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璘离近了,代良才缓缓走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钟璘见路旁出现个人,眼疾手快勒住缰绳。
“吁~”钟璘看到路旁突然出现了个人,眼疾手快勒住了缰绳,定睛一看是代良,钟璘心里不禁泛起了毛,按理来说,代良不应该是在青阳府被关着,怎么在这里?隐隐约约,他只觉得大事不妙。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掉转马头,落荒而逃,岂不是暴露无遗,倒不如周旋。
于是,钟璘故作笑态:“呦,这不是代将军么?怎么在这里啊?将军不是应该......”
“钟统领怎会在此?”没等钟璘说完,代良便打断了他的话。
钟璘一时心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马说道:“王爷......派末将来河南府与守将协商......”
代良打量了一下钟璘,一边微笑点头靠近:“噢~”,一边拍了拍钟璘的肩膀。
钟璘本想着趁机制服代良,却不想代良早有防备,只待他扣住代良的手腕,代良反手一推,然后劈掌而下。
若是论拳脚功夫,钟璘必定不是代良的对手。只看一个过肩摔,钟璘便被撂倒在地。
代良压制住钟璘厉声喝道:“你青阳军拳法套路还是我教的,别跟我玩儿花样。”
钟璘依旧不死心:“代将军,您这是......这是为何啊?是殿下派末将来的。”
代良挑起嘴角一笑:“我既然不在王府的东厢房里,也自然知道你为何在这。”
钟璘恍然大悟,怕是中了李昭的计,一看没有了余地,随即想要挣脱。
这时远处又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代良一把拎起钟璘,隐蔽在路旁。
可是钟璘那匹马却无处躲,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钟璘心里也盘算着,试着劲儿,随时准备挣脱。
可以听出来,来的那匹马停下了,应该是看见了钟璘的马起了疑心,正当代良提心吊胆的时候,钟璘奋力挣出:“救命啊,杀人了......”
只见钟璘直直的扑向不远处马上的人,“救命......”钟璘话还没说完,便僵在那里。
代良冲出树丛,看了看形势,只见马上人一身黑衣,是楚泽!
钟璘可是傻了眼,本想着是个过路的人,能救他一救,没想到竟是楚泽。
“抓住他。”代良冲楚泽喊道。
楚泽也不明所以,只是认得代良,听到呼喊,随即飞身下马。
钟璘以一敌二,自然被擒无疑。
青阳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城了,按照李昳的方法,皇帝果然没有阻拦李昭,想必皇帝也是想让李昭去,只是不想让他掌兵权了而已。
贺禄山与五皇子李晖站在街头一角。
李晖问:“义父大人,陛下还是让二哥去了。”
贺禄山一笑:“没让他掌兵权,这可不是护着他。”
李晖一皱眉,虽是不懂却也不好再问。
“对了,义父说,还有一个法子?是什么?”李晖问。
贺禄山捋了捋胡子:“上次钟璘去青阳军被我半路截下,我已经让他去在河南府去截楚泽。”
李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人赃俱获。”
“走,回去吧。”贺禄山转身离开。
此时的太子府里,太子又约了柳宁。
二人盘坐在案前,太子李旷照例为柳宁到了一杯茶。
“殿下没去送送青阳王?”柳宁平缓的问到。
太子一边给自己倒着茶一边说道:“去看了,刚回来。”
柳宁听着李旷的语气不太对,便问到:“怎么了,殿下似乎有些失落。”
李旷叹了一口气:“哎,也就是我这个二弟傻,看不清楚。”
柳宁微微垂了垂目光,随即低头抿了口茶。
李旷摇了摇头:“陛下让他去,却不让他掌兵权,绝不是为他避嫌,怕是......”
柳宁:“功高可以,但别震主。”
李旷郁闷的很:“可是偏偏我这个二弟又不会说点软话,一心就想着平疆治边。有战事肯定冲在前边。上次他问陛下要青阳军的赏赐,陛下就已经起了疑心。怕是觉得他在笼络人心。”
柳宁捻了捻手中的茶杯,犹豫了下,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就说,你我之间还用避讳?”李旷说。
柳宁笑了笑,随即又严肃起来:“殿下......觉得青阳王是否会永远安于现况?”
李旷目光一闪,心里没了分寸。
这句话倒不是柳宁挑拨,只是作为谋士的心理,现在青阳王战功赫赫,在朝中势力可以与太子抗衡,若是李昭有心夺嫡,拥护他的人不在少数。
恍惚了片刻,李旷回过神:“都是兄弟,他有分寸。”
柳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着茶。
河南府周边的驻地,代良和楚泽已经把钟璘绑成了粽子,绑在树上。
楚泽看了眼钟璘,问代良:“你怎么知道不是殿下让他来的?”
代良一挑眉:“他说殿下派他来与河南府守将商议。殊不知殿下最恨的便是叛将逃兵,怎会派人来商议。”
楚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言语。
“还有,你看他一身朝服,连战甲都没来得及穿,恐怕是从端午宴上直接来了,是什么紧急的事让殿下在宴会上做决定,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派出来。”代良说到。
楚泽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拿出来贺禄山给的那封信。
“什么东西?”代良看到信问。
楚泽回答:“我接近贺禄山,取得了他的信任,这是他让我给河南府送的信,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代良立刻警觉起来:“贺禄山这个老狐狸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外人。钟璘是贺禄山的人,你们前后脚到,怕是有诈。”
楚泽两只手指夹着信,观察起来,细细的琢磨。
片刻,楚泽果断拆了信封,抽出信抖开。
草草阅读,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是个老狐狸。”楚泽后怕的摇了摇头。
代良拿过信,只见心中尽是指使河南守将起兵谋反的内容,落款还是青阳王。而这笔迹,竟可以假乱真。
代良摇了摇头:“太悬了,差一点,钟璘应该是来河南府联络守将抓你的,人赃俱获。”
楚泽面色沉重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代良也没了主意,看了看远处的钟璘:“等殿下来吧……”xiumb.com
华妍在府内,抱着那只白兔。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似乎有一块石头悬在了心上没着没落的。
华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如此担心一个人……
此时,正有几十名死士,领了贺禄山的令,奔出长安城。
贺禄山令:“避免正面冲突,伺机刺杀李昭,只要尸体。”
这是想配合那封信死无对证,但他不知道,他的第一步已经落空。
可是,李昭依旧出于暗箭包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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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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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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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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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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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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