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斓见了李昭,满是惊讶,惊慌中立刻目露媚色:“殿下。”声音有细了不少,更勾人了。
“贺斓见过青阳王殿下。”行了礼,还不忘眼睛瞟着李昭。
李昭没有看她:“这乃是本王之妻,青阳王府的王妃。”
贺斓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皱着眉头:“王……王妃……殿下娶亲了?”
李昭搂了华妍肩膀,温柔的说:“你饮了酒,别吹风受凉,回去吧。”说罢便要带华妍离开。
贺斓匆忙一喊:“殿下!”
李昭回头,脸上并无表情:“今日,本王念你不知者无罪,下次若见了王妃,还需有些礼数。”说罢头也没有回。
贺斓在后边撅嘴跺着脚,恼怒至极。
到了殿门,华妍看向李昭道,缓缓说道:“殿下今日本不必惹她……”
李昭停下来,转向华妍,扶着她肩膀:“我说过,你入了青阳王府,我便会护你周全。贺斓的性子刁的很,嚣张跋扈,怕你吃亏。”
华妍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竟一时感动,说不出话来。只得喊了声:“殿下……”
李昭一笑,又搂住华妍向前走去:“刚才怎么不直接说明身份,竟由着她胡闹?”
华妍缓缓的说:“现在时局紧张,我怕贺家做出什么事来。再一个,她也只是嘴伶俐了些,我倒不至于吃亏。”
李昭舒了口气说:“贺禄山离京是因为我与大臣联名上奏,这次回来怕是要找麻烦。你是本王的王妃,别委屈了自己。”
华妍静静的听着柔和的语气,点了点头:“嗯……”
二人向殿内走去。
欢闹了大半日,宴会总算是收了尾,人陆续散去。
在殿门口,华妍四处张望:“殿下,这大半日都不见楚大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昭心里也打起鼓来:“说来也是,半日不见身影。”
“二哥!”李昳从一旁走过来。
李昭看了一眼问道:“你可有见过楚泽?”
李昳摇了摇头:“我将他带入宫,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他。”
三个人一时间慌了神,偌大的皇宫要寻一个人,确实难。
“殿下,车马已经备好了。”钟璘走过来说道。
这时,远处摇着步子走过来一人。
这人一身绛紫长衣,金银缀绣。面庞略瘦,微扬着下巴,目光扫视着周围。
李昳看到此人碰了碰李昭。
华妍看着二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知所以。
李昭挽了挽华妍的手:“走!”
几人下了台阶,朝宫门口走去。
“呦,这不是二哥么?”绛紫衣服的人从老远处喊。
李昭顿住脚步,皱了眉头。
李昳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还是躲不开,阴魂不散。”
李昭转身,带着微微的笑容:“哦,原来是五弟。”
这紫衣人便是李昭口中的五弟,皇五子成襄王李晖。
李晖上前:“见过二哥。”浅浅的施了一礼。
钟璘在李昭身旁不声不响的行礼。
随即李晖的目光瞄上了一旁的李昳。李晖背过手去,又扬起了头。
李昭一偏头,轻声喊道:“小七!”
李昳这才转过身,歪着头,眼睛也不看李晖,双手随意一搭:“见过五哥。”
李晖嘴角一扬,有些许得意。而后又看向华妍:“这位是......青阳王妃?”
华妍微微颔首:“正是。”
华妍只看李昳的反应便知道,这位五殿下和李昭李昳二兄弟的关系并不好。
“二嫂果然是貌若天仙啊。“李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石手串,一边打量着华妍。
李昭将华妍往身后拉了拉,没有说话。
“五哥没事儿可是从不回来的。”李昳侧着身,扬着声调说到。
李晖朝李昳走去,眼睛微眯着,右手刚要拍李昳的肩膀。只见李昭手一把攥住李晖的手腕,带到身前:“五弟来的有些晚,错过了端午宴。”
李昭本是习武之人,手稍稍一用力,就攥的李晖生疼。
李晖赶紧收回了手,瞥了一眼李昭:“小弟封地偏远,赶路自然费时些。不比二哥,就住在长安,得天独厚。”
华妍在李昭身后,微微抬头,观察着这个一身痞气的皇子。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李晖身后的一个随从身上,这个身影这么熟悉,虽然他低着头,但是华妍依然可以辨认出来,是楚泽。
华妍几乎要冲上前,满脸急促。
“二哥,我就不奉陪了。得赶紧去给父皇请安。”说着微微欠身,又摇着步子离开。
李昳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李晖走过后,李昭只觉得李晖的随从撞了他一下,也没有在意。
华妍焦急看着李晖一行人远去。
“怎么了。”李昭问。
华妍顾忌着身边的钟璘,只得摇摇头:“没事。”
李昳向李昭身后走了走,李昭回头:“你干嘛?”
李昳一笑:“我可不想在你和二嫂身边碍眼,我走你们后边。”
华妍脸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
李昭倒是笑了笑,搂住了华妍,向前走去。
钟璘依旧看似老老实实的跟在李昭身后。
李昳看钟璘转过身后,悄悄的把左脚挪开,露出他踩着的纸团,快速捡起,阔步追上李昭。
宫内,李晖走在路上远远的看见贺禄山,便快步上前。
至贺禄山身边,轻声问候:“见过义父大人。”
贺禄山回身,看到李晖正在行礼问安。
“这是宫内,小心些,称呼我官职便可”贺禄山说到。
李晖微低着头:“李晖不敢,义父对我提携颇多。此时并无其他人,理应如此。”
贺禄山捋了捋胡子:“此番你归来,老夫必定助你夺嫡。”
李晖一笑:“多谢义父。”
“爹!”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贺斓跺着步子,急匆匆的走来。
到了贺禄山身前也不管李昳,直接拉住贺禄山的胳膊:“爹,青阳王殿下娶妃了?”
贺禄山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晖,李晖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是啊,怎么了。”贺禄山回答。
“那怎么不告诉女儿。”贺斓质问。
贺禄山冷静的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我......”贺斓一时间无言以对,甩开贺禄山便向前走去。
李晖在贺斓经过身前时微微低了低头。
贺禄山朝李晖走去:“斓儿让我惯坏了,殿下别介意。”
李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赔笑。
“义父,我还要去向皇上请安,不能久留。”李晖说。
贺禄山点了点头,李晖离去。
看着李晖走远了,贺禄山也便转身。xiumb.com
一瞬间,贺禄山只觉得喉咙一紧,有人勒住了他的脖子,还没等他出声,一把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别动!”是楚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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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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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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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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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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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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