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是前辈,曾总按说该亲自接待。可、可她不在,要不您去贵宾室稍等片刻,我去打电话通知她马上回来。”杜菲雅好声好气的念叨着,还看了看孤冷高傲的曾醉墨,似乎是向她求助。
“我是个贱骨头,今儿就站在这里等曾总。可醉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这样站着呢!罗浮,你派些人保护醉墨,去贵宾室喝茶休息。”骆海峰一步不让,脸色更加难看。
“骆先生,您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你看我无理取闹、寻衅滋事是不是?请报警啊!”骆海峰一脸冷笑、寸步不让。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怕怠慢了您。请到贵宾室喝着茶等人。”杜菲雅知道惹不起眼前这个牛气冲冲的老家伙,耐着性子低声下气的解释。
她知道惹不起骆海峰,可吴倩姿不知道!
“谁这么霸道,敢跑到曾氏公司里来撒野啊?”电梯里走出一个身穿深红色职业装、黑色高跟鞋的女人,一脚踏进走廊就高声慢悠悠的吆喝着。
一刹间,骆先生手下的几十人和杜菲雅扭头看去,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恣意张扬的吴倩姿身上。
“这位女士言重了,我骆海峰是来拜访曾晓娜曾总的。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撒野了呢!”骆海峰声音不高,一字一顿的问。
杜菲雅一看俩人呛上了茬口,忙不迭的说:“骆先生别生气!这位是我们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吴倩姿,还是个年轻人,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大名,说话不妥,别跟她一般见识!”
“杜主管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别跟我一般见识啊?”吴倩姿不知天高地厚,接着厉声斥责杜菲雅。
杜菲雅冷冷一笑,后退几步不在吭声。这下好了,整个走廊里有骆海峰和他的三十几个兄弟,贵宾室里还有曾醉墨和罗浮等十几个人,整个场面就完全交给了吴倩姿。
“你们找曾总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等曾总回来我会向他汇报的。如果没什么事儿,请五分钟内走人,一个不留。否则我就请警察来处理!”吴倩姿目空一切、高声喊着,然后转身就走。Χiυmъ.cοΜ
骆海峰嘴角上扬,冷冷一笑,然后用手里的那根手杖敲了敲地面。
瞬间五六个年轻人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堵住了吴倩姿的去路,整个场面顿时僵持对峙起来。
“这里是曾氏公司,由不得你们耍泼发疯。闪开!一群无赖,全都滚出去,快滚!”吴倩姿转身向后,后面的走廊里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水泄不通,她被团团围住进退不得,一气之下恼羞成怒的怒骂了起来。
“我骆海峰来这里拜访曾总,可你却出言不逊。那就不客气了!”骆海峰厉声呵斥,同时用手杖猛敲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倩姿高举手机,尖声大喊“看你们这帮流氓无赖敢怎么样?只要动一下手,我马上报警!”
贵宾室的房门开着,走廊里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曾醉墨的耳朵里,她几次想出去训斥吴倩姿,却都被罗浮拉住了。
骆海峰嘿嘿笑着,眼色直勾勾的盯着吴倩姿,一字一顿的说:“我骆海峰一向义气为重,今儿却被你骂成了流氓无赖。呵呵,我们如果是流氓无赖,你早就不时现在这个样子了!”
“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吴倩姿见骆海峰的人没有动手,以为刚才说报警吓住了他们,随即提高嗓门儿吆喝着。
“住在本省三十年来头一回听见有人让我滚出去。我骆海峰是曾家的下人,醉墨可以让我滚出去,可你……”骆海峰厉声训斥,话没说完被吴倩姿打断了。
“原来你是找曾醉墨的啊!呵呵,去精神病医院里找他吧,到那里看看你家主人那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的熊样儿。说不定她还会赏赐给你两嘴巴子呢。”吴倩姿肆无忌惮的讥讽嘲弄,满脸的不屑一顾。
骆海峰冷眼看着她,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曾醉墨的喊声“吴倩姿,你人模狗样的站在曾氏公司里干什么,马上给我滚出去!”
吴倩姿听到这声吆喝,一怔之后慌忙转身看去,之间曾醉墨怒气冲冲的手指着自己。
稍稍慌乱之后镇定下来,她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说:“原来是精神病医院里管不住你,带着老狗出来乱咬人啊!”
此言一出走廊里的几十个人顿时齐刷刷的盯着她,剑拔弩张,只等骆先生一声令下就要动手了。
“吴女士,本人是来找曾晓娜的,与你原本并无瓜葛。可你出言不逊,那就别怪我了!”骆海峰一字一顿的说着,举起手杖挥舞着。
手下兄弟蜂拥而上拧住吴倩姿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这个女人就像被蜂蛰了一样尖声大叫。曾醉墨冷眼一看,淡淡的说:“让她滚出去!”
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拖着哀嚎喊叫的吴倩姿向楼下走出,骆海峰则命令手下人踹开了曾晓娜的办公室。
面色蜡黄的曾晓娜惊慌失措的站起来,看着挤满屋子的人,结结巴巴的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为什么闯到我的办公室来?”
人群闪开一条路,骆海峰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淡淡一笑,双手抱拳声音洪亮的说:“曾女士,得罪了!”
“您是骆……”曾晓娜心慌神乱的问。
“本人骆海峰!曾汉夫先生的手下人,今儿是按曾醉墨女士的命令来赶你走的,请吧。”
曾晓娜看着几十个虎视眈眈的年轻人和一脸冷笑的骆海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抓起电话,却被骆先生的手下兄弟一把按住了。
“放开!让她打电话!”骆海峰大吼一声。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曾氏公司总部,我要报警!”骆海峰笑眯眯的说着,指了指她手里的电话。
曾晓娜颤抖着手按下了两个号码,又猛的撂下电话,大声嚷嚷着说:“让曾醉墨来,我要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门外的曾醉墨大声回答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你赶出曾氏公司,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快走!”
