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京请来两位妩媚妖娆的女人供格安享用以后,坐在主楼大客厅里的罗浮一直盯着监控摄像头传来的图像、竖起耳朵听窃听器接收设备里传来的声音。
浑身伤痕的格安始终保持着霍侃部落硬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格,即便是身陷囹圄,依然酒不离手,还怀抱两位美女肆意享乐。似乎有意刺激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罗浮。
“大哥,这小子真他妈的欠揍。干脆撤了美人计,我带着兄弟们把他打个半死,不信王八蛋能咬着牙撑下去,死活不交代骆先生的下落。”坐在旁边的吴京哼哼唧唧的说着。
“我也觉得杜菲娅和曾醉墨的美人计不靠谱,简直就是馊主意。哎,你看看,骆先生下落不明,我们却在这里给绑他的仇人安排好酒和美女享用,这算是什么事儿!”罗浮越说越气,重重的撂下手里的酒瓶子,被酒精过度刺激的眼神里布满血丝,还迸射出怒火冲天的目光。
“干脆把这家伙拉出来用大刑,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吴京再次怂恿。
“曾醉墨和杜菲娅走了吗?”罗浮问。
“那俩女人早就回佗城了,这里咱们说了算。”
“嗯,你把格安带到这里。等我跟他谈完,倘若还是不说骆先生的下落,你们就下狠手。”罗浮一字一顿的吩咐。
“好、好的,早该这样了。我这就去!”吴京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跑,好吆喝着喊自己的小兄弟。
罗浮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摄像头传来的画面,顺手拿起酒瓶子猛喝了一大口,然后“砰”的搁下酒瓶,还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看样子这回拿定主意跟格安玩儿真的了。
监控画面中,格安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双手撩拨着一左一右两个妩媚美女。
吴京忽然带着小兄弟风风火火的穿过走廊,抬脚踹开了格安所在的房门,房间里的三个人顿时一惊!
“你们怎么随便闯到别人房间里呢?”伏在格安怀里的美女不知内情,惊慌之下恼怒不堪的质问刚刚闯进来的人。
吴京毫不理会她,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兄弟。满脸诧异的格安立马被他们连拖带拽的拉走了。两位美女看见这一幕,恼怒的脸上变的怯生生的,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吴京,禁不住挪动屁股向后退。
“你们别怕,跟我下楼陪陪大哥!”
“嗯,好的、好的。”俩人答应着,立马站起来跟他走。
紧接着,哼哼唧唧不停挣扎的格安被推进了主楼客厅,还金刚怒目、紧握双拳盯着罗浮,看上去很不服气的样子。一位小兄弟飞起猛踹,这家伙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吴京一脸冷笑的带着两位美女走进来,还没等他吩咐呢,人家就一左一右紧挨着罗浮坐在了沙发上,还殷勤的给他点燃了烟卷。
“格安,挨打的滋味舒坦呢,还是怀里抱着美女舒服啊?”罗浮哼哼的笑着,伸开胳膊搂住刚刚坐在身边的妩媚女人,阴阳怪气的问。
“哈哈,你这人缺心眼儿呢,还是脑子进屎了,这样的问题用问吗?”格安坐在地板上放肆的大笑,然后一脸讥讽的回答。
被人囚禁还敢这样说话,看来这位霍侃硬汉的确是不怕打。令人意外的是罗浮听完之后不仅没发货,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吴京看不下去了,伸手把一个高脚杯扔到了格安跟前的大理石地板上,伴随着丁零当啷的动静,满地都是玻璃碎片。
“吴先生对一个高脚杯发什么脾气啊!”格安认定他们摸不清骆海峰的下落就不敢对自己下狠手、更不敢要了自己的命,即便现在这样依然肆无忌惮的挑衅。
“我不是对高脚杯发脾气,而是对你发脾气!”吴京慢悠悠的说着捡起一块碎玻璃片看了看,忽然一把撕开格安的衬衣,从他胸膛上慢慢的往下滑。
锋利的玻璃片扎进肉了并且缓缓移动,那种刺骨的疼痛可想而知,血水瞬间伸出来染红了白衬衣。格安紧咬牙关不吭声,可是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儿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这一幕让两位妩媚美女惊骇万分,可又不敢出声,只好惶恐的紧靠着笑眯眯的罗浮。
“格安先生,感觉如何呢?”吴京慢声细语的问着,手里的玻璃片还在缓缓下滑,伤口已经足足有二十厘米了。
“吴先生,你要是真有种就杀了我!”格安牙咬得咯嘣响,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
罗浮示意吴京停下来,然后过去蹲下身托起格安的下巴轻飘飘的说:“放着美酒美女不好好享用,这是何必呢?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不说出骆先生的下落,就马上割喉!”
