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啊,进去看看再说吧,也许是睡着了。”另一个婢女小声嘀咕着,抬脚走进小楼飞快的登上楼梯,但是刚刚到了二楼拐角处,血肉模糊的兵勇尸体映入眼帘,俩人顿时尖叫着转身往回跑,眨眼间就回到了大殿里。琇書網
“见鬼了啊?”霍达看了看面色蜡和、惊惧万分的婢女,没好气的问。
“后花园小阁楼门口的护卫兵被死在了楼梯上,浑身都是血,太、太可怕了。”婢女还没有从惊惧中镇定下来,说话间瑟瑟发抖。
“谁敢在紫阳宫里对护卫兵下手?哎,飞翎呢?她知道谁干的吗?”霍达听了也是非常惊诧,禁不住连连追问。这家伙并不在乎死一两个兵勇,但是他在乎的是居然有人胆敢在月英宫里对护卫兵下手,这么说来,他自己也不安全啊。
“我们俩走到小阁楼跟前看不见人影就大声喊,喊了好长时间还是没人回答,只要进去请飞翎,可是刚刚上楼梯就看见有个护卫兵倒在血泊里。而且、而且满屋子都弥散着呛人的味儿。”婢女答非所问。
霍达当然不怕,略微过了片刻后,他拿起长刀大步流星的向后花园走去,门口的护卫部和婢女马上紧随其后,十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小阁楼前。
霍达微微仰头瞅了瞅这座历经数百年风雨洗礼的小楼房,忽然间猛地大喊“飞翎、飞翎,你在哪儿呢?快出来跟我见个面啊!”
小楼里寂静无声,根本没人应声。霍达等的不耐烦,二话不说就闯进了这栋楼里,当他看见倒在二楼拐角处的兵勇尸体的时候,直接抬腿迈过去继续往上走。
跟在他身后的护卫兵连忙把这个倒霉家伙抬了出去,几个人沿着木质楼梯往上走,刚刚到飞翎住的房间,就看见另一个护卫兵伏在血泊中,霍达蹲下来伸手试了试已经冰凉。
他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大吼着“在这里伺候飞翎的婢女呢?在哪儿?快点儿给我出来!”
宽敞的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随他而来的人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循着声音找到了蜷缩在小屋子角落里的婢女,只是她满眼惶恐,看到有人进来吓的浑身颤抖,无论怎么问都是捂着耳朵躲躲闪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头领,她大概是吓傻了,别再问了。”身边的人轻声对霍达说。
“你们说说,是不是飞翎逃走之前害死了两个护卫兵啊?”霍达挥舞长刀厉声喝问。
“这、这还用问嘛,肯定是飞翎干的!”有人小声嘀咕着。
“敢在月英宫里害死护卫兵,简直就是笑话我们蒙亢部落没人,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妖精追回来剁碎了喂狗。”霍达怒发冲冠,瞪大眼睛嚎叫着。
“大头领,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出事儿时间不短了,飞翎恐怕早已经跑远了,我们现在去追既不知道她逃往何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躲起来了,即便是把所有兵勇都用上,恐怕也是白忙活一场啊。”月英宫总管匆匆忙忙赶来,在楼下听到霍达的吼声,马上小声劝他不要盲目去追飞翎。
“你说该怎么办?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老子活生生的咽下这口窝囊气吧!”霍达吵吵嚷嚷的质问总管,吓的他连连后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既找不到飞翎,想去追也没有目标,霍达在小阁楼上大发雷霆,但是最终啥用处也没有,只好骂骂咧咧回到了大殿里生闷气,骂累了,霍达刚刚喘了口气。忽然间听到飞快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掌管五千瑞家家丁的头儿一安脚不沾地向大殿门口跑来。
“火烧裤子了,还是让狗咬了,跑那么快做啥!”正在气头上的霍达大总管咆哮着问他。
“大哥、不不、大头领,刚才接到巡河的兄弟们传来的消息,说一大批诺邦兵勇正在向我们领地北边赶来……”一安跨进大殿慌忙急刹车差点儿摔倒在地上,一边扶着柱子一边急急火火的回答说。
“真的吗?”霍达不相信,竖起眉毛盯着他问。
