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快走啊!你还像个木头橛子似的在那儿愣着干啥,没看见兰博基尼已经出停车坪了吗?”兰克忽然间大喝一声,还狠狠的拍了一下吴媛的肩膀。
疼的龇牙咧嘴的吴媛不敢吱声,赶紧开车进入金佗大道紧紧跟在了兰博基尼的后面。
“别跟那么近,小心她发现咱们。”本来车里一片紧张,可兰克又猛不丁的大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得浑身哆嗦。
与此同时,杨瑞峰独自驾车紧紧的跟在了吴媛这辆车后面,恰好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前后后八辆车在车流不息的金佗大道上缓慢前行,在这里当然不能劫持曾醉墨,兰克只好眼睛盯着前面的兰博基尼,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随着车轮旋转,半小时后兰博基尼左拐下了金佗大道,沿着通往洛城西北郊的文华路快速前行。这条路上虽然车不多,但是人来人往,也不适合动手。
“妈的,这个小富婆究竟是往哪里去啊?”兰克焦急不堪,张口先骂人后说话。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着急,静下心来跟着寻找机会啊?就算是今天办不成这事儿,还有明天后天呢!”坐在后排的安燕一路上听着他骂骂咧咧,实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明天后天还有没有机会,万一三天内不能把小富婆送到三爷安排的那栋别墅里,他老人家能扒了我的皮,能不着急吗?”兰克哼哼唧唧的反驳说。
“你骂骂咧咧、急躁不安,曾醉墨就能给你机会吗?哼,真是地地道道的蠢货!”安燕冷冷的反问,说完还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兰克说不过她,只好皱着眉头瞪大眼睛盯着前面兰博基尼。
就在兰克像烤炸的螃蟹一样焦灼不安的寻找机会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杨瑞峰也感觉到这样走下去,即便是到了西北郊曾醉墨的家也是徒劳一趟。随即边开车边拨号,打算调整路线给该死的兰克一个机会。
“曾总,咱们改变一下路线,绕行安阳山脚下的林荫大道然后折返向南再去你家里。”杨瑞峰用低沉的声音说。
“嗯,好的。”曾醉墨知道杨瑞峰一定是在做什么事儿,只是不想事先告诉自己,这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并不意外。随即答应着并缓缓转向。
接下来,杨瑞峰慢慢的减速拉大与兰克的距离,继续给他创造动手劫持曾醉墨的好时机,同时通过对讲机吩咐跟在自己后面的保安们“保持警惕,也许一会儿就有异常情况,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加速冲上去!”
曾醉墨开车继续向北,已经逐渐靠近洛城北郊,车辆和行人明显的少了许多。
与曾醉墨的兰博基尼保持几百米距离的兰克高兴的拍着巴掌大声叫好,还喜滋滋的嚷嚷着“真他妈的天赐良机,再往前走一段路趁着没人,咱们就该动手了!只要把曾醉墨抓回去交给朱三爷,大把奖金就到手了!哈哈!”
“没有动手之前就想着领奖金,简直是说梦话。你最好冷静一点儿,沉住气!”安燕冷冷的劝他。
“嗨,真是娘们儿,办事谨慎有余。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大好时机稍纵即逝,抓不住就白白葬送了这么好的机会!”兰克不以为然的反驳她。
车继续往前走进入了安阳山脚下的古树林,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条弯弯曲曲的简易公路蜿蜒起伏伸向远方,开车走在最前面的曾醉墨只好减速缓慢前行。
贼头贼脑的兰克向前看了看,又飞快的扭过头去向后张望,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几辆车,目测大概在千米之外。立功心切的他想都没想就大声命令开车的吴媛“快点儿,追上曾醉墨的车,准备动手!”
车子立马向前蹿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直追曾醉墨那辆兰博基尼。
杨瑞峰发现之后一边加速追赶一边拿起手机告诉曾醉墨“马上锁好车门,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要开门!”
急火火的说完之后没等曾醉墨回答,他就扔下手机用对讲机吩咐后面的保安们“集中精力,跟我向前追!”
就在说这两句的短短时间里,兰克的车已经靠近曾醉墨的兰博基尼并准备超车堵住她的去路,杨瑞峰和他的保安们则急速紧追。
“兰克不好了,后面的车追上来了,他们是一伙人,咱们上当了。”安燕发觉之后立刻惊慌失措的喊着。
“奶奶的,我先抓住曾醉墨,你快向后面的车开枪!”兰克回头一看五六辆车飞驰而来,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着。与此同时吴媛继续加速超过兰博基尼之后车头一歪,猛的封堵曾醉墨。两辆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下子停在了路边。
兰克跳下车挥舞着手枪,想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但是锁的死死的,这家伙看了看飞速追来的车,歇斯底里的喊着“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开枪打死你!”
安燕拔出手枪刚刚举起来,杨瑞峰的车队已经呼啸而至并且直接撞向她,伴随着一声惨叫高高跃起又种种落地,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手枪则跌落在十几米外的草地上。
杨瑞峰对准疯狂拉拽兰博基尼车门的兰克猛打方向盘,这家伙惊慌失措的举枪就射,子弹击中挡风玻璃却没有伤及杨瑞峰,但是车头已经猛的撞向他的膝盖,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之后兰克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抽搐着翻滚!