说着,他拿起一片水玻璃抵在了格安的咽喉上。
“骆先生究竟被你关在了什么地方?怎么才能让他回来?”罗浮大喝一声。
“我如果不说呢?”格安问。
“我说到十,声音落地听不到你的答复就立刻把碎玻璃扎到你的喉咙里。请记住,你死了之后我多费点儿功夫,照样能把骆先生找回来。请挺好,一、二、三……”罗浮一字一顿的说完,开始数数了。
“七、八、九!”
“等一下,让我想想!”罗浮也不傻,生死关头不做英雄汉,忽然急匆匆的喊着。
“不必想,马上说出来。”罗浮手一伸准备用力刺他的喉咙。
“骆海峰在昆嵛山的霍侃部落……”格安关键时刻终于屈服,大喊一声还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
“他在哪里怎么样了?”罗浮接着追问。
“前几天派兄弟们把他送到了昆嵛山的霍侃部落,交给了长老,正常情况下就是帮着部落里的人狩猎、开山种地。”一旦屈服,无论什么样的硬汉都会底气顿消,格安垂下头回答说。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吴京大声问。
“如果企图逃走,长老会立刻处死他。除此之外,一般没什么事儿。”
“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他接回来。”狂躁的罗浮声嘶力竭的喊着,丢下玻璃片两手掐住格安的脖子,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扭断。
“只有带着我的亲笔信交给长老,他才会放人的。但是、但是你们找不到霍侃部落在什么地方……”大概是因为胸前的伤口失血过多,这句话还没说完,格安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吴京立刻吵吵嚷嚷的吩咐兄弟们请医生来救人,罗浮则手忙脚乱的拨打曾醉墨的电话。
凌晨三点,佗城久安别墅里一片昏暗,正在熟睡中的曾醉墨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以后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来电号码,立刻接听。
“我刚才从格安嘴里问出骆先生的下落了。”格安的声音里没有兴奋,而是带着焦灼不安的情绪。
“在什么地方?”
“被格安送到了昆嵛山里的霍侃部落,如果他试图逃走,可能被部落长老杀死的。”罗浮声音颤抖着说。
“那就让格安想办法放人,你派兄弟们去接啊!”曾醉墨也着急起来。
“可是、可是刚才打的太狠,格安忽然昏过去了。”罗浮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说话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说什么?我从北苑别墅回来之前不是交代过,一定要沉住气等几天再审问,谁让你们打他的?”曾醉墨气急败坏的怒斥罗浮。
“我心急,本想试试能不能问出骆先生的下落,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我马上去北苑别墅,你在那里等着。”曾醉墨说完之后立马撂下电话,几秒钟的功夫穿衣蹬上鞋子,脸都没洗就驾车匆匆忙忙的离开家前往洛城。
凌晨三点多,风驰电掣的曾醉墨开着兰博基尼一直来到北苑别墅门前才踩刹车,刺耳的声音响过之后,她飞快的冲进别墅大门,还嚷嚷着“罗浮、罗浮,在什么地方呢?”
