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想好好的活下去吗?”志安慢悠悠的问。
“杨瑞峰不在这里,你们敢害我吗?”曾晓娜立刻反问。
“呵呵,曾姐真是聪明人,老杨大哥不开口,我们的确不敢害你。可是,难道您没有听说过生不如死这句话吗?”志安叼着烟卷,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再次追问。
“你、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曾晓娜提高嗓门儿大声问。
“深更半夜黑漆漆的山谷里,只有漂亮水嫩的你和我们仨人,想做什么事儿都行啊。”站在旁边的二皮笑嘻嘻的嚷嚷着,还故意装模作样的吓唬她。
“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反抗不了只能忍受,随你们的便,无所谓。”曾晓娜看透了志安、二皮和卢汉几个人的心思,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大声回答。
还别说,这句话一出口,三个家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倘若言必行,杨瑞峰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如果就此闭口住手,实在是有点儿尴尬。
“怎么了?怕了?不敢了!哈哈!一个个有贼心没贼胆儿,只敢耍耍嘴皮子罢了,真他妈的胆小鬼。”曾晓娜肆意大笑着,奚落讥讽眼前几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毫不顾忌的挑衅。
“志安大哥,您说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当孬种吧!”二皮听了这活,顿时怒火冲天,接着大声大气的问志安。
“大哥,兄弟们跟着你鞍前马后的,今儿就尝尝新鲜,行不行?”卢汉虽然不生气,但是眼瞅着曾晓娜就在跟前,按捺不住,于是立刻附和二皮。
“天亮回去之后被老杨哥知道了,还不扒层皮啊!你们俩想想后果,怕不怕?”志安原地转了两圈,叼着烟卷儿慢吞吞的嘀咕着。
刚刚还摩拳擦掌的卢汉和二皮站在凉风飒飒的山谷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的火气顿时减去不少,一时间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还是算了,歇会儿,等老杨大哥让咱们回去。”志安说着坐了下来。
“嗨,他娘的,算了、算了,憋着吧。”二皮沮丧的嚷嚷着,崔头丧气的坐在了志安身边。卢汉既没胆量也没勇气,只好悻悻的来回转圈儿。
曾晓娜瞅了瞅离自己几十米远的三个人影,轻蔑的笑了笑,倚在大石头上飞速转动脑子,搜肠刮肚的想办法脱身。
端在不远处默默吸烟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志安抬起头来看看东方的天空逐渐透出微弱的亮光,心烦气躁的拿出对讲机呼叫杨瑞峰。
“老杨哥,天快亮了,我们兄弟仨是不是动手抓住曾晓娜,带着她回去啊?”志安大声大气的问。
“好的,你们辛苦了一夜,也该回来休息了。”杨瑞峰躺在别墅里的大床上看了看表,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卢汉和二皮听见对讲机里传来的这句话,没精打采的站起来向曾晓娜这边走过来,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拉着上了车,嘴里还带着怨气嘟囔着“走了,我们拿你没辙,回去老杨大哥回好好收拾你的。”
“哎,咱们可以不走吗?带我去佗城,到了那里不会亏待几位的。”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曾晓娜立刻嚷嚷着,不想回去。
“嘿嘿,别所没用的废话了。”志安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没等曾晓娜再开口就出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天色渐亮,夜幕渐渐消散,电瓶车载着四个人飞驰向北,区区二十里山路转眼就到。折腾了几乎一整夜的曾晓娜即将回到原点,所有努力完全白费,这会儿披头散发、眼神呆滞,看上去绝望至极。
就在她不抱任何希望,任凭志安几个人把自己带回大山里那栋别墅见杨瑞峰的时候,南部大地是有一个人与她截然相反,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着!
黎明时分,诺邦南部寂静一夜的森林里鸟鸣虫叫,雾霭升腾,溪流依旧潺潺奔流。倚在大树上睡了几个小时的飞翎睁开眼,仰起头呆呆怔怔的看了看天色,然后揉揉眼睛站起来慢慢走了几十米来到小河边,先用清凉的流水洗了把脸,然后双手捧起水喝了几口,干渴的嗓子里顿时清凉了许多。
她看着自己倒映在河水中影子,心想必须尽快回复体力,坚持着走出诺邦,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有朝一日才能卷土重来。
飞翎拿定主意后,找了根细长的树枝当做拐杖,一步步艰难的向西走。她很清楚,向西走出诺邦领地后再往北步行千里才能抵达蒙城,这一路上艰险无比、困难重重,至于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能不能抵达目的地,眼下根本没有把握。
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那就是走的越快越远,希望越大!她踩着松软的枯枝败叶蹒跚西去,尽管前路漫漫无期,但是她依旧憧憬着走完千里逃亡路的那一天。
殊不知,她一个人踏上逃亡路,身后追兵数万!
从昨天晚上开始,三万兵勇离开西营奔赴领地边界,然后转过头来朝着诺邦内城方向搜索飞翎的踪迹,其中约五千人抵达北部边界后按照玄安的吩咐,间隔二百米排开,打算彻底堵住飞翎去北方的路。
“依您看,我们有多大把握抓住飞翎呢?”玄安站在北方界河边上,大声问正在查看地图的首领安得。
安得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摆摆手示意身边的兵勇收起地图,目视远方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冲着这位忠实的老助手笑了笑,慢悠悠的说:“上王现在满心想着彻底铲除飞翎,以免她兴风作浪,夺回他的宝座,所以我们必须主动搜查飞翎,这样就会赢得上王的信任和好感。至于有多大把握抓住飞翎嘛!呵呵,说实话,毕竟咱们是从她潜逃一天一夜之后才开始搜查的,真没多大把握。依我看,抓到或者抓不到各有好处,明白吗?”