“千真万确,否则我怎么敢随便跑到月英宫来向您禀报呢。”一安大声回答。
“有多少人?”霍达急咧咧的追问。
“据巡河的手下兄弟们说,人太多,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估摸着大概有三四万。”一安有些迟疑的嘀咕着。
“他们来干什么?”霍达紧攥拳头继续追问。
“大头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诺帮人的目的,但是稍微想想就明白,诺邦西营好几万兵勇兴师动众跑几百里路,不会是来我们蒙亢部落送礼的……”一安虽然有些胆怯,总归还是说了出来。
“他们、他们离我们这儿还有多远?”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霍达看上去有些胆怯,他焦虑不安的又问了个问题。
“发现诺帮人的巡河兄弟说,他们距离内城最远不过一百里,到我们这里最迟也用不了两天时间。”一安用无可奈何的口气说完看了看霍达,希望他能拿出良策。但是霍达的表现令人失望,他焦急的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完全处于不理智、不冷静的状态下,更没有拿出抵御诺帮人的方案。
一安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霍达发出抵御诺邦兵勇的号令,于是弯腰行礼,慢慢的走出了大殿。他边走边想,如果诺邦西营数万兵勇围攻内城,手下五千兄弟就算是拼尽全力也难以抵御,到头来就会落个死伤大半的结局!
入夜以后,申桉命令兵勇们点燃火把,大张旗鼓的向蒙亢部落进发,数万人在丘陵山地间排成长长的一队,远远望去犹如蜿蜒起伏的长龙,景象蔚为壮观。
时间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表面强悍的霍达完全没有拿出应对诺邦西营的方法,而是坐在紫阳宫大殿里借酒解愁,喝的一塌糊涂,夜幕下看似平静的蒙亢部落其实危在旦夕。
诺邦与蒙亢部落之间的恶战似乎一触即发,然而数百里之外的诺邦紫阳宫里,上王莫小五一边优哉游哉的饮酒,一边和暂居后花园的瑞夫人聊着关于围攻蒙亢部落的事情,看样子胸有成竹,只等西营发回捷报了!
一天前,受曾醉墨委托从北方佗城前来诺邦寻找莫小五的五全,此刻正在距离紫阳宫五六十里路的北山顶峰上,拓罗布和他老爹、普兰仨人围坐在他身边推杯换盏大口喝酒,篝火映红了几个人的脸。
“老弟,咱们到这里一整天,大峡谷瀑布看了,红树林也见了,喝完酒好好休息休息,等天亮了是不是就找当年金队长藏宝的地方,毕竟咱来这里就是为了挖出金银宝物来嘛。”火光下,老爹端着酒杯左摇右晃嚷嚷着。
“呵呵,我知道你们几个心急,好,咱们喝完酒连夜掘宝,然后马上返回诺邦内城,让拓罗布和普兰两个年轻人好好享受一下有钱人是啥滋味儿。”五全眨巴着小眼睛,笑眯眯的回答说。
“好、好啊!”没等老爹说啥,拓罗布马上连声叫好。
“五叔,说实话,我从小到大兜里就没装过整块的金币,从来不知道有钱是啥滋味儿,做梦都盼着自己啥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铜臭味儿,您老人家做一回财神爷,让我也痛快痛快。”普兰几碗酒下肚以后红光满面,扯着嗓子大声咧咧着。
“好,每人两碗酒喝下去,我指地方,你和拓罗布俩年轻人动手挖,只要老老实实听我吩咐,天亮之前挖出来的金银让你们背不动。”五全干脆的答应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眼看着发财梦就要实现,普兰和拓罗布咕咚咕咚几口喝光了酒坛里的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跟我来,那好铁锹往西走,二三百米就到。”五全瞅了瞅急不可耐的拓罗布和普兰,呵呵一笑,端着酒碗拎着一坛子就就往西去,老爹、普兰和拓罗布仨人眉开眼笑拿着各种工具紧随其后。
四个人走了几百米以后来到了一棵巨大的芒果树下面,五全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看看这里瞅瞅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胸有成竹的指着脚底下说:“就是这个地方,你们往下挖两米之后,再往左下方向挖大约一米深,就能找到一个铁柜子,里面装着五百金币和很多银币!”
