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毕竟有七元,他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若再不去找,恐怕之后很难汇合得了。
我闻言,只能跟着魏思宇走,可走时,我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在看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千百双眼睛,在黑暗中,一路目送我们前行。
这种恐惧感一直萦绕在我身旁,待我走出很远,也没有减弱一点。
极度的不安中,我只能以手不自觉的去夹紧口袋里刚刚魏思宇给予我的那些符咒中的一张。
无论这符咒有没有效,具体是用来针对什么的,我拿着它总归是给自己的一层保障。
可我们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约莫将近半个小时,前方的墓道依旧笔直,毫无尽头。
这一次,已经没有了阴无头再挡着门了,是真的没有尽头,我们在往前行时,脚步声甚至能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回音。
这情形,就有些可怕了。
待我正想要问魏思宇些什么,魏思宇猛地挥手,让我跟着他一起停下。
我有些不明所以,可细听,已经能听到阵阵的娑娑声,不似平常在我们生活环境中所能听到的声音,更像是在影视剧里面特意于黑暗中营造出来的恐怖的氛围感所加设的那些声音。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可越来越近,听得我抽咒符的手的力道都加大了。
我的手已经伤得很严重,虽说有药,但在墓这种环境下,里面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似乎能够对这伤口造成一些永远无法恢复的二次感染和伤害,我若继续让这伤口延续下去,不难想象,下一刻我将会面临没有手可使用的情况。
借此,我只能尽可能的减少让自己动手的机会和动手期间所牵扯出来的力度。
魏思宇给我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怎么用,可此刻,我也只能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的手指夹着符咒,做好随侍丢出去的准备,但让我极为恐惧的是,不待我抽出符咒,我已经看清了那些声音来源的真正主人是什么了。
那是呜呜泱泱,犹如阴无头的东西。
可它们和阴无头完全不一致,它们的背壳是硬的,可以说是一种甲片,它们也同样生活于阴坟之地,以食尸为生。
他们有个很简洁明了的名字,就是尸虫。
大批量的尸虫,争先恐后的朝我们袭来,从我们正前方,堵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唯一的退路,便是只能往后了。
咒符虽厉害,恐怕也无法对付这种东西,我心下慌得很,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我提足了勇气,喊了魏思宇一声,便转头向后。
谁料,身后也是挤挤攘攘的尸虫,它们越聚越多,我隐约还见它们身后还有类似人影子一样的东西,在偶然闪过的灯光中,让人看着便觉极为害怕。
我四顾无门,只能再次不顾手中伤的取出匕首,紧紧握住。
可在这之前,魏思宇道:“血。”
我闻言,更是微愣,条件反射性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惊愕的盯着他。
魏思宇道:“你的血会对它们有用的。”
我咒骂一声,却又不敢咒骂出口,只能道:“这么多,你是想让我直接流血而亡吗?”
魏思宇不言,只是扫了我一眼,道:“那就没办法了。”
他猛地拽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短刀就在我胳膊几厘米的地方。
我吓得一撇头,以为他真要把我的胳膊割了放血,却在这无力反抗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响,我未来得及去看,已被魏思宇拽着,到了另外一条墓道里面。
这条墓道与刚才那条形成九十度直角,那声轰隆声就像炸开了两者之间相合的重叠线,我不知这重叠线是如何出现,也不知道那些炸门的东西是从何而来。
自始至终,我只有一个问题,刚才那条墓道正直角处,一直有一个相连的墓道,这事魏思宇是怎么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若是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不说,就像最开始的挡箭网一样,这样的作法,让我很是不适。
但黑暗中,我的神经绷到了极致,根本没办法思考这个问题,在被魏思宇拽入这条墓道之后,我便只能尽可能跟着魏思宇拼了命的往前跑。
身后的尸虫已经跟了上来,我们稍稍慢一步,就可能会有被吞的危险。
虽说我很想试试魏思宇所说的我的血依旧如对阴无头一样,对这些尸虫有效的奇迹,可面对这么多尸虫,我也还是感到窒息。
恐惧让我肾线上素升高,眼前的路都觉得虚浮,有时甚至觉得这些墙壁和地面都是晃的,每踩上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
终有一下,我感到脚下猛地一软,就像什么东西往下陷了一下,我只来得及往前伸手抓了一下,便见我手抓处,仅有一片空。
我眼睁睁看着魏思宇往后一转,在即将要抓住我时,我们之间又出现一堵墙。
这就像是四角游戏,每跑出一段路,就会有一扇门堵在路上。
魏思宇虽有东西将之炸开,可我已经先一步在那门骤然出现时,坠入到了这片地面的下方。
说是下方,其实也不算很深,四周黑暗,连我的手电也从我的胳膊处的绷带上摔了出去。
四周全黑,我听着头顶石块一下子合上,一瞬犹如掉进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好在这陷阱里并无任何竖刀利箭一样的东西,也无任何吃肉喝血的怪物,连个毒烟之类的东西都没有。xǐυmь.℃òm
我摸索着站起来,自背包里翻出一个备用的手电,重新绑在胳膊上,观察起眼前的地方。
面前,依旧是一条墓道。
与先前墓道不同的是,这里更为精致,墓道两侧的墓壁上有很多的油彩画。
油彩画出现很早,但在墓内大肆使用,且在中原地带,估摸怎么着也是在明清时候。
这和上面那扇纵五横七的门正对。
我觉之隐约摸到了柘木的一些年代规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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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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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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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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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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