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统统给朕出去!”猛力一挥手,满屋的奴仆用着人类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内的男子就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怒意,“这个无礼的女人,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女人!?得寸近尺、不懂谦卑、竟然……竟然还敢向朕提条件?!”
冷烈森冷着一张媲美极北寒冰似的冷脸,一想到她所提的条件心中滚烫的怒火就像是地心下的炎浆,随时随地的就会爆发出来。
什么叫作‘只要放过他’啊?‘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还说什么‘他很重要’,那到底有多重要啊?
什么都没说清楚还敢让他承诺!?冷烈气呼呼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噼啪’作响的脚步声响辙整间房屋。
“该死!”恨恨的咒骂一下,冷烈气闷地停住脚步。
他干嘛要答应她这种莫明其妙的条件啊?!是不是她重不重要的人关他什么事?!他干嘛费这个脑筋啊?!
颓然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着青筋频冒的额头,冷烈的心中郁闷非常。
他知道自己的脾气有时确实是暴躁了点,但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受控制。往常虽也会发些脾气,但那却是在理智的思考后,认为可以发脾气时才会任自己肆意的发泄一下。可是在面对那家伙时,理智却往往慢了一拍,等到他意识到时,冲动的话语早已冲口而出,这是为什么呢???
思来想去,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个无礼的女人,她实在是太惹人厌,至少在他看来,她完全没有资格称之为女人!
所谓女人,就该像他后宫中的女人那般温柔体贴、知寒问暖、以他为天、以他为纲,就算是偶而的小脾气那也是为了讨他的欢心。
没错女人就该是这样的,所以像她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才会惹的他频频失常,因为她太、惹、他、厌、恶、了!!!
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像拨云见日般,冷烈的表情豁然开朗,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内骤然传出,惊的一直在屋外守候的莫公公愣是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皇上,您没事吧?”担忧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脸,对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皇上,他更多的是一种来自肺腑的真心的关心、爱护与敬畏。
“莫言,摆驾玉润宫。”
“遵旨。”恭敬的转身朗朗呼道:“皇、上、摆、驾、玉、润、宫。”
自冷烈走后,紫曦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单手支着下巴,身子慵懒地依俯在桌沿边上,另一手悠闲地搁至在桌上,五指轮番地轻扣桌面,发出‘哒哒、哒哒’的响声。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而还是会想起远在齐府的他,这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思念她并不知道,只是心中早没了那时的那份满足与幸福,这或许只是她单纯的想想些什么人来驱除心中的寂寞吧?
尤其在见识到那家伙的表现后,更是让她……气夯胸脯。
“小笨,那家伙真是个被人宠坏的小子!都那么大的人了,脾气还是那么暴躁,真怀疑他这几年的皇上是当假的?!”
咕咕哝哝地说了一通后却发现身边没有半点反应,就连本该有的呼吸声也是半点没听着。
“小笨?”紫曦急忙站起身,四处打量寻找起来。
半晌,这才恍过神来,从她睁开眼就没看到过它的雪白身影,难不成……它又去夜游了?
不容多想,紫曦立马使出轻功从窗户掠出房间,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小笨?……小笨?……”一路中紫曦小小声的轻唤着它的名字,空灵的嗓音在同样静寞的宫殿中显得异常的幽远清灵。
“喂,你……你有没有听到……听到什么声音啊?”
“没有啊,怎么了?”
“我……我……好像听到一……一个年轻女人的声……声音,而且还……还是从清……清月殿方向传……传来的。”
“不……不可能的啦,清……清月殿是不可……可能有年轻女人的……你不要自己吓……吓自己。”
“……小……笨……”一缕很轻很轻,仿佛像羽毛般轻盈的声音从空中丝丝淡淡地飘过来。
轻的几乎让人声不可闻,淡的仿若从未可闻。
“我……我又……又听到……到了……好……好像是在……叫什么人……人的名字。”
“……我……好像……也……也……听到了……”
……………………
……………………
“……鬼……鬼啊………”
一阵兵慌马乱,两名巡夜的年轻守卫以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极速匆匆逃离‘案发现场’。
而此时又跑到人家屋顶上的紫曦全然没有料到,由于她的个人喜好造成往后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宫中谣传起一则:月妃魂显清月殿的谣言。
当然这是在某二人故意不加以澄清的状况下发生的必然的结果。
为什么说是二人呢?
当然……除了造事原凶外,另一个了解真实情况的就是那个……
倒霉的……
受、害、者、了!
“你……你这个该死的无礼的女人!!!”一声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暴喝从寂静的清月殿里震天动地霹雳而出。
屋内,造事原凶----紫曦正自在地掏掏被吼的隆隆作响的耳朵,眼含责怪似地轻甩了他一个白眼,好似在说着:真是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紫曦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小小的饮了一口,感慨着清茶的甘甜与纯净。
“你……你……”冷烈双手撑着桌面,胸口急促的一起一伏,前倾的身子使得半敞开的领口形同虚设。更由于角度的问题,她根本无需花什么力气便能‘欣赏’到一副旁人难得一见的画面,可问题是…………
她压根就不想看啊!?