曾晓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可是人群中根本看不见曾醉墨。
“没听到醉墨刚才说什么吗?”骆先生大喝一声,听起来既像是质问曾晓娜,又像是质问自己的手下人。
五六个手下兄弟拉拉扯扯的拖着曾晓娜往外走,站在室内的骆海峰看着曾醉墨,俩人相视一笑。
“请曾总到我们的北苑别墅里喝茶!”骆海峰瞄了一眼罗浮,这家伙心领神会,立刻大声吩咐着。
罗浮带着一群小兄弟押走了曾晓娜和早已被拖下楼的吴倩姿,这间奢华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曾醉墨和骆海峰俩人。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召开员工大会,以法定代表人的身份宣布撤销她们几个人的职务。我马上回洛城和律师见面,起诉曾晓娜和她的心腹。”骆海峰低声说。
“我看还不是时候!”曾醉墨忧心忡忡的说。
“为什么?”
“不如等到起诉以后,拘留了曾晓娜再宣布撤销她的职务,那样名正言顺,别人没有话柄!”曾醉墨快言快语的解释着。
“可中间这段时间谁来管理公司?总不能把曾晓娜放回来让她继续当副总吧?”骆海峰连声反问。
曾醉墨没说什么,只是边走边指了指门外。骆海峰赶紧跟她走出来一看,噤若寒蝉的杜菲雅倚着墙站在走廊里,面色惶恐。看见曾醉墨和骆先生以后勉强笑了笑,可那模样比哭还难看呢!
“杜主管,你打算和曾总一起去洛城喝茶呢,还是留下来好好工作啊?”曾醉墨轻声细语的问她。
“我、我双手欢迎您回来掌管咱们公司。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昔日里盛气凌人的杜主管这会儿脸色蜡黄、低眉顺眼,张口结结巴巴的说着。
“曾晓娜被拘留的那一天,我会回来宣布撤销她的职务。在此期间请你代我管理曾氏公司,但是不得擅自做出重大决定,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一定会按您的意思去办!有事马上向您汇报,将功赎罪!”杜菲雅语无伦次的连声答应。
“那好,拜托了!希望你把握好唯一的机会,不要像曾晓娜和吴倩姿一样沦落大牢。”曾醉墨淡淡的说着,和骆海峰一起走向电梯口。
杜菲雅连连点头,可略一考虑以后又急匆匆的追了过去,伴谁在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她向一阵风似的跑进了电梯里。
“你怎么了?”曾醉墨不解的问。
“我、我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向您汇报!”杜菲雅语气坚决的回答。
“说啊!”骆海峰插嘴说。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请跟我到地下二楼的密室里来。”杜菲雅急匆匆的回答。
曾醉墨和骆海峰对视一下,点头答应。电梯飞速下降,几十秒钟后进入地下二楼,穿过灯光暗淡的走廊后来到一扇厚重的门前。
“这是什么地方?”骆海峰脸色严峻的问。
“曾总、曾晓娜的地下密室,里面藏着她最机密的文件资料!”杜菲雅马上回答。
“打开门!”曾醉墨迫不及待的吩咐。
杜菲雅手指飞快地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经过人脸验证以后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打开灯以后室内奢华陈设尽在眼前,曾醉墨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打量着这间地下密室,沙发茶几之外还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她的秘密资料在什么地方呢?”曾醉墨盯着杜菲雅问。
“跟我来!”杜菲雅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紧走几步,推开了里间卧室的门。
柔软宽大的床、精致绝美的壁画、高大的衣橱,还有一台貌似普通的电脑摆放在角落里。
“文字图表资料和账册在衣橱里,这台电脑上还储存了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杜菲雅说着打开了衣橱,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而是一堆堆账册和档案盒。
“你完全了解这些东西的内容吗?”曾醉墨问。
杜菲雅缓缓摇头,然后又低声说:“除了曾晓娜本人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我只了解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曾醉墨马上意识到这才是曾晓娜真正的罪证,之前从夏建南手里搞来的证据只是皮毛而已。她和骆海峰对视一下,骆先生立马会意,拿起电话吩咐手下人来搬这些东西。
“你很清楚,这些东西关乎曾晓娜的生死,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曾醉墨盯着她声音低沉的问。
“我想将功赎罪,求您给我留一条生路!”杜菲雅眼巴巴看着她,念叨一声吼忽然双膝跪地。
“不要这样,起来吧!”曾醉墨说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将来、将来我可以出庭作证!”杜菲雅惶惶不安的说。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两面三刀、阴奉阳违。”
“不会的、我绝不会那样做。请您相信我,给我留一次机会!”
“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你暂时管理公司、保持正常运转,但是不得擅自做主,有事及时和我联系。”曾醉墨再次重复了自己的决定。
“嗯,请放心!”杜菲雅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骆海峰的手下兄弟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搬走了衣橱里的资料账册和那台电脑,杜菲雅小心翼翼的陪着曾醉墨和骆海峰来到公司一楼大厅里,看见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曾晓娜和吴倩姿之后,慌忙躲避她们的眼神。
曾晓娜一看自己的心腹居然和曾醉墨站在一起,顿时全都明白了。
“你这个叛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曾醉墨究竟用什么收买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她恶狠狠地盯着杜菲雅,失去理智的狂胡乱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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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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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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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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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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