后面五辆车上的十几个保安们兵分两路蜂拥而来,一拨人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安燕和兰克大打出手,另外几个则飞快的控制住早已举起手的吴媛和铁涛,把他俩拧着胳膊摁倒在地上。
脸色苍白的曾醉墨看到自己已经顺利脱险,这才颤抖着手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杨瑞峰赶紧上前把她搀扶出来,还忙不迭的说:“您受惊了,没事吧!”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啊?”曾醉墨扶着车门问。
“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他们是久安市臭名昭著的朱老三的手下兄弟。面前还不知道朱老三究竟为什么对您下手,当然也不排除他受人指使的可能,把这几个人带回去好好审问应该能够问清楚。”杨瑞峰马上回答。
“好,好吧,既然已经抓住他们了,那就赶紧带回去吧处理吧。”曾醉墨看着满身血污的安燕和兰克心里翻江倒海,说完赶紧坐到了自己车里。
杨瑞峰赶紧示意一位保安替她开车,自己大声吆喝着吩咐把抓到的四个人带回去。
返程的路比来时轻松了许多,但是杨瑞峰心里并不轻松,他知道抓住这几个小喽啰仅仅是个开始,只要朱老三不达目的就会不断地派人劫持曾醉墨。难道自己就一次次这样让曾醉墨冒险诱捕他派来的人吗?
他边开车边考虑,脑子里渐渐有了比较清晰的思路!
一个小时后车队回到了曾氏公司,但是没去保安值班室而是直接进入地下车库。一群保安押着吴媛和铁涛、另外几个拖拽着兰克和安燕快速进入总部大楼的地下室里。
给兰克和安燕简单处理伤口之后,杨瑞峰吩咐保安架起摄像机对住几个人,立刻开始询问。
他不仅没有高高在上的威胁恐吓,反而笑眯眯的亲自给兰克和安燕几个人倒了杯水,然后才和颜悦色的说:“当年我和朱三爷交情不浅,如今我受雇于曾氏公司,为了保护曾醉墨女士才不得已才撞伤你们,让两位受苦了!以后我会去找朱三爷当面交涉这件事,不会为难你们,喝口水,咱们好好聊聊。”Χiυmъ.cοΜ
安燕和兰克几个人原本已经做好了饱尝皮肉之苦的准备,听了杨瑞峰这番话之后顿时面面相觑,惶惶不安的心里稍稍有些放松。安燕随即缓了口气怯生生的说:“我们、我们……”
“呵呵,想说什么?尽管讲出来!”杨瑞峰满脸笑容的问。
“您已经知道是朱三爷派我们来的,能不能给我们留条生路啊?”安燕急切的低声问。
“刚才我已经说过,日后会当面找朱三爷交涉了结这件事,不会为难你们的。你的意思是什么?”杨瑞峰有些疑惑的反问。
“朱三爷派我们来劫持曾醉墨,不仅事儿没办成反倒给他惹了麻烦。倘若您把我们交回他手里,非死即残,而且还会连累家人不得安宁。所以、所以求您放我们几个人远走高飞。”安燕眼巴巴的恳求他。
刚才杨瑞峰是佯装笑脸,听完她这两句话立马真正的开心大笑,只是安燕和兰克几个人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开心。
“你们都是朱老三手下的人,受人命令身不由己,我早就说过不为难你们的。但是我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也得帮我个忙,可以吗?”杨瑞峰笑眯眯的问。
“我们能帮您做什么,您说,一定照办。”眼瞅着可以脱身,兰克和安燕立马急切的答应着。
“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朱三爷劫持曾醉墨?只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了,我不但放你们走,还会给你们一笔远走高飞的路费。”杨瑞峰言之凿凿的告诉他们。
兰克和安燕对视了一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杨瑞峰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克制自己焦躁的情绪低声说:“怎么了?不愿意说吗?你们不说,就马上跟我去见朱老三当面对质!”
“说、说,我们说……!”兰克这会儿脸色蜡黄,一听去见朱三爷立马拍打着地板嚷嚷起来。
“来之前朱三爷说了句话,说劫持曾醉墨是九安市掌握实权的大官儿交代的事情,办不好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安燕没等兰克开口就急匆匆的抢先说。
“这个大官儿是谁?”杨瑞峰马上追问。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还快言快语的安燕立马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知道,朱三爷单独交代过,说这事金云飞特意安排的事儿,还拍着桌子要求三天内办妥,否则就停了朱三爷最赚钱的几个项目。”兰克为了自保,马上说出了实情。
“真话还是蒙我的?”杨瑞峰脸色一沉,盯着兰克大声喝问。
“事到如今我干嘛还要骗您呢,千真万确啊!”兰克哭丧着脸分辨说。
“我们公司的曾总和朱三爷无冤无仇,跟金云飞这个当官的更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要劫持曾醉墨呢?目的是什么?”杨瑞峰昂起头轻声念叨着,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俩。
“我们几个人都是朱三爷手底下的喽啰,只有听他吩咐的份儿,这样机密的事情谁都不敢问、更没必要问……”兰克急慌慌的解释着。
“嗯,好吧!暂时先这样,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谁要是想耍花招就是自寻死路。”杨瑞峰站起来用威严冷峻的目光依次审视着兰克、安燕、吴媛和铁涛,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走。
“您、您啥时候能放我们走啊?”眼看着杨瑞峰要离开这间房,双腿受伤的安燕赶紧怯生生的问。
“等我把事情搞清楚,自然会给你们一笔钱打发各位远走高飞。但是现在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随时回答我的问题。”杨瑞峰没有回头,只是简短的说着这样一句话就掩上房门走了。
留在地下室里看守她们的保安立刻关门落锁,把几瓶矿泉水丢在地上冷冷的说了声“想喝酒喝,别说话!”
四个人本以为马到成功,立刻押着曾醉墨返回九安市找朱三爷领赏,谁料到有去无回,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将遭遇什么样的情况呢。他们彼此对视着,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惶恐而茫然无助的眼神。
虚惊一场的曾醉墨回到办公室之后,用凉水洗了把脸、又换了件长裙,心情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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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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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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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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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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