么跑她!”
自己已经远走,她却还没完没了。陆星画低低咒骂一声,忽然扭过身来,夸张地捏着嗓子开口:
“你个狡诈的女子,闭嘴,你认错人了!”
他捏着嗓子,故而语调滑稽至极,不男不女,拙劣的演技令人忍俊不禁。
云锦书一下子就乐了。
这太子还真是缺心眼,他也不想想,除了他谁会叫自己“奸诈女子”,一句口头禅就暴露了身份,还在这里装个什么劲儿。
“我说,陆星画,咱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别废话,赶紧把手机还我!”
身边有三三两两的观众走过,听到“陆星画”的名字,以为传说中那比神仙还漂亮的太子爷也在现场皆是十分好奇地打量起两人来。
陆星画一阵心虚。
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穿女装,还要不要尊严威信的?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恶狠狠地命令云锦书:
“臭丫头,闭嘴!不许叫我的名字,听到没有!”
云锦书看出他的局促,于是言语之间叫的更欢。
“陆星画,陆星画,你就是陆星画!除非你把手机还我,不然我就叫。”
“嘘,小声点,别叫。”
“不能小声,我就叫。”
“别叫……”
“就叫……”
“你,就这么忍不住吗……”他忽然挑眉坏笑,话语间意味深长。
“叫我的名字能让你更爽吗,嗯?”
他见她存了心要看自己的笑话,索性心一横,不装了,也不逃了,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站在她面前,话语中带了三分讥笑,三分玩味。
“对啊,陆星画,叫你的名字就是很,你……”
以为抓住了陆星画的把柄,云锦正得意地很。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恶趣味,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只是话一出口,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
说了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云锦书又气愤又懊恼,还夹杂着一点愤怒。
这个可恶的男人分明又在喷洒黄色废料了,真是万年不变地骚气。
觉察到她的尴尬,陆星画十分得意,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白,精彩地很。
这一招果然对她有用。
谁让她那么聒噪地叫自己地名字,她不就想看自己出丑吗,他倒要看看现在是谁更糗一点。
他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眸深处,分明跳动着幸灾乐祸的火焰,还倒映出她又气愤又懊恼的样子。
看她这样,陆星画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不是很厉害嘛,害羞了,嗯?”
他薄唇微启,气息尽数洒在云锦书面颊上,在空气中激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虽然2021年是一个很包容很开放的年份,可是2021年的男性都挺文明挺绅士,这样在公共场合说这么露骨的话,云锦书从来没有经历过。
乍听之下,她的脸红的很。
但只是乍听之下。
因为,她是绝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尤其是在陆星画面前。
这个可恶的陆星画不就希望看到自己这样吗,才不会让她得逞。
于是,狠狠瞪着陆星画的云锦书忽然妩媚一笑。
她笑容魅惑十足,如同吸满了朝霞与灿阳的牡丹,又带着点点微凉圆润的露水,映衬着不远处嘈杂的人声,璀璨极了,明媚极了,勾人极了,在这黢黑的夜里,犹如一枚明珠令人不能移开眼睛。
陆星画有一瞬间愣神儿。
他面上虽仍是得意洋洋,心底却如一缕清风扫过胸膛,痒痒地,撩拨起若有似无的难耐。
这还不够。
她有样学样,学着他的样子,忽然趴近他的耳边,柔柔软软地呵着气。
“陆星画,你不是喜欢听吗,那我就——让你听个够?”
而后魅惑一笑,陡然放大声音——
“陆星画,你干嘛偷穿别人的女装,太子殿下原来有这嗜好的嘛。喂,陆星画,你干嘛,干嘛拉人家来这偏僻的地方。”
她故意地,把“陆星画”三个字叫得清晰又响亮,不觉间吸引了近处几个吃瓜群众的目光。
陆星画?
没听错吧?
即有几个人循声往这边走了过来。
陆星画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暴躁。
这个女人竟然挑战他的权威?
嗯,他刚才竟然被她撩拨地放松警惕。
该死!
她仍然不知死活地开口,声声都带着“陆星画”的名字,声声都击中要害,大有把他出糗的女装打扮暴露在万人面前的样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真的很烦,很吵。
“还叫吗!”
他薄唇一动,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而后不由分说,一把拽过她,用自己的嘴巴封上她不惹事生非的的双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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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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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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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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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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