醉醺醺的拓罗布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就干,普兰也热火朝天的掘土挖坑,老爹看了看倒背着手的五全,一边找工具一边不放心的问“老弟,这位置准不准?千万别弄错了地方,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嘿嘿,你这个老家伙还不相信我?告诉你,这是当年金队长特意安排的地点,而且是藏宝最多的一个,还是我亲手挖坑埋下去的呢,绝对错不了。要是挖不到金币银币,你们仨就把我活埋了。”五全坐在旁边笑着说。
“五叔我们相信您!”拓罗布一边手脚不停的往下挖一边嚷嚷着。
“反正挖出来一大半归你,我们仨只能拿出力气的那一份儿,要是底下啥都没有让大家白欢喜一场,也不活埋你,就罚你蹲在坑里喝光那一坛子酒。”老爹乐滋滋的说着,心里美的不得了,嘴上却不饶人。
“少说话,快干活,这里挖完了,还有下一个。我今天夜里让你们拿金子银子拿到手软背不动。”五全大声笑着说。
“好、好,加把劲儿,争取早点儿挖出来。”老爹嚷嚷着答应,弯下腰和儿子、普兰三个人一起忙活。
五全背倚芒果树,端着酒碗时不时的抿一口,看看忙碌不停的拓罗布父子和普安,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老弟,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两米深啊!”拓罗布的老爹大声嚷嚷着喊五全。
五全站起来走到刚刚挖出来的坑边上转了一圈,左看右看后点点头,大大咧咧的说:“好了、好了,挖到这个深度正好,接着往左下方挖,再挖一米深就能找到那个铁柜子了,哈哈,发财的时候马上就到喽!”
“快点儿,别磨叽!”拓罗布的老爹大吼一声,跳下两米深的坑里抡起锄头掘土,普兰和拓罗布俩人挥舞铁锹把刚刚挖出来的图送往地面上,一时间,仨人干劲十足忙的热火朝天。
五全站在深坑边沿上往下看了看,忽然间嘿嘿笑着问“如果挖出来金银宝物不分给你们仨,老哥你打算怎么办啊?”
“啥,你说啥?总不能让我们爷仨白忙活一场吧!”拓罗布的老爹正趴在深坑里挖图,听到五全这话立马连声大吼着问,普兰和拓罗布也停下来瞪着五全,看那模样就像被人夺走食物后饿疯的野狗。
“瞧瞧你那模样,真是个老财迷,哈哈,跟你们开个玩笑,别当真。”五全说着惬意的放声大笑。
“我说嘛,老弟也不会这样子做事,来来,继续干。”拓罗布的老爹听完松了口气,一边嚷嚷一边吩咐儿子和普兰接着挖。
十几分钟后已经挖到了三米深了,五全往下瞅瞅蹲在坑底忙碌不堪的老爹、拓罗布和普兰,悄没声的捡起一块块石头放到坑边沿上,然后才慢悠悠的说:“加把劲儿,马上就行了!”
“哎,好、好的。”拓罗布和他老爹连声答应着。
但是话音未落,一块块石头忽然间从天而降,瞬间狠狠的砸在拓罗布和他老爹、普兰仨人的脑袋肩膀上,深坑里的人一阵阵惨叫,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头破血流瘫倒在地上。
“五全、五全,我们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这样下狠手?”被砸断腿的拓罗布蜷曲在深坑里龇牙咧嘴,普兰脑袋开花,大概已经命归西天了,唯独拓罗布的老爹在坑底下连蹦带蹿的想往上爬,但是又被五全挥舞铁锹一次次拍了下去,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的老爹之后扯着嗓子大声质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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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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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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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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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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