连夜请来的医生已经给格安敷贴了止血药,还让他刚刚醒过来的他躺在沙发上注射点滴。罗浮听见曾醉墨的喊声后急火火的走出大客厅招手。wWW.ΧìǔΜЬ.CǒΜ
“我太冒失了,差点儿坏了大事儿……”罗浮站在匆匆赶来的曾醉墨跟前,十分抱歉的说着。
“少废话,格安在什么地方呢?”
“在里边疗伤呢!”罗夫说着和她一起走了进去,进门就看见面色蜡黄、有气无力的格安,这家伙完全没有不久前不怕死的硬汉模样了。
吴京见美女曾醉墨进来,凑过来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曾醉墨就连连摆手说:“你们全都出去,我跟格安好好谈谈!”
“您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我留下来保护您!”吴京眨着小眼儿献殷勤。
“全都出去!”不料罗浮大吼一声,伸手把他推出了门。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曾醉墨和躺在沙发上打点滴的格安,沉默片刻后曾醉墨低声问“刚才你差点儿死了,现在有什么想法呢?视死如归还是想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格安使出全身力气说着这么一句,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的确,好死不如赖活着,生死关头硬汉也撑不过去。
“想死很容易,可是想活下去就得按我的吩咐去做!”曾醉墨步步紧跟,立刻准备谈条件。
“你说吧!”格安闭着眼睛哼出了三个字。
“立刻放了骆先生!”
“我、我可以给部落长老写封信,再给你们画一幅去昆嵛山霍侃部落的路线图。你们拿着信找到安卡长老,他马上就会放人的!”格安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喘着粗气瘫软在沙发上。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说实话,曾晓娜在什么地方?”曾醉墨接着追问。
“早晨绑了她以后,我派三个兄弟押着送往昆嵛山的部落里,现在还在路上,估计行程还未过半。”格安这次实话实说。
“能让你的兄弟把曾晓娜送回来吗?”曾醉墨按照不久前杜菲娅出的主意,打算把姑姑曾晓娜弄回来,再利用她干掉已经半死不活的格安,所以提出了这个要求。
“我可以给呼雨子、狐言和茹侃三个人下命令,让他们把曾晓娜送回来,没问题。”求生欲望让格安毫无抵抗力,他怯懦无力的答应着曾醉墨提出的第二个要求。
“很好,只要你配合我,就可以免去一死!什么时候可以给你们的部落长老写信释放骆先生、给你的兄弟们下命令送回曾晓娜呢?”曾醉墨一步不停的追问。
“我现在就给那三个兄弟下命令,然后给长老写信放人!”格安睁开茫然无声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无力的答应着。
谈判如此顺利,完全出乎曾醉墨的预料。她急匆匆的喊罗浮送来了格安的手机,然后放在了这家伙手里。
格安努力睁大眼,慢腾腾的写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几句话“事情有变,不能把曾晓娜押往昆嵛山的部落了。狐言、茹侃和呼雨子你们三个人收到短信后,立刻把曾晓娜送回佗城的北苑别墅!赶快把她送回来!”
曾醉墨蹲下来看完这几句话,示意格安发送出去。格安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的点触屏幕,信息立刻飞越千里之遥的距离来到了他那三个兄弟的手机上。
可茹侃已经被鼠药毒死、狐言断腿之后又被推下了悬崖,只能在阴曹地府里接收格安大哥的命令了。三兄弟中唯一还活着的呼雨子正在连夜开车赶路,身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就是曾晓娜,听到手机发出一阵短促而清脆的提示音以后,他赶紧刹车拿起手机。
匆匆忙忙浏览这几行字以后,呼雨子呆呆怔怔好一会儿既不动也不说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曾晓娜有些担心的问。
呼雨子迟疑片刻后把手机递给了曾晓娜,还犹犹豫豫的说:“格安大哥发来的短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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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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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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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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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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