这次她真的是无心之过啊!!?
不明白?
好,没关系,画面倒转到十分钟前,大家重新回顾一遍-------
话说紫曦因为要找失了踪的小笨而独自一人在满皇宫里乱逛,为什么说是‘乱逛’呢?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路盲,再加上她是初来乍道,皇宫内的路线又错踪复杂,除了各宫殿的牌匾外,看上去几乎都差不多,而她又偏好不走‘正路’,性喜‘歪门斜道’。要知道在屋顶上可是连唯一的牌匾也是难以入目的。
所以---------
一天前的画面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是情况更为严重与激烈了一点。真的,只是一点……而已!
“哎哟……妈呀!”一脚踩空,从屋顶直坠下来的紫曦,正想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没有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但敏锐的第六感却在此时发出非同一般的警报。
颈脖后传来的这种火辣辣、滚滚烫的灼热视线,这种感觉她这二天可没少受,熟悉地让她不禁想翻出族谱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她的老祖宗们是不是和他或是他的老祖宗有什么不共代天的家族仇恨,才会让她这个不知多少代后的子孙来现世偿还?
总之一句话:他(她)们真是冤孽啊!!!真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说不定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或是再早以前,他(她)们两人就已经是死敌,而且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的那种,所以这辈子才会让她缕缕踩中‘地雷’,命中率之高恐怕无人能出其左右。
“那个……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他们此时在干些什么,那个方向除了一张床外别无他物。
“你敢走一步试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莫公公焦急的呼声:“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奴才们这就进来护……”‘驾’字尚未出口,就听一声狂怒的吼声“谁都不准进来!违令者斩!”
“皇……奴才遵旨。”门外闹哄哄的声音骤然的安静下来,静的让人倍感生疑。
“该死的把头转过来,不准背对朕说话!”
“斤斤计较。”紫曦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怒火呈直线上升的趋势,虽听不清她的嘀咕什么,但他敢拿他自己的皇位发誓,她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赞美之词。
“不、我没说什么,我说我这就转过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要能屈能伸,不是斗不过他,而是一想到要是斗赢他,等待她的就是门外铺天盖地的小兵兵,就算是想想她也就觉得累。
“那你还不转过来!?”
“我这不就转了?真没耐心!”当然后半句还是维持着小小声的音量。
拖着半沉重的脚步,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子,“你……你怎么还没把衣服穿好?!”
瞪着眼前裸露着上身的男人,紫曦第一次有了一种想狠扁某人的冲动。
“朕没先问你,你倒先盘问起朕来了?!”
“问我?我有什么好问的?”
“该死的,你这女人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一次可以说是不小心,现在都第二次了,难不成她真当这皇宫内院是她们家的后院,想逛就逛,还是不走门的那种!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们连片瓦片都放不好,我会从天而降?!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不安全!”饶是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还不非得跌了五体投地不可啊?!
“瓦片没放好?”短短五个字冷烈说得是咬牙切齿,字字清晰到连专业的播音员也要自愧不如。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是吗?”突然的,冷烈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道魅惑的弧度,“你不想知道这个害你从上而下的罪魁祸首是谁吗?”琇書蛧
想啊,她当然想知道了!要是让她知道是那个粗心的家伙没把瓦片排好,害她今天在这上面跌了一个大跟头,她非得…………
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对付那个粗心的家伙时,一个轻柔娇媚的声音从床帘后传出。
“皇上,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绝对不能轻饶她呀!”一双丰润的玉臂轻轻地撩开挡在两人之间的丝帘,入目而来的是一张让她‘印象颇深’的容颜。
“天啊!怎么又是你?”想必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这个让她‘印象颇深’的女子是谁了?没错,她就是被称为玉妃的上官玉颜。
“如何,你现在还想知道那个让你掉下来的原凶是谁吗?”
不想,完全的不想!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粗心的家伙是谁了。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不、不用了!打扰你们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一个转身,就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给我跳窗!!!”一声惊天动的巨响在刹那间充斥了整个皇宫,于是又有一则谣言新鲜出炉了。
说的是当今皇上爱上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因被此女子看见他与玉妃一起的画面,故而生气的破窗而出,而皇上从此以后再未驾临过玉润宫半步。
然而事实却是,打从那时起在冷烈的心中就有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心理阴影’,只要踏进玉润宫的范围内,他的神经就不由自主的绷紧,视线就老是往屋顶上瞟,这种紧张的气氛想是正常的男人都会变得毫无性趣的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哈哈……依约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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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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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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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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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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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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