“各有好处,究竟是什么意思?”很显然,玄安没有明白他这几个字的意思,于是急忙追问。
“抓到了飞翎,咱们就是替上王解除了心腹大患,功德无量,厚重的赏赐自然少不老,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今后就有了在上王面前说话的底气。要是抓不到这个妖孽,其实也不错!那样就能让上王知道飞翎还活着,她随时可能卷土重新、兴风作浪,想想安安稳稳的坐在紫阳宫的宝座上,就得依靠咱们。”志安有些得意的回答。
“左右逢源,您真是高明!究竟是抓到飞翎好呢,还是抓不到好呢?”玄安立刻竖起大拇指奉承安得,随即又疑惑的追问。
“兄弟,你我掌管着数万兵勇,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得听从上王的吩咐,按照上王的意图办事儿,这样说起来,咱们就说上王手里的一件工具而已!北方人有句话,叫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意思就是没有猎物了,狩猎的弓箭和猎狗就没啥用处了。反过来讲,只要有猎物,上王手里的弓箭和猎狗就能派上用场,就说有用处的工具。兄弟这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志安低声慢悠悠的解释着,冷冷的笑了两声。Χiυmъ.cοΜ
“呵呵,明白、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意图妥善安排兵勇搜查的,请放心。”玄安会心一笑,立刻连声答应着。
“我去西边看看,这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安得大声嚷嚷着,翻身上马要走。
“慢走!”玄安挥手送别。
然而安得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勒马转身,冲着玄安大声说:“兄弟在这里一定照顾好咱们的兵勇,他们可是咱兄弟俩安身立命的本钱啊!日落西山就全部召回,晚上不必费心劳力搜查了,让大家好酒好菜、吃饱喝足,好好休息。”
“一定按您的吩咐办。”玄安立刻答应着,安得点头笑笑策马扬鞭,沿着望不到头的结合飞奔而去。
与兵勇云集的北部结合便是截然不同,昨天夜里,安得派小头目休一和良其亲兄弟俩带着五百兵勇乘马而来,一夜狂奔后,区区数百人刚刚抵达诺邦领地最南部的森林地带。
休一翻身下马,站在边缘地带的草地上远眺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眉头一皱,骂骂咧咧的喊着“就咱们这几百个人,想搜遍方圆百里的森林,那不是做梦吗?哎,五弟你说说,该怎么办啊?”
圆脸的五弟良其不屑的冷笑了两声,没有马上回答三哥休一的问题,而是转身挥手示意兵勇们下马休息,自己坐在草地上点燃雪茄美美的吸了两口,却还是不说话。
“哥问你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没听见啊?”休一满脸急躁,骂骂咧咧的追问自己的亲兄弟。
“我没聋,也不是哑巴。可是我看三哥你耳聪目明,脑子却不好使了,哈哈哈。”良其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不仅不会的哥哥的问题,反而莫名其妙的奚落讥讽一番。
“再说一遍,你小子啥意思、啥意思!”休一挥舞着马鞭嚷嚷着,怒气冲冲的朝兄弟良其这边走过来。
“离开西营的时候,安得大头领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良其并不惧怕哥哥休一手里的鞭子,而是嘿嘿笑着反问他。
“他说到了南部边界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手下的兵勇,让大家好酒好菜、吃饱喝足,不必过于劳累。还有、还有什么来着,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休一像个铁塔似的站在滴滴良其跟前,大声大气的回答。
“他派咱们出来做事,临行前本该严厉要求,可是安得不光没有这样子,反而让兄弟们吃好喝好休息好,啥意思?不就是告诉咱们,没必要拼命找那个被废黜的女王嘛!”良其站起来,一边用脚尖捻灭烟蒂一边压低嗓门儿嘀咕着。
“他是这个意思吗?哥哥脑子直,不会拐弯抹角的,你可别胡说八道来蒙我!”休一听了五弟这番话,倒背着手走来走去,看上去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追问。
“你是我亲哥,咱们俩一起出来做事儿,我能骗你蒙你吗?安得就是这个意思,错不了的。”良其伏在哥哥耳朵边上悄声说。
“好、那就好,俺也落个清闲自在。”休一听完挠着头皮嘿嘿笑着,丢下鞭子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伸展四肢,好好放松一下。
良其转过身去看了看五百个手下兵勇,见他们横七竖八躺着坐着,眯着眼睛招手喊来伙夫,故意大声大气的吩咐“马上支起锅灶,做些下酒菜,让兄弟们喝两杯解解乏!”
“哎,马上就做。”伙夫头儿脆生生的答应着,立刻张罗几个帮工的兵勇动手做菜。
此时此刻,上王莫小五满心想抓的飞翎就在南边的森林里蹒跚向西走去,距离准备喝酒吃菜的良其、休一以及他们的手下兵勇仅仅三五里路的距离。
看这样子,飞翎还有逃离诺邦求生的希望!
但是和幸运的飞翎截然相反,被困杨瑞峰抓到北方落雨山别墅里的曾晓娜妄图逃走,折腾大半夜后又被抓了回来。
今天拂晓时分,志安、卢汉和二皮几个人在金沙湖边抓住她之后,开着四轮电瓶车一路疾驰,一个小时就把曾晓娜带回了半山腰里的那栋别墅,冒险逃了大半夜又重回原点。
“呵呵,请进吧!哎,姐,您要是打算再逃一回,我就不锁门了!”不到六点回到别墅里,志安打开二楼那间小屋子的门,二皮和卢沙猛的把她推了进去奚落调侃几句,然后牢牢锁好了那扇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外面逃亡大半夜的曾晓娜崔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可就是没有人来给她送水送饭。
刚开始她还强忍着,可是过了两三个小时后依然毫无动静,曾晓娜感觉嗓子里冒烟,肚子里空空如也,浑身发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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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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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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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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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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