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言只好安耐住性子,坐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上次她去过的那个酒店。
林辛言坐着不动,“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宗景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下车,阔步往大厅内走去。
“你干什么?”林辛言试图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有力的就像是铁钳子。
穿过大厅坐上电梯,宗景灏将她带到房间门口。
嘀的一声解锁声响起。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该回去了,小曦的伤还没好,我得回去看他——”
咣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宗将灏扯进屋内,并且关死房门。
林辛言的心咯噔一下子,心尖颤,她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但是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样子。
低沉的大气压,犹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沉闷,好似从他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说吧,你怎么了?”
林辛言背靠着冰冷的门,掌心直冒冷汗。
她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想要看清他的心,这张英俊的脸庞下,到底隐藏了一颗什么样的心?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依旧冷的让人打冷颤。
“我看见何瑞琳了。”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掌心湿湿黏黏的汗。
宗景灏微微蹙眉,“所以呢?”
这就是她忽然生气的理由?
“她和我说了一些话。”
宗景灏沉默不语,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林辛言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她说你让人强.奸了她。”
她凝望着他,“是真的吗?”
她想他回答不是,他不是无情的人。
他没让人强.奸过何瑞琳。
他的心肠没那么冷硬。
可是宗景灏的回答,让她的心凉透了。
“是。”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堵的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你以前也爱过她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辛言无法理解。
接受不了他是这样的人。
她习惯了他的好,那颗从未开起过的心田,有了缝隙。
只因为这个男人。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不知所措。
“就因为这个和我生气?”宗景灏的火气在她无措的神眼中,慢慢归为平静。
“难道这是小事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宗景灏伸手抚她挡在额前的碎发,林辛言不让他碰,侧过了头。
“别碰我。”
“这么生气?”宗景灏停留在她额前的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不想你是一个无情的人。”心里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激动。
多么接受不了,他是那样一个人。
看着她生气的脸,宗景灏只觉得生动,撩人。
虽然她现在不排斥他的亲密,但是她在他面前始终不曾敞开心扉。
一直保留余地。
他抚摸她的脸蛋手指停留在她的眉骨,停了良久,从淡笑,继而是深邃的浓笑,“为什么不想我是无情的人?”
林辛言慌乱的撇过他的目光,心脏像是被抛进了激荡的湖水,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为什么希望他不是无情的人?
因为她好像已经在乎他了。
宗景灏的笑容不减,犀利的眸光将她穿透,“你怕我也会这么对你,是吗?”
林辛言沉默不语,宛如默认。
是的,她怕有一天他也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宗景灏将她扯进怀里。
林辛言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脱离他,然而她才刚做出反应,就被宗景灏抓住乱动的双手,他只用了两成的力道,便牢牢的将她困住。
“我不会这么对你!”
“我怎么知道?”林辛言从未在他面前这么失控过,她害怕。
宗景灏扣住她的腰肢,让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放开她的手,任由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口,她太过激动了,宗景灏怕她伤到自己,再次抓住她的手。
“你放开——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扣住她的脑袋吻了下来,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腔内,他的吻强横而霸道,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骤雨,让人措手不及,香浸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
她的反抗在他的面前那样的微不足道。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淹没在他如潮水般的深吻里。
渐渐她的身躯软化在他的怀抱里。
他亲吻她的额头,眉心,眼角,“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就是喜欢你。”
没有理由。
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她身上有种莫名熟悉感,深深的吸引着他。
眼泪毫无征兆的从她的眼眶内落了下来。
宗景灏给她擦眼泪,“哭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难受,心里难受。
听到苏湛说他和何瑞琳睡过,她的心就闷闷的。
她自己没有清白之身,不应该去要求他的,可是那颗心,颤的厉害。
后来又听何瑞琳说,宗景灏让人强.奸她,这种心里上的冲击,让她无法招架。
宗景灏托住她背,掌心轻轻的抚着她的脊背,“我有我的底线,有些能碰,有些不能碰,染指半根手指,都要付出代价。”
林辛言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彷徨与恐惧都深埋在心底。
她苦涩的问,“你喜欢我什么?不觉得太冲动了吗?”
他的瞳孔幽深,唇角轻轻翘起勾着一抹浅笑,“我这辈子,从未这样势在必得过,偶尔神智不清,冲动一回,也很有意思。”
林辛言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对待他,离开吗?
现在她所有在乎的人,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偷偷不被他发现的离开太不现实。
她的命运,从再次遇见他被打乱。
她从未想过回来,回到这个,并没有美好回忆的国度。
可是一切都因为他而变了。
这是她的劫数吗?
嗡嗡——
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擦了一下脸,掏出手机,是林曦晨的号码,她接了起来。
“喂,小曦。”
“妈咪,我不是哥哥,我是小蕊,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和你在一起吗?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家伙软糯软糯的声音,隔着电话,林辛言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期待。
“爸爸都一天没回来了,我想他了。”林蕊曦盘腿坐在沙发里,趁着林瑞曦不在,她偷偷的用他的手表电话打的。
“妈咪,爸爸不会是不要我们了吧?”
林辛言紧紧的攥着手机,看着宗景灏,回答她,“——不会。”
她安慰着女儿。
“真的吗?”林蕊曦的语气里遮不住的喜悦与兴奋,“妈咪,我好高兴,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以后我有爸爸了,妈咪,我真的真的好开心哦,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说,我和哥哥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了——小蕊你在给谁打电话——没有,快点给我看看——”
那边传来林曦晨的声音,紧接着嘈杂声,很快通话就断了。
林辛言却拿着手机久久放不下来,被林蕊曦的话戳心了,她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闲言碎语,说她未婚先孕,私生活不检点之类的。
总之没有好听的。
肯定是有人说的时候被林蕊曦听见了,不然她不会这样说。
她以为她把他们保护的很好,但还是让他们受到了伤害。
宗景灏搂住她颤动的肩膀,“我们回去。”
林辛言点了点头,为了女儿,她现在也不能离开他。
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她命里的劫数,躲不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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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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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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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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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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